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雪柔第一次知道,原来如此光鲜亮丽的大明星,并非她往日所想那般高高在上,平日里看起来像珍珠一样光芒夺目的她,有着比平凡人还要细腻的心思。
她便那样低着头带她走,不去看她,也不去跟她搭话,然而却是心如浪翻。
白清婉穿着黑色的圆头平底鞋,身上散发着比露水还要清新的味道,像是晚秋盛开在山谷的茉莉花一般。她那样美,却美得丝毫不张扬,会让人莫名地喜欢她,这种美,会令异性着迷,却又丝毫不令同性嫉妒。
“谢了,小姑娘。”
白清婉轻轻抚了抚她的脑袋,彼时的白清婉高出廖雪柔整整一头,廖雪柔低头摘下手套递给她,然后还给白清婉一个微笑。在她的记忆里,她似乎许久没有如此舒心地笑过了。
过去的这些日子,艰难的让她找不到开怀的理由。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听着咚咚的敲门声,心里竟是莫名的压抑。戴先生,已经很久没有为上门求诊的人打开过那扇门了。
回到家之后父亲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往日的父亲不是这样的,父亲从前挺拔英俊,无论何时脸上都挂着令雪柔心安的笑容。而现在,手指被烟蒂染得发黑发黄,嘴唇不再红润而是泛着浅紫色,这样的父亲,不仅令她心痛,更多的是担忧。
除却上班的时间,只要父亲呆在家里,似乎总也不会快乐。
雪柔学习成绩极好,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从来没掉出过前三名,尤其数学,多数时候是接近满分的。她的优秀和聪慧,街坊邻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三不五时会有一些大婶领自家孩子去廖家向她讨学习经验,哪怕是母亲的离世,也没有让她的学习成绩有丝毫的下滑。
那天之后的第二天,她便听说戴老先生去世了,她本是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听到这消息之后立马便转身去了戴老先生的住处,鬼使神差一般。
看见门前空荡荡的一片,她竟一时想不清自己跑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
无端给自己找烦心事,倒真是庸人自扰了。
她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想要甩开心中的不悦,也甩掉她不该有的牵挂和惦念。那种神一样的人,不是她该想的。
于是廖雪柔便有了平生第一次迟到,第一次上课走神,第一次回答不出老师问题。成绩素来优秀的令人只可远观仰望的她,眼睛盯着课本脑子里却生生想着其她。
对于中等生来讲,以沉默来答复老师的问题是家常便饭,而对于廖雪柔这般连第二名都极少得过的优等生来讲,换来的便是长达四十分钟的谈话。班主任柔声细语地摸她头发询问她近日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就只一味地摇头说自己只是心绪浮躁不及其他。
年久失修的窗户在被凛冽的寒风吹的呼呼作响,感觉像是随时要被吹裂一般。廖雪柔紧紧攥着衣角,手心在不停的发汗。
老师终是不忍责怪她的,每一所学校都一样,凡是扮演着老师这个角色的人,总是对成绩优异性子乖巧的学生偏爱有加。
日子也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或许是由于对母亲越来越浓烈的思念,她开始关注起白清婉的新歌,开始从路边的报亭里买一些娱乐周刊。想着那日里白清婉对她说的话,她慢慢学会了照顾自己。她想,自己的确不该那样随意地生活了。
她从小就懂事,母亲在的时候为母亲分忧,就真的是母亲最贴心的小棉袄,从来不任性不骄纵,母亲走了之后,她为父亲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洗衣擦地,学会了揽起家里的繁杂琐事。
她一直听话,除了高二那年。
父亲听她说她要去学表演的时候,几乎是气得要掀桌而起,她是他唯一的指望,唯一的寄托与牵挂。人人都说他有福气,生得如此省心的闺女,她的身上,寄托着父亲所有的期盼。
父亲问她,为什么。
她只答:“就是感觉,对于学习,已经很力不从心了,继续下去,也只是徒劳无功。”
她背过身子,不再看他,眼泪簌簌落下。做出这个决定,耗了她大半年的时间,别人不清楚,可她自己再清楚不过,自打那日见过白清婉之后,她便再也忘不掉她了,那一双晶莹如玉的桃花眼,那双像母亲一样温暖人心的手,还有,那一句让她总是想落泪的关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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