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宿,人世已更。再回不去了。。。
[2]
宫里新添了个皇帝的禁脔,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据说新来的禁脔相貌清朗,是个浊世偏偏佳公子。平日里戴着文学侍从的头衔,成日跟在皇帝身边调笑献媚,仗着自己得宠,更是横行霸道。但偏巧,皇帝就当没见着,日日与他欢好不说,还时刻不离地带在身边。
奇兮怪兮。
难道这一世英明的淮南帝,也竟成了佞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躲不过这红颜祸水?!
隔了大约十天,景春在宫里已是人尽皆知了。说景春娇媚祸主的有,说景春佞臣害国的有,反正大多是些负面新闻,也真一点面子不给景春留。
“哎!”景春手枕着头,躺在榻上深深叹了口气。
伊宫一边侍候着,看景春愁眉苦脸,便问道:“公子可有烦心事?”
说来也怪,伊宫本为淮南帝身边的贴身侍婢,自小跟着南宫淮,深谙人情世道,平日总不爱多言。但碰到景春,她总会时不时多关言几句。
景春转头看伊宫,奇道:“今天狗皇帝没要你侍候?”
伊宫忍着笑:“天子身边,独你敢这么叫他!”
景春认真地点了点头:“可我也是狗仗人势,借了他人的光。”
伊宫见景春第一次这么坦白地说到了那人,也奇道:“你倒不怕我在陛下身边告你一状。”
景春摇指一点,笑看着伊宫:“你是我的人!”
伊宫干脆展开了笑颜,打挥了景春指着自己的手:“你倒胆大。”
景春嘻笑一下,在榻上躺好,正色着:“我在宫里是个什么位份,过着什么日子?伊宫姐姐最清楚。但姐姐却偏多给了我些关爱,景春心里是感激的。”
伊宫见景春这般严肃,也恢复了沉静的面色:“奴婢虽不知公子为何进宫,又为何这般留下陛下身边。但见公子气度不凡,再是被百般ling辱也依旧自若处之。奴婢心里便有了数。但恕奴婢多言,不论公子有多少心事在怀,陛下他。。。”话还未完,屋里竟响起了景春的鼾声。伊宫见这十七岁左右的人,状如孩童般躺在榻上装睡,露出的胳膊上却满是青紫痕迹,心里有气有惜,却不知如何道出:“公子不想听,奴婢也就不多言了。”说完,便退了出去,留了景春一人在室内。
侍伊宫一走,景春闭上的眼帘就微浮动了一下。
想到昨日,淮南帝一个不如意,半夜将他拉到外院井边浇了他一身的凉水,然后又让他趴跪在外院待了大半夜。等天微亮了,才许了他进屋。那时自己跪在碴人的石路面上,周旁是往来的下人奴侍,个个背后讥笑,面饰不屑。
他都已记不清自己当时心内作何感了。只忆起当自己故意佯装那人说话时,淮南帝满脸的震怒与哀痛。他知道自己此刻在做一件危险的事,甚至是威胁到自己性命的事,但他放不下。人一旦陷进了痴念里,便万般皆是命,一点不由人了。
景春睁开了眼,眼前便站着刚下朝的淮南帝。淮南帝难得如此温柔地看着他,但那眼那神,分明是容着另一人。
“刚才在想什么?”南宫淮敛了刚才的一丝柔意,复又换上了冷俊面孔。
景春换了个睡姿,将自己整个敞开,像是“迎接”般对着淮南帝:“景春想到了一句诗。”
淮南帝也没多耽搁,上前一把揽过了景春,粗重的喘气声就沿着鼻息喷到了景春的脖颈处:“哦,吟来听听!”
景春这几日夜夜与淮南帝交欢,早就担负不起再多一次的性事。但他也只是笑,只是扬了嘴角,低念着:“人间颠倒是情痴,斟破情痴化作灰。”
淮南帝一边沿着景春的身体向下咬吻着,一边调笑道:“你倒学问好!”
景春直愣愣地睁着眼,感受着自己这副多日“浸泡”在chun药里的身躯如何抵抗不住南宫淮一丝一毫的挑逗,如何千娇百媚低声转吟,如何讨好淫意。
“臣自然是学问好,但不及某人。”
景春想,这日迟早是要来的。他将视线移到淮南帝的面上,仔细地调整了自己脸上每一个笑容的弧度,冲着震惊中的淮南帝,说道:“陛下,贱臣和景差公子,像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一点H,不足挂齿啊!
☆、第二章 火烧明月宫
[1]
夏末秋初时,皇宫里照例要举行祭祀和晚宴热闹一番,以庆祝即将到来的耕收。也因此,宫里从一大清早,便是熙熙攘攘的人潮声。
景春自梦中惊醒,端坐起身来,四下一望,并不见任何宫娥的身影。忆起昨晚淮南帝的疯狂,再翻了手腕来看,果然几道血痕纵横在腕首。
“公子。”
门外一声轻叫,景春急忙用衣袖掩了伤痕,回了句:“何事?”
“陛下叫奴婢来告诉公子,今晚宴请群臣,叫公子也梳洗准备。”
景春下意识咬了下唇,狠狠地握了拳,但话出了口还是依旧的淡雅浅笑:“告诉陛下,景春知道了。”
不经他提醒,景春自个儿倒也忘了,这不,自己还背了个“文学侍从”的头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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