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狗皇帝。。。快。。。快!”
景春身子实在是弱,走几步就直喘气。再加着“魇”病未好,说话就更不利索了。整个上林苑里太监宫娥来来去去,耳里尽听到的都是“狗皇帝”?!
伊宫端着洗好的秋桔奉了上来。
淮南帝见了伊宫,便将脚步放缓了些。一回神见景春疑惑着脸转过头瞧他,他只宠溺地笑说:“小景儿,吃点东西吧?!”
另一边,伊宫早派人打点出闲亭落脚,也命了人将赤龟抬入亭中。
景春放手松开了淮南帝的衣袖,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盯着赤龟看,像是会有人加害于它般。他面上绷着紧张,亦步亦趋地跟在侍从后面,倒也安静地到了亭中。
两人坐下后,淮南帝极自然地拿过一秋桔剥了起来,汁水“噗”地一声渍出来,吓得景春从坐着的石椅上猛地往后一挪。淮南帝见了,忍不住笑起来:“记得刚进宫时你胆子大得很,什么话也不忌讳地说。如今却生得这般胆小,倒也可爱得紧。”
景春仍只是两眼大大地睁着,身子绷得紧紧的,直差要把脑袋缩进脖子里。
淮南帝见了,面上却柔情一片。伸手轻拍了拍景春的头,另一只手递给他了刚剥好的桔子。景春低头见着桔子,想也没想便开口道:“烫、烫!!”
淮南帝的手依旧托着那个桔子,安静地说:“小景儿,快吃下去。不烫,特地命人用冰块镇过了。”
景春很是认真地考虑了淮南帝的话,他一手悄悄地放在肚子上,觉得瘪瘪地似是饿了。又打量了圈淮南帝,像是确定此人是否可靠的样子。耗了约末半晌,才将另一只手伸了出去,拿过了秋桔。
景春的手触到淮南帝掌心的一刹那,淮南帝便笑了。融了凉天里的空气,叫站在边上的伊宫也恍惚地发了呆。
场面顿时柔软地温暖了起来。
【3】
帏帐缠着薄纱被风掀开了一角,室内的炉火未熄,却也仅剩几点火星。被榻隆起处,一个小脑袋正试着探出来,刚冒出一个头顶,便被一只大手罩住了。景春咬牙又试着往外钻了钻,覆在自己头上的手忽地使了力,景春便整个人猛地扑进了南宫淮怀里。
南宫淮仰面躺在榻上,合衣而睡,脸上表情纹丝未动,嘴角却浮了个纵容宠溺的笑:“小景儿,想去哪儿啊?”
景春伏在南宫淮胸前,双眼乌溜溜地转了转,抿嘴咬唇的,就是没说话。
沉默了许久,南宫淮暗叹了口气,翻身下了床。景春见他的动作,整个人仿佛顿时活了起来,乖巧地坐在床上等南宫淮给自己穿衣洗漱,兴奋全写在脸上。
时辰寅时未过,屋外漆黑黑一片。守门的侍卫早被南宫淮打发到了外院,原因也不过是怕那些人惊着了景春。
从床上将人抱了起来,南宫淮深深觉着:小景儿太瘦了。怀里几乎没有重量的人却不满地嘟嘴道:“快。。。快。。。”
南宫淮拿他实在没办法,先拿了条毛毯将怀里人缚紧了,这人可再受不得寒了。出了室门,右拐,没走几步就到了主殿。殿里的棺材早叫人抬走了,只剩个空座留在房子中央。
景春窝在南宫淮怀里,小眼睛一直盯着那空落落的底座看。眼神先是澄澈的,后来,渐渐涣散了开去。南宫淮见了,也没甚反映,找了个椅子坐下,又将怀中人紧了紧。
景春眨吧眨吧眼睛,忽地轻笑一声:“淮儿,怎的不说话?”
南宫淮嘴角含笑,将下巴枕在景春的头顶:“差儿要我说什么?”
“彼时,在关外的别院里,我曾交过你什么?”
关外?别院?南宫淮思量着,都是些只有自己和差儿知道的秘事。景春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罢了罢了,眼前这人已成了什么样。。。还有什么,是非知道不可的么?就这么宠着养着,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唱歌?!差儿想听我唱歌么?”
关外那些外族,平日生活里除了牧马猎物,实在缺少娱乐。渐渐地,就形成了“歌”的习惯。唱歌,是最纯粹的娱乐。人人都做得,也无需什么别的依托。张口,便有了,还能乐了性子。
“淮儿这倒有一首,但不是关外人作的。唱来给差儿听听?”
怀里人“嗯”了一声。
“绿兮衣兮,绿衣黄裹。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
绿兮丝兮,女所治兮。我思古人,俾无(言尤)兮!”
渐渐唱着,景春也乏了。靠在南宫淮胸前,呼息绵绵地睡了过去。南宫淮独自默默地唱着,直到初升的太阳光照进殿中央。
南宫淮理了理衣裳,见怀里人依然睡得沉,抿唇笑了笑。正将站起身,却蓦然听到怀里人惊得一叫:“娘亲,别打!景儿知道,景儿知道的。。。舅舅他,喜欢穿绿衣裳!”
殿里的淮南帝,此刻僵直着全身,站在四周冰寒的寒蝉宫主殿内,竟比周围所有的寒气更加慑人。
约莫一会儿,淮南帝俯身吻了吻景春的头顶。
“小景儿,明日是上元节,咱们去看灯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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