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骋也笑:「好。」
「一、二、三。」
果然,任风流三声数毕,两人都站在了脚步落下的地方,一动不动。
林飞骋长舒了口气,回过头对在自己身後丈余的任风流笑道:「承让。」
秦晚枫喜欢摆弄木笛,苏嫚今夜又来了他屋子里,替他端上自己泡的上好大红袍。尽管白枣一早嘱咐她少接近秦晚枫,可是她却不听。香雪海是个很美的地方,也是很寂寞的地方,苏嫚知道,自己是个很美的女人,也是个很寂寞的女人。而秦晚枫,是她见过最美的男人,比自己的主人还要美上三分。
「晚枫……」没有人的时候,苏嫚总是这样叫秦晚枫。
「什麽事,苏姑娘?」尽管苏嫚的态度很明显,但是秦晚枫却一直保持对她着某种礼节或是距离,恰如一个翩翩君子。
「没什麽,只是觉得你今晚似乎有些不开心。」苏嫚抬头,眼中目色流转。
秦晚枫摇着头淡淡笑了一声,举起木笛在唇边,轻轻地吹奏了起来。
他吹的曲子很忧郁,让人听得出,也听得懂他心里的忧伤。苏嫚的神色突然变得很痛苦,她痴痴地望着闭上双目安然吹奏的秦晚枫,有一种依靠在这个男人的胸膛上为他解忧的冲动。
雾气渐渐散去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
林飞骋陪任风流散步回来後,心中有一些兴奋,甚至难以入睡。
他没想到自己的轻功能胜过任风流,更没想到任风流竟对自己的胜利显得比自己还开心,自己也被他那个坦然宁静的笑打动了。
这到底是为什麽呢?
不是传说马车主人最是可怕吗?只要忤了他意思的人,非死即残,甚至只是见到他的马车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这麽多年,江湖上人人无不谈之色变,惧若猛虎。这样的人,实在不该有如此丰富的感情。
可自己却觉得他一点不可怕,就算令人杀了嵩山十虎,也是那群作恶多端的混蛋该有此报。
回想起来,这个神秘的马车主人竟喜欢的是男色。而那日在车中那句:「今後你就随侍我左右」,不知是不是……林飞骋猛一惊觉,翻身睁眼,虽然自己渐渐对这个男人有了些好感和敬佩,但是真要自己做他胯下男宠,如秦晚枫那般舍弃名利地辗转呻吟,却是万万做不到。
自己一定要逃。
「主人,该用药了。」
白枣伺候着任风流服下了一颗药丸,在香雪海里,只有她这个受到任风流绝对信任的女人才有资格替他配药送药。
任风流身上的毒是什麽时候中的,他从来不提。
但是从他每日都必须服食解药来看,白枣也知道,这毒必不简单。
任风流服了药,面上的疲惫之色这才淡淡去了些。他长长地歎了口气,嘴角却带着笑意,他不谈自己的身子,却谈起了林飞骋。
「小白,你知道吗,林飞骋的轻功果然名不虚传是天下第一。」
「那又如何,动起手来,他难道还能在你手下不败?」白枣笑道,替任风流脱下外套长衫。
忽然任风流不说话了,他躺下去,闭上了本来也不能视物的双目。白枣知道他有心事,也不多问,只是小心地替他掖好被子,然後告退出去。
而瞎子的屋子永远是那麽黒,黒得不见一点光。
任风流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有些东西他并不想看见。
不想看见,不能看见,却不得不见。
昨晚的雾一直没有散去,到清晨整个香雪海也始终笼罩着白雾蒙胧之中。
林飞骋很早就起了床,他想离开这里的念头让他不得安睡。看见依旧笼罩的淡雾,他问白枣,这雾什麽时候会散去,白枣告诉他,或许一天,或许一年。
这就是香雪海,美得如人间仙境,缥缈出尘,别人轻易进不来,而自己也轻易出不去。林飞骋穿着白枣送早饭进来时带来的丝制青衣,寒气凝结成霜,沾衣漉漉。林飞骋一辈子没穿过这麽昂贵的衣服,他摸了又摸那极为细腻光滑的衣服面料,轻挽着袖口,从庭院後门逛了出去。
後门一出去,便是一个不大的花园,园里长的自然是香雪海里四处可见的无名白花,而在白花丛中则伫着一个檐角飞翘的小亭子,亭子里坐着一个人正侧身吹着横笛的人,白衣似雪,青丝如墨。
林飞骋惊觉那人是秦晚枫,立马就想退回去,可对方似乎已经发现了他。
「林兄,没想到这麽早就在这里遇到你。」
秦晚枫放下笛子,隔着雾气,颀长的身形一步步移过来,而林飞骋也渐渐看清了他脸上宁静的笑意。
「原来是秦兄,你也起得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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