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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啊,今晚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我哀伤的凝视着他,轻声说。

他没有给我回应。

“我们三个总是在一起的。我以前曾经认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过完了高中就散了吧,各过各的的生活,至少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后来,我又以为我们其实可以成为一辈子的朋友。我曾经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可是你让我很伤心。明辉,看看你现在这副苟延残喘的样子,不觉得辛苦吗?还是解脱了比较好。作为朋友,我送你一程。”

我伸出手指抵在他的下颌。

“明辉,医生说一定要小心看护你,千万不能乱动你,不然可能会窒息而死的。”

差不多该动手了。

我正想用力强迫他的头后仰,却发现他的眼角有一滴泪滑落,在灯光的照明下闪耀了一瞬。

错觉?

不,他脸上清晰的泪痕是确实存在的。

“……明辉,既然已经醒了,干嘛不说点什么呢。”我说。

明辉听了我的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林……瞳……”他艰难的用气息吐出我的名字。

为什么要醒来。

倒不如在沉睡中无知无觉的离开。

我压低声音说:“明辉,想求救的话就大声喊吧,喊醒景星河你就安全了,到时候就可以告诉他是我推你下去的。可惜,以你现在的状态能发出声音就已经很勉强了,想大声求救根本做不到吧。”

他的双眼蒙着一层雾气,难过的看着我。

“你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只能任人宰割。”我抚摸着他的脖颈,“很绝望吧,很无助吧。为什么我可以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你却只能遍体鳞伤任我欺辱,很不公平吧。没错,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公平。我当年的心情比你现在还要痛苦百倍,你能体会吗?”

“对不……起……”明辉不断的流着眼泪。

不能心软。

只要杀了明辉,就没有人会知道我的罪行了。

可是,看着躺在病床上孤独无助,痛苦流泪的明辉,我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了。

我看了他很久,终于收回了手。

“我这样对你,你恨死我了吧。明明我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却走到这一步。”

景星河还在角落里安详的熟睡着,完全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等他醒来,就会从明辉那里知道我杀人未遂的事了吧。

到时候,他该多讨厌我啊。

我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医院。

然而,明辉并没有把我的事说出去。

他对待我的态度就像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在独处的时候问了他。

“恨你?”明辉上身靠在床头上,看着我说,“是我伤害你在先的啊。那天,看到那样的你确实吓了一跳……不过这也是当初我们造成的,是我对不起你。 可以帮我削个苹果吗?”

我拿起一个苹果削皮。

“还有,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明辉说,“我不想失去你。”

“你说真的?”我问。

“我看着不像认真的吗?”明辉反问,“难道你现在还是不能原谅我当初的过错?”

“明辉,你真傻。”我说,“你以为发生了那种事,我们还能心无芥蒂的做朋友吗?你可是差一点就死掉了。”

“可以啊。你说我是笨蛋也好,其他什么也好,为了你和星河付出生命我也心甘情愿,朋友不就是这样吗。以前愚蠢的我没想过你当初究竟痛苦到什么程度。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无论你陷入什么样的困境我都会不顾一切的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他坚定的看着我。

我怔怔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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