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太阳越过天空正中时,雷纳德和拉顿吉欧终于到达了佩格农场。在烈日下骑行,两人都热得一身是汗。
佩格农场不大,只有两间木屋,屋外建有马厩和畜栏,一群羊围在屋外,咩咩叫个不停。有个黑发青年正在聚集羊群。
“请问这里是沃伦·佩格先生家吗?”雷纳德高声问道。
黑发青年颇带些敌意地盯着他俩。“你们是什么人?”
“我叫雷纳德,这位是拉顿吉欧,我们从荒沙镇前来拜访佩格先生。”
青年做出驱赶的手势:“我叔叔不见任何人!你们回去吧!”
“什么?我们赶了这么远的路,人还没见到,你就赶我们走?”
“我说了,叔叔不见任何人,你们不要打扰他休息,快滚!否则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们?”青年说着从背后卸下一杆猎枪,瞄准雷纳德。
“够了!诺曼!”木屋内传来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不准对客人无礼。请他们进来。”
名叫诺曼的青年愤愤地放下枪,踢开一只咩咩叫的小羊,来到木屋门前,推开门,没好气地说:“进来吧!”
雷纳德同拉顿吉欧对视一眼,跟着他进了屋。木屋很小,陈设相当简单,只有一套桌椅,一组柜子,一张床,床上躺着个人,雷纳德一见那人面孔,便惊叫出来:“你的脸怎么了!”
那人的脸像是被火烧过,布满了丑陋的伤痕,十分骇人,常人根本不敢直视。
诺曼恼火地说:“你怎么跟我叔叔说话呢?”
躺在床上的大概就是佩格警长。他抬起手,冲诺曼挥了挥:“行啦,你出去吧。”
诺曼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叔叔已经下令,他只好遵从,气鼓鼓地离开屋子,“砰”的一声摔上门。
佩格遍布伤痕的脸动了动,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可惜的是这个笑容非但没有温暖人心,反而让人觉得更恐怖了。
“那是我侄子诺曼,抱歉,他脾气不大好。”佩格摸了摸自己烧伤严重的脸,“你们是外地人,刚刚到荒沙镇没多久,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
“呵呵呵,在荒沙镇,人人都知道我是怎么毁容的,会问‘你的脸怎么了’,这样的人肯定初来乍到。”
拉顿吉欧说:“我们的确初到荒沙镇,没人告诉我们这个……”
佩格叹了口气:“我毁容的原因,告诉你们也无妨。十几年前,银星帮的人放火烧了我家的房子,我的妻儿被活活烧死,我虽然逃过一切,却被大火毁容。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雷纳德边听边点头,心想,老佩格说话条理挺清晰的,不像疯子啊,为什么镇上的人要说他疯了?
拉顿吉欧问道:“您是否听说银星帮近日重出江湖了?”
“什么?我从没听说过。”
“霍普金斯的儿子重新召集了银星帮的人,占据了矿山,可能是回来为父报仇的。”
“真的?霍普金斯有……儿子?”
雷纳德将自己在矿山的见闻告诉了老佩格,前警长摇摇头:“我根本不知道这事。我身体不大行了,很少出门,诺曼有时会从镇上带些消息给我,可他最近没去镇上,大概不知道吧。”
“佩格先生,当初您在决斗中战胜了‘沙漠恶魔’,您一定枪法出众,能不能指点指点我?或许下次决斗,我就能战胜那个小霍普金斯了。”
“三年前的决斗……”佩格的脖子动了动,望着小屋的窗户,眼神忽然变得十分古怪。他张开嘴,发出一声哀嚎,双手胡乱挥舞,似乎想在空中抓住什么。“霍普金斯!他的鬼魂回来了!我看见了!他就算死也要纠缠我!啊啊啊!他的鬼魂就在那里!”
雷纳德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老佩格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开始发疯?镇上的人说他神志不清,看来是真的。
诺曼冲进屋,扑到叔叔身边,安抚道:“叔叔,您别怕!霍普金斯已经死了,没有什么鬼魂!”接着他转向两名客人,怒目而视,“你们害得我叔叔犯病了!还不快滚!别打扰他休息了!”
雷纳德还想说什么,但拉顿吉欧扯了扯他的袖子,耳语道:“走吧。”雷纳德见佩格已陷入疯癫状态,知道他们问不出什么了,所以乖乖跟着印第安青年离开小屋。拉顿吉欧没有骑马,而是牵着马一言不发地往荒沙镇方向走,雷纳德不明所以地跟在他身后。
他们走出半里路,拉顿吉欧突然停下来,抱着双臂,似乎在思索什么。
“怎么了,拉顿吉欧?”
印第安人蹙着双眉,“不对,这其中大有蹊跷。镇长也好,老佩格也好,他们都古怪得很。”
“古怪?哪里古怪了?我怎么没看出来?”
“首先,假如现在率领银星帮的匪首当真是霍普金斯的儿子,他要为父报仇,那么他的首要目标是谁呢?当然是亲手杀了他父亲的老佩格。也就是说,佩格的处境非常危险。镇长想必也知道这一点,可他非但没有派人来保护佩格,反而连通知都不通知他们一下。你不觉得镇长这样不作为,很奇怪吗?”
雷纳德回忆他会见镇长时的情形。镇长看起来不像那种胆小怕事、畏惧匪帮的人,还很热心地要雷纳德配合画出小霍普金斯的通缉肖像。他不顾老佩格的安危,的确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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