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叶青和肉包子的香气透过泥封纸包散出几许。展昭两只手不得闲,有心想叫衙役们先拿着酒喝着,他先吃个包子,又怕那白玉堂跳脚:“白爷好心喂你猫食,你竟敢将白爷爷送的东西转给别人!”
……猫食!
展昭不自觉地指上用力,可惜上好的七味斋驴肉包子顿时皮开肉绽。
三月之期转瞬即逝,白玉堂反倒不急着就走。他这些时日与展昭日夕相处,见展昭只管劳碌,又知他父母已故,别无亲眷,心说这猫儿恁般可怜,正好年关将近,且带他到我陷空岛耍几日去。这日见得夜色已深,又寻思,今夜又不是他宫中当值,也不曾听说要替谁去,这夜猫也不知窝哪儿去了,且去寻一寻他,顺便告与他知。
一番搜罗,却见展昭于一家酒楼二楼廊上,伏身从栏杆后往远处望。
白玉堂心说这猫儿搞甚么名堂,纵起身形,消无声息落到展昭身侧,也蹲身往下瞧。
展昭讶然道:“白兄,你怎么来了?”
白玉堂将眉一挑:“笑话,你能来我为甚么不能来。”
展昭皱眉道:“可是……”
白玉堂截住他道:“你再说官府的事,我就跟你捣乱你信不信?”
展昭无奈摇头。
原来展昭近日听闻夜里时有怪轿出现,轿中人自称幽冥天子,蛊惑人心,因此便访得那怪轿经常出没之处,这日一入夜,就藏在此处相候。
二人等得片刻,果然见一精致软轿缓缓移来,四围俱是雪白轻纱,夜色中甚是显眼。
白玉堂向展昭道:“你猜他到底是谁?”
展昭道:“不知道,白纱遮着,看不清楚。”
白玉堂道:“抓到他就真相大白。”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展昭忙拦住:“等一下,我们不能太轻敌。”
白玉堂无所谓地笑道:“你们这些当官的遇到任何事情都是婆婆妈妈的,你不上,我上!”话音未落,人已掣剑向那软轿冲去。
展昭不禁急道:“白耗子!”
却见白玉堂甫及轿身,忽得倒纵出去,落下后身形摇晃了一下。
展昭大惊,忙抢上扶住,道:“白兄,你受伤了!”
白玉堂道,“我不要紧。”又恨恨道,“可惜没瞧见他面目。”
展昭观他面色,果然没有大碍,放下心来,心说果然我不说话你也给我捣乱。
白玉堂方才一时不防,中了暗算,正要再上,忽见轿顶升起一点流焰,蜿蜒划至半空炸开一片幽蓝烟花。
“这厮放信号!想是要灭口。”白玉堂审时度势,对展昭道,“猫儿,趁着他人手未到,扯乎!”
不料展昭眼中精光乍现,凝声道:“横竖已经惊动了他,索性拼上这条性命,看个清楚明白!”
“喂,猫儿——”
只见展昭待得将及轿身,左手先连催数掌,右手将巨阙一划,向那白纱削去。
却见一魁人形自轿顶跃出。那轿子底座却“嘭”地一声炸响,火光翻涌。展昭身子被猛烈一震,又教气浪直直摔出,重重跌在地上。
白玉堂口中迸出一声大叫:“展昭!”纵身扑去,将展昭上身抬起,急慌慌唤道:“展昭!猫儿!”
展昭身躯僵直,双目紧闭,却是如何应得。
方才轿顶放出烟火之后,白玉堂已见得四面八方也已随即升起几处,这时已听得远处有人疾奔而来。
白玉堂心中不由烦躁,心说:若是猫儿无恙,趁着他们未成合围之势,我与猫儿正可以二敌一,速战速决,分而击之;就是猫儿执意于那轿中之人,他在此与怪轿纠缠,猫儿轻功无匹,奔袭往来,逐个杀之,未必不可;如今猫儿中伤,我携着他奔走不得,方才轿中人虽是暗算,身手也不弱,他手下杀手必也差不了,我既要护着猫儿,又要突围而出,却是不易,难道此番竟然无幸?
他自来行事任性,浑不计后果,但此番却是因自己莽撞要累及展昭性命,却是不甘。
心念电闪,奈何此刻心中浮躁,毫无头绪,却见展昭睁开眼来,喜道:“猫儿,你醒转来了!觉得如何?”
却不知展昭虽性子温和,心志却坚,虽重伤昏厥之下,潜意识里仍记得情势危急,故尔竟于昏迷中强自醒来。
白玉堂见他初时身体僵直,现下虽醒来,却身如软絮,且面色灰败,即便此刻不是强敌环伺,也不知能否捡得命在,又想到如今形势,竟不禁好笑道:“展昭,你我猫鼠相斗多时,没想到今天要死在一块。”
展昭听了,也虚虚一笑,勉强打起些精神,道:“展某自入公门,江湖不齿。然展某自问不改初心,俯仰无愧。况自随大人,更知侠之大者,当为国为民。[2]他人言语,亦不愿得多所争辩。不论白兄曾当展某何等样人,展某知五鼠高义;更白兄如此风采,展某心实慕之。能与白兄生死相系,展某了无遗憾。”
白玉堂听了这话,激起一腔豪气之余,又有些气恼,忍不住道:“你这伤猫,没力气还恁多言语。白爷初时与你生事,不过为了名号一时意气,如今相处多时,怎会不知你展昭何等样人。难道白爷爷竟是如此是非不分之人吗?”
展昭听闻,又是欢喜又是惭愧,却无暇多想,只道:“是展某错了。不过此次不能与白兄共死了。那轿中人是襄阳王。白兄莫管展某,务要突围出去,告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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