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笑着解释道:“臣弟恰与四哥一同在德妃娘娘那,见二哥相邀便一块儿来了,二哥莫怪。”
“怪什么?多几个才热闹。”胤礽亦笑道,使人上酒,又问二人:“德母妃安好?”
“额娘一切都好,谢二哥记挂。”答话的是四贝勒,“就是老十四过了年想方设法儿的求皇阿玛要出宫与八弟同住,叫额娘头痛的很。”
“八哥为人正气,又才华横溢,谦和友爱,老十四素来钦佩他。”九阿哥笑道,“就是我也爱和八哥一处。”也是十分向往的样子。
胤礽便笑道:“你们一个个的都能出宫建府,做什么就急这一两年?我就怕时日一久,我宫里都没人来了。日后要寻个人喝酒也是不容易。”
九阿哥讪然而笑:“二哥又在玩笑,臣弟来你这顺的东西还少么?”
胤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举杯相碰道:“你们别忘了我就成。”又道:“过两日我便要随皇阿玛南巡,弘晟是要跟去的,弘昙还小,就留在宫里,他想学骑马,九弟若是得空,就提点他一二。”九阿哥擅骑,当年康熙亲口说的“九阿哥甚勇敢,骑马强于其他阿哥”。
九阿哥自然应下不提。
三个人又饮了几杯,四贝勒说起南巡的事,此次南巡皇太子随驾,诸成年皇子留京共理朝事:“若京城突发急事,请二哥在皇阿玛面前代为周全。”
“若有急事,自当周全。”胤礽笑应。
酒过三巡,溪则带着弘昙回来,命人传话来请两位阿哥痛快酣饮。
“还是二嫂好,前儿去八哥府上,喝得夜了点,八嫂就使人来赶了。”九阿哥喝得有些多了,脸颊晕起玫瑰红,说起话都有些不利索。四贝勒见此便道:“再晚就出不了宫了,我与九弟就先告辞。”
胤礽想了想,命人端上醒酒茶来,让二人醒醒酒,又使人将九阿哥好生送回阿哥所。两个人都走了以后,他坐回桌前让人重新上了两个菜,汤壶新酒,继续自饮自酌。
过了一会儿,溪则就来了。WwW,.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添加卷标会让小说结构清楚点,从这章开始就是第二卷。这章是过度,接下去会大幅度改变历史。
☆、第三十五章
宫灯点点,殿内亮如白昼,胤礽添了只酒杯,给溪则满上。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浅浅一口,暖意就泛遍全身。
“本想喝过这一杯就回去了。”胤礽扶着杯壁,挥手命四角侍立之人都退下,待门被合上,他面上方显出些醉态来。
溪则看看桌上的觥筹交错虽都收拾了,可这屋里却漫着浓浓的酒气,这三兄弟碰到一处也不知喝了多少,她伸手摸摸胤礽的额头,轻声问他:“醉了?”
“没有。”胤礽两颊泛红,嘴角微微弯起,眼中愈见迷蒙,溪则点点头道:“不错,但凡是个醉汉都不会说自己醉了。”
胤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少圈着话儿套我,我是真没醉,只是甚少喝得这样很。”他说着微微歪起脑袋,丹眸凤眼,朱唇如血,风情无限。溪则暗自叹气,这一副好皮囊,单是这通身气派就不知有多少人愿意飞蛾扑火,也难怪撷芳轩的那位至今不肯死心。
“好罢,你没醉,只是喝多了。”对于这种执着以为自己没醉的醉酒之人,越是与他争辩他便越是来劲,得顺着毛摸才行,溪则柔声劝道:“那余下的就不喝了,梳洗梳洗就安置了?”
胤礽摇摇头:“本是就停了,可你来了,就陪我再饮一盏。”他说着探手从一旁的红泥小火炉中起出一壶梅花酒来,边斟边吟:“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螀;泣寒螀,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这是汉宫秋第三折中的唱词,宫中饮宴常附戏台,溪则听过许多回,唱的是昭君出塞,元帝钟情昭君,倾心相爱,奈何一朝匈奴发难,索昭君为阏氏,元帝寡弱无能,几番反抗却无济于事,被迫割恩断爱,送昭君出塞。
堂堂皇帝,大汉天子,却保不全心爱之人。溪则每每听这一折戏,虽也伤感,却多是厌元帝无能,懦弱,只知标榜自己,做太平天子美梦,直到祸难临头,只能拱手认命,到头来,害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一生只能在那荒凉之地,受风吹日晒,受欺凌无助,含愁带恨,凋零成泥。
胤礽口中这一阙恰是合着梅花酒的曲牌名,婉转之间带着迷蒙,如秋晨薄雾,隐隐绰绰,朦朦胧胧,听着,仿佛比那戏台子上唱得还要好听些。
溪则暗叹,这人倒是越发乖觉了,知道自己醉酒爱闹,便记得先将宫人都远远的遣出去。她端起酒杯,先与他商量:“我量浅,只与你喝一杯,一杯尽了,你便随我回去。”
胤礽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一拍桌子,道:“好,就一杯!那这一杯前,你且好生答我,你为何不肯随我去江南,为何要安排李佳氏照顾我起居?”
溪则拧眉,这事都说了三天了,胤礽怎么也不肯照她的安排做,溪则只得再好生劝他:“你和阿元一道儿去的,总不能没个人照顾,李佳氏虽有点自己的盘算,但也不是坏人,你无须这般防着她……”
胤礽又炸毛:“谁防着她?凭什么得我防着她?不该是你防着她才对?你就放心把你儿子和丈夫交给一个陌生女子。”他说着说着眼中充满了失望。
溪则让他的眼神扎得难受,再顺着他劝道:“对,是我防着她,所以我把春华给阿元了,她在边上看着,就如我在看着一样。弘昙这两日老梦魇,我要在京里照料他。”
胤礽转过头,不依不饶:“说到底,都是你没把我放在心上。”弘昙有乳母照顾,日常也不多找额娘,弘晟也有乳母照顾,那几个伺候的宫女是康熙身边的,从头到脚哪一样不搭理的妥妥帖帖,哪需要旁的人插手?她让李佳氏跟着去,李佳氏能照顾得到谁的起居?
溪则算是瞧明白了,这人就是借着点酒意,三分醉七分醒的跟她闹腾。后日启程,明日胤礽怕是不得空的,所以今晚不说个明白他是不会罢休了。溪则看向他,胤礽追根究底非要一个明白。做了七八年的夫妻,胤礽的心思若说她一点都不知道,就太自欺欺人了,可若定要说个明白,兴许他自己也不见得多明白,他心里的也不过是一点隐约的感觉,这么迟钝的人,抓住了这点隐约到聊胜于无的旖旎心思就纠结了这么多年,现在大约是又弄清了一点,就来说她没把他放在心上。
溪则一口饮尽杯中酒,梅花香在唇舌间溢开,混着香醇的酒气,酒壮人胆,溪则反问他:“你真要弄个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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