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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精力药剂，哈利睡了一觉就恢复了正常。奇洛终于开始活动，看来自己也该出去探探风了。

斯内普当然也从海格和邓布利多口中知道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怎么能让哈利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他生气地质问校长。

“你已经开始叫他哈利了啊，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看着斯内普，“有海格和费尔奇在，禁林里的动物不会伤害他。”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阿不思——”斯内普怒吼。

最近越来越不太平了，黑魔超级发烫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波特，今年禁止夜游。”斯内普看着刚训练完湿漉漉的男孩提醒，“我想你知道原因？”

“是的教授。”哈利应道。抱歉教授，我会尽量避开你的。哈利想，有些事情终究是要面对的。

☆、第 18 章

这已经是哈利第三次偷偷溜来禁林了。他又见到了卡其，还有他的父母，两只成年独角兽也向哈利表露出了善意。

不巧的是哈利在禁林边缘遇到了来摘草药的斯内普。

“波特！你答应过我什么！”斯内普大步走到哈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魔压。

“呃，教授…”哈利懊恼，他应该披上隐形衣的。

“跟我回去！”斯内普一把抓住哈利的胳膊，拖着他大步向地窖走去。

“教授你慢点。”哈利被拉得小跑了起来。斯内普的力道很重，他觉得自己的胳膊一定已经青了。

“砰！”斯内普大力甩上办公室的门，他转身面对哈利，深邃的黑眸里是哈利从未见过的愤怒。哈利不禁后退了几步。

“波特先生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还是说，你从来都没有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斯内普一步步逼近哈利。他看到男孩惊恐地后退，直到被书桌挡住了退路。

“我…”哈利突然不想再跟斯内普说谎。是的，他跟斯内普保证过自己不再夜游。既然自己做不到，又为什么要答应呢。

“对不起教授，可是我不能就这么呆在宿舍里。”哈利小声说，他觉得自己应该出去，可是——就算遇到了奇洛又能怎样，再次拯救独角兽吗？——不，说不定你可以直接把他干掉，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儿了。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

“你说什么？”斯内普已经到了狂怒的边缘。莉莉拼了性命保护这个男孩，可他呢，他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小命？自大、愚蠢、不知感恩格兰芬多！他突然有一种深深的被欺骗的感觉。痛苦、愤怒侵蚀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我是说，我得出去，去解决那个东西——”哈利还没说完，就被暴怒的斯内普狠狠地压在了腿上。

斯内普感觉自己脑子里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随着男孩的顶嘴而啪地断裂。他想都没想就揪着男孩的领子把他压在了腿上。他给自己的手加了一个无声的盔甲护身，暴风骤雨般的巴掌就准确地落到了男孩屁股上。他死死地按住男孩瘦弱的腰和挣扎的胳膊，男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完全没有听。他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男孩的屁股上。他不知道自己加了盔甲咒，又用尽全力的巴掌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痛苦，这一刻他只想狠狠地伤害这个不知感恩的小子。他没有意识到这个男孩竟然能如此影响自己的情绪。

哈利感觉自己身后炸裂般的疼痛。他挣扎着想要逃开，可是手臂才伸到身后就被斯内普用惊人的力气死死地压在了背上。“教授…”他低喊了两声，回应他的是力道丝毫不减的巴掌。“唔…”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然后他放弃了挣扎，咬牙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疼！哈利另一只手紧紧攥住斯内普的裤腿。他两辈子第一次被别人这样像小孩子一样按着打，虽说他现在确实就是一个小孩子。在德思礼家的时候，费农姨父只会对自己拳打脚踢，或者随便抓个称手的棍子或者木板往自己身上招呼。多年的委屈突然一起涌上心头，顺应着身后的疼痛，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斯内普找回理智的时候，哈利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了。男孩抱住自己的裤腿无力地抽泣，小小的身体因为疼痛或者恐惧而颤抖。

斯内普的脑中嗡地一声炸开。自己打了莉莉的孩子？自己打了哈利？自己跟他是什么关系，竟然动手打了他？！斯内普的身体一下子僵硬起来，他不知所措地看着伏在自己腿上的男孩，突然想要推开他逃离这一切，不过理智生生地阻止他对男孩进行二次伤害。

“教授…”哈利仿佛感到了男人的焦躁不安。他忍着剧痛慢慢地从斯内普腿上挪起身，然后紧紧抱住男人，把头埋进对方胸口。就让我任性一次吧。他贪婪地闻着男人身上魔药的气息，任眼泪浸湿对方的衣服。一个拥抱，可以扫平两个人的不安。他感受着对方的身体逐渐放松，然后一只大手覆上了自己的脑袋。

“对不起…”哈利瓮声瓮气地开口。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波特——”

“哈利。”

“什么？”

“哈利，叫我哈利。”哈利再也不想听到斯内普冰冷地称呼自己为波特。他不是他的父亲，也不是他的母亲，他突然特别想让斯内普承认自己。

“哈利…”斯内普轻叹了一声，第一次喊出男孩的名字——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承认了。“别哭了，像小孩子。”他说。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哈利不肯放开抱着斯内普的手，“而且也只有小孩子才被打屁股。”他说，“我好疼。”

斯内普揽着男孩的背。他一直不敢相信男孩给予自己的善意。哈利似乎对大部分人都很友善，他不敢相信会有一个人对身处黑暗西弗勒斯·斯内普好，却偏偏不愿舍弃这份温暖。刚刚男孩起身的那一刻，他的心是慌乱的，他害怕男孩会愤怒地质问自己，或者直接转身离开。可是哈利抱住了自己，他说他叫哈利…

“我不该打你的。”斯内普低声说，有些心疼地感受着男孩湿透的身体。

“我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打。”哈利带着哭腔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笑意。他有种被深深在意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