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月还在愣着,柳横波凑上来问道:“李大哥让我过去?”
屈寒山低头看着他,“是,司机在外面等着。”
柳横波闻言,懵懵懂懂地回去穿衣服,秦楼月的脸色却有些发白,“老爷只要阿柳一个人过去?”
又是一声“是”。秦楼月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口吃道:“我师弟今天不大舒服,能……能不去吗?老先生替我向老爷求个情,我……真心感激您!”
屈寒山仍是提着灯,并不看他。
那边柳横波套了衫褂出来了,屈寒山把灯提高了,“柳老板请吧——”回身往院外走。
秦楼月一把拉住柳横波,“阿柳,别去——”
屈寒山转过身,“柳老板——”
柳横波望望师哥,又看看屈寒山,挣了两下,慢慢把师哥的手指掰开,“师哥,没事的。”踩着小碎步跟着屈寒山走了,留下秦楼月一个人失魂落魄地靠在门廊上。
漫天暗云飞渡,车子在昏惨的街灯中望鼓楼疾驰。柳横波裹着披风窝在后座,旁边是一脸静默的老女佣,前面是没什么表情的小司机。他缩着身子,一路昏黑的街景让他受到了惊吓,乍听到李沉舟名字的惊喜褪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前途茫茫的惶恐。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笼中的小老鼠,命运自始至终都掌握在别人手里,又像是风中的单薄的小花儿,风向一变,眼看着就要夭折。他不敢开口,更不敢乱动,只是听天由命地锁在座位上,等待着别人对他的决裁。
等到汽车在一幢大房子外边停下,他才模模糊糊地辨认出,这好像真的是李大哥的房子,只是房子没了记忆中的鲜艳,廊上的那盏风灯鬼火一般在呼呼的风声中幽幽地亮着。
柳横波被老女佣催促着下车,缩着脖子跟在她后面往房子里去,跨过大门和昏暗的门厅,再向前忽然亮堂起来——也没有太亮堂,一溜壁灯沿着楼梯的走势斜斜而上,照出一室的无人和空旷。
柳横波攥着披风,缩着肩膀站在原地,愣怔着。这时老女佣开口道:“老爷,柳老板来了——”柳横波这才激灵一下反应过来,仰头往上望——
李沉舟站在栏杆边,向他微笑,“阿柳,来——”
于是整个世界都亮起来了,柳横波“哎呀”一声,撇着两条腿就往楼梯上跑,跑得急了,被披风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上。最后终于爬完了楼梯,李沉舟上前几步,一把把人抱起,柳横波的小心脏便跳得欢快极了。他紧紧地搂着李沉舟的脖子,“李大哥——”
李沉舟一直将他抱进房,关上了门。然后他把小妮子放在床上,解开了他的披风,“害怕吗?”
柳横波不知道李沉舟指的是什么,他想了想,道:“不怕!”
李沉舟就笑了,他摸摸小妮子的头,被子一拉,将自己和小妮子一并裹在了里面。
碑亭巷的门廊里,秦楼月正慢慢滑坐到地上,将面孔埋进冻得冰冷的双手中……
柳横波的衣服已经解开了,他已经闹不清是李沉舟解的还是他自己解的。李沉舟的胸膛宽阔而温暖,足以把他这个小妮子融化在里面。他发出了一些连自己都听不明白的声音,然后便将嘴唇贴在李沉舟的胸肌上。他已经有点儿昏头昏脑,像是看见了一片黑暗,却是幸福的黑暗,而他就要走进去。
李沉舟任小妮子在他怀里软软地亲着,手上无意识地顺着小妮子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下。小妮子胖了些,却仍是太小太瘦,怕是一辈子都长不出让他着迷的筋骨肌肉了。李沉舟手滑到柳横波胯/下,掂量了一把那个小家伙,问小妮子“阿柳今年多大了?”
柳横波情迷之下仍不忘替自己装小,“嗯,十五了——”其实他已经快十七岁了。
李沉舟笑了笑,不再多问。他的手来到小妮子的小臀上,两团滚颤颤的屁股蛋子,细腻、白汪,跟婴儿似的。李沉舟想起柳随风的充满力量的臀部,怀念似地叹口气。然后,他轻轻地将食指探入臀中的那个凹褶处,只进了两个指节。
柳横波“呀”地一声抱紧他,小脸儿红扑扑地唤道:“李大哥——”
李沉舟拍拍他的脸蛋儿,那根食指试探般地往前点去,摸到一处后,轻轻一按,小妮子又“呀”一声,把头埋进他怀里。李沉舟问他,“是这里吗?”柳横波几不可察觉地点点头。
李沉舟控制住力道,指尖向上、向内、向下,轮流轻按,柳横波那小妮子就跟叫/春的猫咪似的,窝在他怀里咿咿哼哼,小屁股却忍不住扭动着,连李沉舟都发觉,他前面的小家伙翘起头来了。李沉舟觉得有趣,接连几下按摩后,另一只手把住那个扑腾的小鸟儿,一个重重的由根至梢的撸动,柳横波一个闷哼,便缴了械,溅了李沉舟一手液体。小妮子可怜巴巴地喘息着抬头,嗫嚅着道:“我……我没忍住——”
李沉舟不以为意,“走,洗洗去。”
第二天早上,李沉舟留柳横波一道吃早膳。端盘子的女佣看见那个小戏子脸色粉艳艳,真真一朵承接了露水后的小花儿模样,不禁撇了下嘴。柳横波心花怒放,眼里除了李沉舟,已是看不进别的,偎在李沉舟身边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东西,兜里揣着李沉舟起床后给他的翡翠扳指,“阿柳,拿着这个,以后需齤要用钱,把这个当了。”小妮子心疼道:“李大哥给的东西,我才不会当出去!”李沉舟道:“小傻子,东西是拿来用的!”
柳横波藏宝儿似的把扳指揣好,正甜甜蜜蜜地收受着李沉舟挟给他的香菜,门口女佣就道:“五爷和莫小姐回来了——”
一抬头,柳随风那猎豹似的眼睛正对他放出冷光。
昨夜柳随风在商会盘点账目,烧掉了一部分账本,忙至深夜,后来跟莫艳霞一夜寻欢释放压力。本来预备上午放个假休息一下,不料传来风声说税务局下午要来检查。柳五临时安排宋明珠在商会料理,自己带着莫艳霞回宅子换身衣服,吃点东西,顺便将宅子里的一些文件带走。猛地看见柳横波坐在那里,柳五的眉毛轻微一动。
李沉舟往小妮子的盘子里放了个蒸饺,“尝尝这个,用珍珠泉的泉水蒸出来的,看看跟寻常的饺子有什么不一样。”
柳横波咬着筷子,被柳随风盯得失了胃口,挤到李沉舟耳边咕哝道:“李大哥,有人来了……”
李沉舟稳稳地倒着醋,将碟子推给他,“有人来就不吃饭了麽?”
柳五走过去,顿了顿,“大哥——”
李沉舟给在醋里蘸着饺子,也不看他,“回来了。”又蘸了个饺子,送到柳横波面前。柳横波从下往上撩着眼皮偷偷瞅柳随风,小心翼翼把饺子夹断了往嘴里塞,也顾不上这珍珠泉的泉水蒸出来的饺子味道到底有何不同了。
柳五站在桌边看着两人吃饭,心里有点没趣,却硬是站着不走。他看了一会儿,忽地回头道:“艳霞,将柳老板送回碑亭巷!”
柳横波“啊”地叫出来,李沉舟慢慢将筷子搁下,抬头盯住柳五的眼睛。柳五的眼睛缺乏温度,他的眼睛缺乏感情,老狮子和小猎豹一旦不再发情,很快就变成了对峙者。
柳随风暗暗咬了下牙,低低地道:“大哥,我有话要单独告诉你。”嘴角一绷,做了个近乎生气的撇嘴动作。李沉舟的眼睛就立刻柔和了下来,小猎豹在床上经常就是这副表情,半是示威半是撒娇的意思,总能一声不出地让老狮子缴械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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