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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对苏夜怀恨在心又不能发作，只在这药量上稍微下了重手，算是小小解一下自己心头之恨。只是她不会明白，自己忠心追随爱恋的教主，在苏夜眼中只是一个不配为人的禽兽。

“严洛……你这个小人……”苏夜半边身子酥麻，被严洛搂在怀里无力支撑身体。明明有机会杀了他，结果……结果……苏夜不禁开始怨恨自己的没用。

“把她带上来。”严洛提高声音朝门外命令.

立刻门被推开，一个黑衣人将一名女子推入屋中。衣衫破烂，头发凌乱，连神智都有些恍惚，哪还能看出昔日的花容月貌。

“师妹？！”苏夜眉头紧皱，看了半天才看出这个女子就是自己那温柔娇俏的师妹。这幅狼狈的样子，如同刀子一样一下一下扎着他的心窝。

“师兄……”那女子抬起头来，看向倚在严洛怀中的苏夜。这一幕，和那夜如此相像。

“我……恨……你”赵晴儿看向苏夜眼睛，一字一字吐出，那眼神恨不能将他钻心挖骨。

临阵投敌，害死父亲，又将自己引入圈套被严洛所擒。这桩桩件件，都够赵晴儿把苏夜恨入骨髓。

苏夜闭上了眼，不打算再辩解，说再多又有什么用，自己还不是将师妹害成这幅模样，如果不是严洛看上了自己，怎么会将崆峒派害的如此凄惨。如果不是自己没有察觉到严洛的阴谋，被严洛利用，师父也就不会死。

严洛看着这师兄妹相见的场面，嘴角扬起笑容，轻佻地挑起苏夜下巴，脸贴近苏夜耳边，“苏夜，说你爱我。”

“什么？！”苏夜鼻间发出一声哼笑，“做梦！”

早就听说苏夜一心喜欢自己青梅竹马的小师妹，特意抓来也不过如此，身材相貌都比不上海棠，居然也能拴住苏夜的心。今日就让那个小姑娘瞧瞧，她跟自己相比，根本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

严洛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将自己和赵晴儿比较，如此大费周章，竟是因为争风吃醋。这若是被他的护法知道，定是要惊掉下巴。

“不说么？”轻蔑的哼声激怒了本就有些不太对劲的严洛，“楼八萧，剁下那女人一根手指。”

“是。”楼八萧面无表情应了声是，抽出腰间的弯刀就按住了赵晴儿的手。

“不……不要，救命！”赵晴儿这才有些惊慌，拼命摇头手指握拳试图躲避。“救命……啊——！”

“严洛！”苏夜大喊一声，脸上尽是震惊之色。还未等他阻止，楼八萧的刀已然落下，夜色中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苏夜看着那截掉落在地的手指，眼睛已经泛红，一拳打在严洛下颚转身就想下床，奈何身体被药控制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严洛轻轻揉了揉刚刚挨过一拳的下巴，走到地上又抬起苏夜下巴，与苏夜对视，“说，你爱我么？”

“你……你个禽兽！老子和你拼了！”说着苏夜将自己额头狠命撞上严洛额头。

严洛也没躲避，挨了这一下也撞的不轻，头脑有些微微发晕。“楼八萧，动手。”

“是，教主。”楼八萧眉毛也没皱一下，抓起疼的翻滚的赵晴儿缺了一指的玉手又是一刀砍下，“啊————！”

女人的凄厉惨叫响彻夜空，连树上的乌鸦都惊飞几只。

苏夜跪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嘴唇哆嗦着已然说不出话来。

“苏夜，你爱我么？”严洛温柔擦去苏夜的眼泪，目光柔和的等着苏夜的回答。

“我…………”苏夜嘴唇哆嗦着，连身体都开始微微发抖，“爱你……”

“哈哈哈，早这样不就好了。”严洛脸色瞬间好转，伸手抱起跪在地上的苏夜将人重新安置在床上，对着苏夜的脸颊嘴唇亲了又亲。

“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都退下。”亲了半晌想起房中不止他们两人，才停住动作将人遣退，最后吩咐一句，“好好医治她。”

这一夜，苏夜没有再反抗，他如同一个木偶，任由严洛摆布折腾，甚至连最基本的生理反应都没有。之后的每夜严洛都来，苏夜不说话，不笑也不叫，小莺喂他东西，他就吃，小莺给他换衣服，他就张开手，严洛将他按倒在床上他也不反抗，无论是对粗暴的对待还是温柔的爱抚，他都是一个表情。连眼中的那团希望之火，都熄灭了。

严洛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庆幸，他终于收服了苏夜，苏夜终于不再反抗自己，任由自己索求，可是心里似乎缺了什么。他要的苏夜是那个神采飞扬的苏夜，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苏夜，是那个总把笑容挂在脸上的苏夜，是那个眼中闪烁着光芒的苏夜。

是三年前的那个苏夜……

自己第一眼就看上的苏夜，不是这样的。

苏夜的相貌，并不出众，略微清秀的面庞，棱角分明的面庞。眼神中透出舍我其谁的桀骜，笑容却总是温和的。总是被一群师弟围在中间，然后不知道说了什么逗的那些人哈哈大笑。

自己第一次见他，就是那个场景。

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令严洛停下脚步，只因多看了苏夜一眼，就被他阳光下耀眼的笑容所迷惑，深陷到那个笑容中，再也无法自拔。

聚贤山庄，武林中人有识之士云集，严洛那时还是崇云少主，如果能取得排位赛的胜利，他就可以顺理成章代替他的义兄杜寒鸣接管崇云。然而只是因为那一眼，就改变了他的轨迹，输给他似乎是必然。

他的一招一式都那样美，严洛为了能多看几眼这样精妙的招数，竟然没有下重手，只是防御性的游斗，一路比试下来终于由于分了心而败退，自己的争位之路才这样艰难。严洛想起前事，叹了口气，推门来到苏夜房间。

苏夜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书，走近看是一本庄周梦蝶。严洛倒是有几分开心，苏夜终于肯做点什么而不是木偶一样坐在房里发呆。严洛从身后将苏夜圈在怀中，轻轻吻弄耳际绒毛，苏夜痒的缩了缩脖子，没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