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屠苏感觉到抠着窗棂的手指特疼,腿也麻了,正准备下来歇歇的时候,弟弟轰隆隆地穿越过来了。屠苏终于看见那个小小的肉肉的称之为弟弟的东西。
“真丑。”屠苏撇撇嘴提交评价,随即,脚一滑四仰八叉地将自己从四块砖的高度放倒了,趴在地上舔着流到嘴边的鼻血屠苏愤恨地瞄了一眼屋内后愤恨离开。
弟弟叫屠篗,屠苏看着这个名字就觉得头疼,喊起来多娘们啊,再说,太难写了。
屠篗打从会走路开始就一直跟着屠苏,屠苏说打鸟就打鸟,屠苏说抓鸡就抓鸡,唯屠苏的话是从,为什么?因为屠苏很凶。而屠苏每天除了在学校对付老师以外也只能将就着和这个小自己四岁的小屁孩儿玩玩弹珠打发时间。
那个时候并没有幼儿园这玩意儿,就算有,屠苏也不会去,一堆小破孩成天坐成一团跟小鸡仔似的瞎叫唤像什么样儿?
屠苏的班主任姓方,爸爸一边揪着屠苏的衣领,一边挂着笑脸亲热地喊道,“小方老师啊,这是我家小兔崽子,以后就劳你照顾了啊。”
客套了几句,班主任说屠苏是个好名字,还说有个叫王安石的人写过这么一句诗,“春风送暖入屠苏。
屠苏的爸爸答道,“我不知道这是谁写的诗,只知道狗崽子的名字有诗情又有酒意来着。”
屠苏这名字起的确实不容易。屠城只爱喝酒哪会取什么名字,孩子都仨月了还没名字,于是急坏了的奶奶只好请来老家的二舅姥爷,一个扎着花白辫子的老头。问了孩子出生的日子,又问了屠城对孩子的期望,当时的屠城想都没想就说了一句,“能吃能喝就成。”
二舅姥爷一听这话,闭上眼摇头晃脑了老半天,最后终于说了句,屠姓不好取名儿,能吃能喝的话,不如就叫屠苏。
“听说屠苏是美酒的名字,可我现在也没见过一瓶这名字的酒,如果按二舅姥爷的方法取名字,我也会起,二锅头,尖庄,太白,西凤,沱牌什么都行……”
屠城自顾自地说着,而屠苏只是看着方老师一脸雷劈的表情暗自琢磨着。
第一次升国旗时,屠苏目不转睛地盯着二年级以上的大哥哥大姐姐们。他们胸前都挂着一种叫红领巾的红布,那模样就像是奶奶家门边挂着的红辣椒串。她也想系上红领巾,国歌响起学着他们的样子把手高举过头顶弯成触角状,挺着腰板向上行注目礼。
转眼,屠苏就快要升二年级了。
上午第三节课后方老师把屠苏叫进办公室。她一见屠苏站在门外喊报告就把生字本摔在地上,还用教鞭在桌子上使劲拍了拍。啪啪的声音很刺耳,但这没有家里打架的火药味浓,屠苏并不害怕。为了能早点离开,她低下头装起哭来,还抽泣着把脖子伸缩了好几下。
方老师见屠苏哭了,摇摇头说道,“下午把你爸叫来。”
学校就在屠苏家后面。从家里靠阴面任何一个窗子都能看见操场。下午屠城拉着屠苏的手送她上学。屠城中午喝了几盅走起来很快,屠苏唯有小跑才能跟得上他。
这几天屠城接了个大活,整天整天忙得连换衣服都顾不上,一直就穿着那件胸前用红字写着“为人民服务”的油渍厚重的背心,味道出乎意料的奇怪。
一路上屠苏都不敢向他那边转头,更不敢告诉他方老师的话。
走到学校门口,屠城看见屠苏突然大哭了起来,随手将裤袋里备着给屠苏擦鼻涕的小毛巾拽了出来,这几天他累的跟王八蛋似的,谁顾的上娃娃的事。可屠苏这小崽子偏不让他走,说老师叫他去一趟。屠城一听就火了,什么鸡杂老师动不动就叫家长的,这娃娃才一年级能犯多大的错。
方老师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个善主。一对颧骨高高地戳在脸上,还拉着一张克夫的长脸,就这模样居然还当老师。屠城抠着指甲缝里的泥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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