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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飞晚冷哼一声,不屑地撇开眼,去望亭外开得正艳的梅花。

梅林间的小道上,正是寒宵和纪呈霜相携而来。那二人不知在说什么,正笑着,寒宵忽然鼻尖一抖,两眼放光直直望入亭内,紧接着就跑进亭子,往桌边一坐,端起香酥枣糕往嘴里喂。跟在他身后的纪呈霜十分无奈,只得朝几人行了礼,道:“真是抱歉,他从小就这样,各位莫怪。”

顾飞晚摇头只说:“我倒还羡慕他,只知道吃,多幸福啊。”

这话叫颜苏笑出声来,他看了眼扒拉糕点寒宵,将手边的盘子推到他面前,说:“若是寒公子喜欢,我再去做。”

“苏儿别忙了,这些足够他吃。”纪呈霜替寒宵倒了杯茶,放到他手边,才又笑道:“要我说最幸福的还是言先生,有苏儿跟在身边,想吃什么都不缺。”

言墨听见这话,忽然间十分满足。他看了看浅笑的颜苏,愈发觉得自己幸运。“苏儿手艺高超,最会做鱼,我是百吃不厌。”

“只是一般水平,哪里有多好。”颜苏听得言墨的夸奖,倒是难得害羞起来了。其实他做鱼的水平确实不算顶尖,不过恰好合了言墨的口味,咸淡适宜,火候得当,言墨自然喜欢。

顾飞晚见他俩相视而笑,一个俊雅一个温润,衬着亭外成片的盛放红梅,十分契合,气氛也甚为融洽,心里不知为何竟难受起来。他赶忙撇开眼神,信口提了个话头,只问:“寒兄,那宁山绝笔你看了?是真迹么?”

作者有话要说:

☆、宁山绝笔(四)

寒宵自从冲进亭子就没看其他人一眼,他整个上身趴在桌面上,嘴里含着水晶糕,听到顾飞晚的问题,抽空点了点头,便再未理他,这个时候,糕点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纪呈霜无奈地摇摇头,替寒宵接了话,“从笔力技巧来说确是真的,就算是仿制,也可以说仿的一模一样。”

“哦。”顾飞晚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他心里的想法一个接一个不断地往外冒。

没人看见顾飞晚眼里隐含着的深意,更无人注意他又在算计什么。言墨和颜苏正仔细商讨着晚上的夜宵吃什么。寒宵和纪呈霜一个努力地吃,另一个则看着这一个努力地吃。而英绕蝶却小声地问了一句:“宁山绝笔?那是什么?”

付连玉见他好奇,往他嘴里喂了块南瓜酥,解释道:“宁山是先朝初期的一位书法家,以笔力深厚入木三分享誉书画界。他流传下来的作品共有三十八幅名帖,十二幅题诗画,七幅题字扇面,皆价值不菲。方才说的‘宁山绝笔’,是近期发现的一幅字帖,也不知是真是假。梅老爷子邀我们来,便是为了鉴别它的真伪。”

英绕蝶了然地点点头,继而缓缓笑道:“我还以为说的是那个闹旱灾的宁山县。幸好王爷为我解惑,否则可闹笑话了。”

“哎,也不算笑话。”付连玉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宁山原本就是宁山县人,那个闹旱灾的县城,就是他的家乡。宁山晚年时,就住在宁山县附近的一座无名矮山中,那里还有他的居所‘枯枝草庐’。如果从那座山经过,还可以进屋里观看。”

“枯枝草庐?”英绕蝶忽然皱起眉头,仔细想了会儿,竟道:“莫非我看见的就是那位宁山前辈的居所?”

付连玉一听,立刻好奇起来,连忙问:“蝶儿去过宁山县?”其他人听见这一问,也都好奇地望着英绕蝶,等他继续讲。

英绕蝶点点头,将经过细细说来。原来华舞班之前正在晓阳县唱戏,得了梅府的邀请,才转道南下,来庸德城的途中恰好经过宁山县。“原本班主打算在县里歇一夜,但我们刚走到一座山脚,就遇到一批难民,说是县里闹了旱灾,颗粒无收,而县老爷拒绝开仓放粮,更是关闭城门,不允许百姓进出。两个月来,乡亲们食不果腹,周围几个村的人饿死了大半。我们遇到的那些难民就是要上京告御状的。”英绕蝶叹口气,继续说道:“于是班主给了难民们一些银子,然后带我们从山上绕过宁山县,当天晚上我们就是在一座草庐里过的夜。那座草庐的屋顶,全是用枯树枝搭建的,我还怕它们会掉下来,没想到那些枯树枝黏合的还很结实,冬风吹了一夜,竟是纹丝不动。”

他说完了,而桌边的众人也沉默了很久。终是付连玉开口说了一句:“看来,那的确就是‘枯枝草庐’。”

付连玉这句话说的小声,其他人也没有附和。或者说大家现在想的,已经不是英绕蝶遇见的草庐是不是宁山的居所这个问题,而是宁山县的旱灾,和宁山县令的所作所为。

“哼。”寒宵总算将他两只手附近围了一圈儿的盘子给收干净了,他抚着胀鼓鼓的肚子冷哼一声,道:“满朝贪官污吏,这皇帝也坐不长久。”

纪呈霜却是浅浅叹息着说:“要说当今皇上,开国头两年确实政治清明,百姓们也过了几年好日子。只是后来……”他遗憾地摇摇头,“竟与先帝一般,做了甩手皇帝。”

颜苏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提到先帝,那个自己早就遗忘的父亲,那个人不仅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也没有做一个合格的皇帝。颜苏不想纠结有关于所谓的“父皇”的任何事情,他只是轻声道:“皇上不理朝政,诸多国事谁来管理呢?只怕那些去告御状的难民,也求诉无门。”

言墨坐在颜苏身边,感觉到他看似平淡的这番话里,分明夹杂了不满和忧心,一如之前在清河镇听到有人贩子拐卖孩童的事件时一样,颜苏也是这般“拐弯抹角”地表达着他的关注。其实,在他淡泊的外表之下,也有一颗仁义之心,或者说是忧国忧民的善心。言墨不禁在心底自嘲一笑,自己竟是连这孩子也比不上。他抬手拍了拍颜苏的肩,道:“莫忘了还有穆相,别人不管,他总会管的。”

寒宵扑哧一声笑的更开心了,“穆清远?他现在正等着做天下首富的乘龙快婿,哪里有时间去管朝政?哪里有心情去管什么宁山大旱?”

“咳!”却是付连玉一声咳嗽打断寒宵,示意几人往后面看。

亭子下的梅林间,正有一人闲庭信步,悠然走来。却是一身素白的穆清远。他进了亭子,径自坐到顾飞晚和颜苏之间,扫了眼满桌吃食,便拿起瓷筷慢慢吃了起来。如此旁若无人的举动,几人都司空见惯了,唯独英绕蝶好奇地望着这位朴素随和,或者说是有些傲慢无礼的相爷,心道这位宰相似乎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儒雅,反倒清高得很。

“蝶儿,你再看下去,我可要吃醋了。”

英绕蝶连忙收回心神,朝付连玉倩然一笑,倒了美酒赔礼。

另一边顾飞晚也给穆清远和自个儿到了酒,笑道:“穆兄,过几日比文招亲,你恐怕又是头冠。洞房花烛,春宵帐暖,可真羡煞小弟啊!”

穆清远举着白瓷酒杯,与顾飞晚轻轻一碰,只道:“我若不参加比试,头冠,也未必是顾兄。”

顾飞晚嘴角一抽,“那是,那是。其实依我看来,这次梅府请的人也不多,那梅老爷子恐怕早认定穆兄是他老人家的乘龙快婿了。你参不参加比试,结果都一样。”

穆清远没再接话,只是眉头已经皱起,显然不愿意娶梅榭为妻。顾飞晚见他这幅不情愿的表情,也住了嘴,心里却是十分幸灾乐祸的。

突然间,穆清远放下杯子,淡淡说道:“我南下之前,朝廷已拨出银两,下放宁山县,用以救济。”

“这么说,很可能是那宁山县令中饱私囊,将这批银子装进自个儿腰包……”顾飞晚一边说着一边去看付连玉。

付连玉点点头,却没说什么,突然低头将英绕蝶手中的水晶糕含进嘴里,不轻不重地在他指尖咬了一口。英绕蝶立刻脸色绯红,含羞望着付连玉带笑的双眼。他想缩回手,付连玉却不松口,只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嘴中的手指,趁他不防又猛的将人抱起,让他坐在了自己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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