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秋口中的“小鹌鹑”陶献玉,裹著被子,哼哼唧唧,已经在床上赖了一天。小梅子端饭给他也不肯起来,腿间夹著被子,一上一下得磨蹭,嘴里“咿”“咿”得叫著。小梅子说要吃饭,他道:“病了,不想吃哩。”
小梅子逼得急了,陶小少爷就拱进被子里,窝成个蒙古包模样,闷声道:“心里难过,吃不下哩。
”
小梅子要掀被子,就大喊大叫,拖著被子满床跑:“不吃!不吃!没人喂了,吃不下!”
这一叫,招来小柯子小伍子,帮著站在地上劝。小少爷兀自把被子周身一裹,包成个粽子一般,只露张脸,瘪嘴欲哭,蔫蔫地坐在床上。
小伍子接过木盘,用勺挖饭,配上荤菜素菜,送到陶献玉嘴边,道:“少爷,你心里难过是不是跟昨晚的汉子有关?”
陶献玉一听,张嘴就哼,小伍子一勺饭趁机送进去。陶献玉呜哩呜噜地嚼著,又想说话,小梅子旁边一口汤又递上来。
小柯子好奇,道:“少爷,那汉子昨晚不是打你来著吗?”
陶献玉闷闷“嗯”了一声。
“那你到底是讨厌他呢还是……喜欢他呢?”小柯子小梅子小伍子齐齐盯住陶献玉。
小少爷嘟嘴道:“当然讨厌他!”抓抓脸,嗫嚅道:“也有点喜欢他……”扫了三人一眼,脸一红,拿被子蒙住。
小梅子呆住,小柯子咳嗽,小伍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半晌,小梅子忍不住道:“少爷,那人什麽来头?”
小伍子瞅他心情好,又一勺饭递上。
陶献玉张嘴吃了,边吃边寻思。自从秦汉秋跳窗走後,他是心乱如麻,又急又气,又委屈又伤心。他把秦汉秋当相公来对待的,秦汉秋也叫他娘子,可哪有两个人只相好了一日,相公就把娘子丢下走了呢?哪有相公这麽对待娘子的呢?想到秦汉秋可能一去不回,以後抱著别人卿卿我我,那个不知名的小骚蹄子被秦汉秋的大屌捅得连连浪叫,他心都要碎了。少不得躲在被子里,呜呜呜呜,洒一把猫尿,嘴里抽抽噎噎:“阿秦的大鸟是我的,阿秦的大鸟是我的……”哭一声,哼一句,蹬一下腿,翻来覆去。
可又不想总是自家饮恨──那个臭捕快凭什麽打他?凭什麽不许他撒尿?他凭什麽不能尿在床上?他又不是有意的……他尿床,那个臭捕快也有责任的嘛。就算那句“死贼囚”“要报官”的话说的不应该,可他哪知道那臭捕快心眼这麽小,一句都说不得哩?他自家小屌被人嘲笑了这麽多年,还不是照样很大肚吗?
擦擦鼻子,想来想去,就忍不住将事情一股脑後儿告诉三个侍婢小厮了,包括秦汉秋是逃犯的事。说到後来,甚是激动:“你们说说!他打我还有理哩?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做娘子的在肏屁股的时候尿床……”
三人面面相觑,一片默然。
片刻,小伍子咳嗽一声,道:“少爷,我以为,秦相公身份特殊,你那句死贼囚叫的实在不好,连要报官的话都说出来了,多伤感情!”
陶献玉瘪瘪嘴,哼唧两声:“我又不是当真的!”
小柯子则道:“少爷,您胆子真大!连杀人犯都敢骂!”
陶献玉白他一眼:“少牵枝扯叶!几个杀人犯长我相公那麽威风!”
小梅子道:“那麽,少爷,现在秦相公跑去哪里你知道吗?”
小少爷登时萎顿下来,揪著被角道:“就是不晓得……估摸是官府找不到的地方吧……”嘴巴嘟成一团,甚是苦恼。
“所以,你们要帮我想办法,把阿秦给我弄回来!”
小伍子边喂他饭边道:“少爷,这事很棘手啊!先不论秦相公人去了哪里,他可是在逃要犯,我们把人藏在府里,可是窝藏犯人的罪呢!”
小梅子帮献玉说话:“少爷的相公,那可是你姑爷,窝藏又怎样哩?”
小少爷听得拼命点头。
小柯子哼道:“可谁晓得他已经走到哪里去了?北边还是南边?山里还是海上?上哪儿找去?就算花上一年半载找著了,人家说不定孩子都满地跑了。又或者,被官府逮著了,法场溅血,无头尸体,阴魂一缕,咱们是清明烧点纸给他呢?还是问化人场要点灰末骨殖呢……”
话没说完,陶献玉连人带被地扑过去,边打边叫:“死贱嘴!叫你咒我相公!叫你咒我相公!”把小柯子扑到地上,胳膊轮番挥舞,直往小柯子脸上抓。小柯子不敢还手,只好箍住他手,道:“我没咒姑爷呀!”
陶献玉手被制住,又拿腿去踢,哭得哇哇叫:“死贱嘴!死贱嘴!让陶福过来抽他棍子!”
一旁小梅子小伍子赶紧一人拉一个,把两人拉开。陶献玉一屁股往床上一坐,仰脖哭道:“我不许你们咒我相公!”
小伍子则扯著小柯子出屋去了。
小梅子用帕子给他擦脸:“少爷别哭,少爷别哭,姑爷肯定好好的,肯定好好的!”
又拍又抚,安慰半天。陶献玉揉著眼睛,咧嘴道:“他也不能跟了女人,生孩子满地跑!”
小梅子立马道:“姑爷天天想著少爷哩!”
一顿饭狼藉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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