段萧唇舌相讥道:“昨夜我和阿冯都去她房内请过安,怎会失了礼数?何况我这年岁也不适合与我娘同榻而眠了吧?”
李沛点点头,赞同道:“这倒是,你这岁数是该成天和媳妇睡在一处,干些该干的事。”
段萧不悦地皱眉,“昨夜你都听到了?”
“昨夜……?”李沛先是不明所以,而后看见冯洛焉烧得透红的脸蛋,忽的又明了了,“啊,原来昨夜你们在办事儿?我什么都没听到,现在是你自己招认的,可不关我的事,苍天可鉴。”
段萧真想一拳抡过去,无奈还在马上,怀中又有人,“你可以滚了。”
“我不滚,我骑着走。”李沛悠闲地摇摇折扇,冲他斜了一眼,然后踢了踢马肚子,上前赶到了马车旁。
冯洛焉真是想挖个洞钻进去,他小声埋怨道:“叫你不要做,这下都被人知道了!怎么办啊?”昨夜本来他都要睡了,赶了一天的路本身已经很疲惫了,段萧非要与他做那种事,二话不说就将他剥了个干净,上下其手,没多久他就缴械投降,轻喘连连,反抗不能。他推不开在他身上逞凶的男人,只好顺服,
这也就是为何段萧今日过分关心他的缘故。
“你是我的人,羞什么?”段萧掐了他的腰一把,直言不讳道,“昨夜你不是让我用些力么?”
那是想快点结束啊。冯洛焉心中大喊道,但他没胆子讲出来,免得又被男人掐软了腰。
“桀——桀——”
天空中传来尖利的鸟鸣,冯洛焉抬头一看,竟是利剑,“萧大哥你看!”
段萧长臂一伸,利剑盘旋而下,落在了他的臂膀上,而后一点一点跳到了他的肩膀上,用尖喙轻轻地去蹭他的发鬓。
冯洛焉扭头也看不清利剑的模样,只能作罢,老老实实听着脑后的利剑发出咕嘟咕嘟奇怪的声响。
李沛见利剑飞来了,便又策马返了回来,朗声道:“段萧,方才只顾与你胡侃,差点忘了正事。”
段萧觑他:“你也有正事?”
李沛抿了抿唇不与他争辩,直言道:“昨夜接到探子来报,京城近些日子都不太平。”
段萧问道:“不太平?你指那些北昭余孽?我离京前已将最祸害的几家除了,剩下的都已不成气候,有何顾忌?”
李沛嗤笑一声,摇摇头叹道:“我自然知道你做得滴水不漏,但是我要跟你说,有漏网之鱼呢?”
段萧看他:“谁?”
李沛顿了顿,酝酿了一番,才沉声道:“李熙。”
“李熙?呵,怎么可能?”段萧傲然道,“他已死在大火之中,只剩焦尸,怎么还会活着?当日我们将他围困在府中,他的死有目共睹。”
李沛凝重着脸色,道:“我知你极有自信,我也认为李熙已死,但消息不是我们编造出来的,是有人说出来的。”
“你是指?”
“李澄和李溱,他们现在还在天牢里关着。”李沛略有所思道,“倒是些贪生怕死之辈,随便审问几下,就抖出了不少事。其中,他们就说了这事。”
冯洛焉听他们你来我往,不是很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直觉是非常严重的事,“萧大哥,李熙……就是那个三皇子,死了?”
李熙已年逾四十,他老子不死,他自然得不到皇位,私下里与大皇子李澄和二皇子李溱斗得不可开交,朝野皆闻。
段萧抬手揉揉他的黑发,道:“嗯,就是几月前害我中了暗算的那人,我誓死要手刃他,结果让他先一步自刎了。啧,可恶。”
冯洛焉知道男人恨李熙入骨,可若是没有李熙,他们又如何相遇呢?命运总是这样令人捉摸不透。
自从谈了这个话题后,氛围忽然不太对,段萧心不在焉地搂着冯洛焉,似乎在想事情,而李沛则一路上和马车里的李月容聊得欢欣。郡主大人虽然舟车劳顿,但心情甚佳,一是见了故人之子,二是收了故人之子做媳妇,真是一箭双雕。
就这样又行了几日,他们便来到了京城脚下,都说皇城繁华热闹,可冯洛焉却没有体会到,在京城近郊,行人稀少,草市也匿迹了。
同样有疑问的还有段萧,他问李沛:“怎么人都没几个?”
“你进了京便知晓了。”李沛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卖弄管子道。
而走到城门下,他们竟被几名城卫拦下。
“都下马下车,例行检查!”
段萧策马上前,厉声道:“放肆,你看清楚再截人!”
那城卫搜查了那么多人,头一次碰到气焰那么高的,高声问:“你谁呀?就算将军王爷来了,都要下马接受搜查!”
李沛笑着对那城卫道:“这回你可说对了,把守城的薛嵬薛副将叫来,让他告诉你吧。”
这人竟直呼薛嵬名讳,城卫心下有些没底,赶紧催人把薛嵬请来。那薛嵬面如重枣,人高马大,声音洪亮,走过来便嚷:“何人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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