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现在是团长了,他在部队表现很不错,感觉,很有威信,我看不久,应该就可以升旅长了”
“哼”令萍不屑的嗤之以鼻
“哎?!怎么了你?”
“………………我看秦远,也就这点能耐,成天跟自己人窝里斗斗,然后换取升官发财的机会”
“令萍,这就是你不对了,他是军人,军人就得服从上级,你以为他想那么做么?当时时间很短,我们就简单聊了几句,但是……我感觉,他也很无奈了,你不要因为自己身边就这一个在部队的朋友,就把他当成无能当局的代表,一说起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我不是拿他当代表,他本身就是,他做的事情,堕落,腐败,无能,你还希望我对他有什么好印象?”
“他做什么了?不就是参与围剿?我说了,那不是他的错,他是……”
“对,他要毫无原则的服从上级,才能有当旅长,当师长,当军长的机会,对不对?”
“…………………………”何不为话没说完,就被令萍打断,这会儿是真无话可说了,遇到令萍,怎么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感觉?抬起顶着个大包的脑袋看看令萍,何不为摇摇头,没有再说话
“好了好了,别擦了,我突然想起一事儿”何不为猛地站起来
“什么事,那么急?不能先把药上完?”令萍皱着眉看着她
“我得先写信,嘉毓还等着我,我不想她担心”说着拿起纸笔,坐在桌前
“……………………”现在换成令萍无话可说了,叹口气,默默收拾着一桌子的棉签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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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向华北日益迫近,《何梅协定》使得政府在河北与蒙古失去大半主权,殷汝耕做了日本人的走卒,在冀东非武装区响应日本人自治,并且在日本人的帮助下,“成功”建立了傀儡政权。
父亲回来,见眼下这般情景,不敢再将学校安置天津,计划能将学校迁走,这所不大的中学,这里不停轮换的学生,是他一生的牵挂,不论他在哪儿,在做什么,他从来都认为自己只是一个老师。
可……,如果学校要迁走,迁去哪里呢?而且,嘉明身体不好,近来更是病情加重,以至于,她的左手都抬不起来,她虽小,但也会因此烦躁,可从来不哭不闹,只是坐在堂屋的小板凳上,看着大人门每天进进出出。向来乐观的父亲,最近也总是愁容满面。跟母亲商量一番,也只好,先带妹妹去北平。
第二年初,我与父亲再次来到北平,母亲因身体不适,没有一同前往,这时,何不为已经去了蒙古,日军意欲策划蒙古独立,并拉拢贿赂德王,且占领蒙古八旗,本该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今日已成为,继伪满,冀东之后的第三个傀儡政权。既然傀儡已成事实,我想,不为应该不久,就会回来了吧?
找到医院,医生告诉父亲,嘉明的情况,似乎不太乐观,只这一句话,让父亲这个从不抽烟的人,竟然一上午,抽了整整一盒“紫金山”(民国时期一南京香烟品牌),回到客栈,我抱着嘉明,坐在客栈的大厅,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平时没有什么机会出门的嘉明,兴奋的手舞足蹈,我时时逗逗她,惹得她咯咯直笑,我这个小妹妹的性格,很像父亲,坚强乐观!
看她这般表情,本就忧愁的父亲,更加难过心痛,他掐灭烟头,皱着眉,接过嘉明,两手夹着嘉明的腰,将他放在正对面,父女俩就这样对视着。看了好一会儿,父亲也笑了,抱紧妹妹,摸着她的小脑袋,也不说话。我看看他们,笑了笑道
“爸,嘉明情况既然这样,就送她去疗养院住一段时间,那里有医生,待情况好些时,我们再回去”我这样说,首先的妹妹的状况,时时都很危险,家里没有医生,并不能在家里常住,至少也得等身体调养差不多了,再回去,其次,我希望,在北平多留的这段时间,能等到何不为……
“…………嗯,也可以”父亲犹豫了片刻,同意了我的提议
父女三人一同来到了西山一家疗养院,这里设施齐全,环境也不错,有草地,有亭子,有小树林,如果不是门口那几个大字,我还以为又回到大学了!而且父亲在这里有朋友,我管她叫“胡阿姨”,父亲不能一直陪着我们,他还有工作,所以在这里,有胡阿姨照顾我们,他很放心。
几天后,父亲离开,我跟嘉明住在三楼的一间不大的单人间,每天会有医生不定时来“探望”嘉明,给她检查身体,从没有单独照顾过妹妹的我,一到晚上,便不敢睡觉,因为,我怕我睡着了,会失去她,医生说过,像她这种病,在睡梦中突然离开,也是极有可能的。若困倦的实在受不了,我就靠在床头,小憩一会儿,可总是睡不了多久,便被自己惊醒,我会在半睡半醒间,忽然想起,我还有个生病的妹妹,她不会已经“离开”了?!
嘉明虽只有四岁,但是识的字不少,平时嘉琪和母亲会教她认字,有时间时,我常常会带她背唐诗,所以在这个大多是,风烛老人,或是重症病人的疗养院,嘉明这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很惹大家喜欢,我每次带她在走廊或是楼下散步时,总有人围上来,要抱抱亲亲她。
隔壁房间有一个奶奶,她得了胰腺癌,已经瘦得皮包骨头,走起路来摇摇欲倒,我看着有些骇人,甚至想过,让胡阿姨,给我们调换一个房间,可嘉明却好像很爱跟她“聊天”,时时要我抱她去隔壁房间,我有几次不带她去,她就自己光着脚跑去。
我跟嘉明说,这是你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么?她也不知能不能听懂,不回话,趴在我怀里,两手握着我的耳朵直笑。
半个月后,那位老奶奶去世,午睡后,我跟嘉明来到过道,味道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几名护士,带着口罩进进出出,我不敢进去,问那护士,发生了什么,她说,“哦,那老奶奶睡着睡着没了”,语气平淡,似乎早已见惯不怪。我却听得一身冷汗!原来,人真的是可以“睡死”的!看看嘉明,她正好奇伸着头往里的看着,
“姐姐,奶奶”嘉明问我
“奶奶身体好了,所以回家去了”我抱紧她,尽量让自己说的平淡无奇
几日后,我带着嘉明在院子里晒太阳,医生说,这对她的恢复有好处,我坐在石凳上给她读书听,她时不时咿咿呀呀的回应我一句,自顾蹲在树下玩着,嗯?看她背对着我,小胳膊一动一动,半天不说话,我起身走过去,见她手里抓着一把土,小心铺在地上,再抓起来,再铺平……
“嘉明,你这是在做什么呀?”我蹲在她身边,拍拍她手上的土,问她
“做被子呀,人死了,不就睡到地下,地底下的被子,是土的么?”她口齿不清的说道
“………………”听到这段有些可笑的童言,我只感觉惊讶,心痛,气愤!是谁告诉她的?!怎么能跟一个4岁的孩子说“死”!!!?
“姐姐”见我怔怔看着她,半天不说话,她有些怯怯的喊我
“嗯?……跟姐姐回去睡午觉好不好?”我抱起她,泪水浸在她浅蓝色的病服,路过那间病房时,我感觉很不舒服,将她的头按在肩上,快步走回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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