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几日观察,他见过又熟悉的长老,只有两个,而且这两位大爷有些性格地方也出其相似。譬如白子夜和谢寒城。
白子夜是整日一脸街头霸王的冰渣脸,谢寒城是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冰渣脸,而这一对在看见乔墨木时,变化成相同的”滚滚滚,看见你就各种不爽!”冰渣脸。
乔墨木保持着笑意盎然,异常和蔼可亲,笑道:“别用那种杀人的眼神看着师兄啊,师弟。”
谢寒城冷嘲热讽:“别装好人,以后不要没事找事受伤,一个月就昏迷了两次,别人看着还以为我隐苍派乔长老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乔墨木拍拍自己旁边的床单,把对方一切冷嘲热讽抛之脑后,保持着同门有爱,互帮互助地友善微笑:“哎,师兄我下次一定小心。多亏师弟医术高明啊,真是没想到师弟竟然可以忘却前尘,与师兄共寝一床,感动,太感动。来,靠近点睡。”
谢寒城一脸被恶心地侧过身背对他:“闭嘴吧你,是掌门师兄让我帮你疗伤,刚才太累休息了一下,被蹬鼻子上脸。”
说起来,他掌门师兄画风是过于清奇,但待他不是的一般好。
乔墨木忽然没了睡意,开始打扰身旁的师弟:“我昏迷了多久?”
谢寒城忍耐:“一天。”
“哦……”乔墨木眨眨眼,“我徒弟……就是那个和我一样误闯禁地的男孩呢。”
谢寒城倒是不放过一点嘲笑他的机会,“你不是一向不关心徒弟为乐吗,怎么,被吃的良心被吐出来了,发现了。”
“喂,”乔墨木无奈,“能不能好好回答,我担心他,他没事吧。”
谢寒城冷笑:“自然没事。要不是你没提高警惕,他怎么会掉进那禁地里,身为师长,多少也该有长辈的责任吧。”
“是是是是。”乔墨木唉声叹气,满脸自责,真诚道:“我再也不会让自己的弟子还有门派上下任何人落入险境,一定恪守本分。师弟有事情也可以来找师兄,同门之间互相扶持也是人之常情,对吧。”
谢寒城听完,一阵想吐血。
要说刚才认定乔墨木是在虚与委蛇,装模作样,那现在他不得不怀疑这人进了趟禁地,是不是把脑子留在那禁地里了。
半天没听身旁人答话,乔墨木眼神疑惑:“怎么了,睡着了?”
谢寒城:“……你给我闭嘴,烦不烦。”
乔墨木乖乖闭上嘴。原身本就不讨人喜欢,师兄师弟想看互厌,几句话就开始明枪暗斗,冷热嘲讽,干脆就你一嘴我一嘴,或是你一拳我一拳揍起来,很少有今天这么“和谐愉快”的一段谈话。谢寒城一时半会无法接受可以理解。
况且,任谁都需要发现自己死敌忽然想和你称兄道弟时,内心奔溃得消化几天。
谁让现在他才是那个乔墨木呢,崩坏什么的完全不能控制。
夜深人静,偶有鸟鸣响于夜空,乔墨木身体疲乏,不代表精神也跟着要死要活,一时半会了无困意,他有些无聊。
谢寒城没有要走得打算,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
一人发呆看窗,一人思绪复杂。
两人就如此“愉快”共度一晚,谁也没说话。
乔墨木大半夜都在无聊外加胡思乱想,不知何时胡思乱想想累,昏沉睡了过去,再一睁眼,已然是响午时分。
几小时前的半夜他已经饿的肚皮前后相贴,现在更是饿的头晕眼花,感觉自己即将因为没吃上饭而饿死。
床边空荡荡的,看来谢寒城无法忍受和他一起睡觉,约摸早晨就回去忙自己事了。
他撑起身体,朝门口虚弱道:“有没有人。”
恰巧此时房门被人推开,推门的人未见其人便闻其声,脚步没轻没重地踩在地板上,有种前来讨债,有恃无恐的磅礴气势。
“师尊,谢师叔让弟子给您送药来了。”
陈溪端着药碗,咚咚咚直奔他面前,一串关心的话连珠炮似的从他嘴里蹦出来:“师尊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头还烫不烫,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给弟子说。都怪萧无忧,若不是他,师尊怎么会……”
“好了好了,”乔墨木弱弱摆手,右手按着太阳穴,被自己死忠小弟一番话吵得头疼,“不是送药吗,给为师就好。”
“哦……”陈溪嘎止了肚子里剩下的长篇大论,将药碗恭恭敬敬递给乔墨木,想起什么,说:“谢师叔说药每天喝四次,可能有点苦,让师尊忍一下。”
乔墨木手指摩挲着药碗,状似漫不经心探头看了眼这所谓的“药”
谢寒城怎么可能好心让陈溪捎话,他说有点苦,肯定不是一般的苦。
药汤色泽诡异,表面黑绿,味道……乔墨木凑鼻闻了一下,深切感受到自己的胃在强烈抗议。还没喝,已经开始反胃。
程溪一派天真烂漫:“师尊,怎么不喝?”
“……”乔墨木面无表情,“哦,为师饿了,你去买点吃的回来。”
这不是支开陈溪的借口,他再不吃饭真心要饿昏迷。再者,这鬼药一天喝四次,谢寒城在逗他?根本就是谋杀对吧。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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