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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力不复,肢体绵软,骧的口气并无半分软弱。英琭说他是‘色厉内荏’。修养处郁芳别苑中,常有如是一对一答。

“再如此动手动脚,我便死给你看!”气势汹汹之间多少有些滑腔儿——“这里无水池,又无楼阁,更无兵刃;你便选择投缳吧。喜子,去厨间煮碗面来,把面条挂到屋梁上,让你家公子上吊死给我看。”回答听来胸有成竹。嚷着寻死那位被气得两肋胀满。

“你身为国主,总在宫外过夜,不成体统”——临时抓的借口,收效甚微“紫薇阁建成多日,环境比此处好。你搬过去住,我亦省得来回跑。”

“才不要!我一个外男如何能留居在你内宫···我才不会做你的男妃。”虽则是底气不足,仍旧牙尖嘴硬。

英琭斜倚在秀榻上,手把着果盘拈出一只香梨,啃得美滋滋,笑得淫兮兮“就算是立你作男后也使得。目下我是未寻到那类秘制的,令男子开怀的灵药。若是寻到了,便立即给你灌进去。我让你今后十年,给我生出一堆娃娃来,我说到做到。”话音刚落,骧已经应声逃入内室把房门插进。英琭见了哈哈大笑,险些被呛到。

叫了半日叫不开门,英琭索性一掌击断别闩,几步逼至床前。骧挤在大床最里处“你··你··你要怎样?你莫要吓我···”随着已经缩成一团儿。

英琭见了又是好笑又是心疼,伸手将他捉进怀中:“不怕不怕,我逗你玩儿呢。今日春分太阳正好,抱你出去晒太阳。待太阳落山,在带你去泡药浴。”

“那你不能···不能···那样轻薄我···”——“我就那么禽兽么?”英琭唬起脸瞪着骧质问。

骧眨巴两下眼睛,把头一缩,撅着嘴嘀咕一句:“我怕疼。在安远时见人做那事,哭得象死了娘似的···必定极疼···”英琭笑得险些把骧扔到地上。

喜子和福子往暖阳之下摆了张阔椅,又往椅上铺好虎皮和胎羔皮软被,摆好黄铜花窗手炉,默默退至一旁。英琭用虎皮软被将骧围好,之后拥着她靠在自己怀中。片刻,骧渐渐眉眼弯弯的笑开。

“在笑什么,说给我听听,嗯?”——怀中人蹭着身体动了一下:“大哥怀里,真暖和~~”

英琭禁不住悲从中来,把手臂圈紧,缓而不紊的调动起内息。“骧儿,从今而后,这个胸膛只为你而暖。有你在,里面的心便是安稳和温暖的。”

大鹏无心,掀起的鹏焰戾火必将毁天灭地。

“骧儿,东面传回消息:令尊辞官去了东海虞州,沈驰袭爵成为朔宁侯留在朝中任职。另则,擎韬也派人传信与我,宇澄真人到了安奉,解了芷璘的寒毒。芷璘本不习武,故而解毒之法亦是轻便许多。想来再过几日,宇澄真人就回到咸宁。若他为你修脉复功,尽由他所为。若他想带你走,那么,他也不必再离开西恒。郁芳别苑送与他修行之用。”

骧倚在英琭肩头轻松一哼,哂道:“舅父平生最恨束缚,强行留置将彻底激怒他。真成那般情形,无异于在逼我;那莫如一杯钩吻,直接让我死了。”——“胡说!”

“罢了。我不会随他走,你也不可禁他。如何?然,你须得明确实说:非要我留在西恒,是为要这身子,还是为要我心里其他事物?”骧直起身,静静看定英琭。

英琭毫不回避的迎着那双丹凤眼:“我爱你心智天赋,惜你文采,更敬重你纯善胸怀。况乎我何尝真是厚颜无耻之徒,可以不介意被你轻蔑鄙视。有你在,可令我清醒明智完成西恒国主之职。还这片天下安静祥和。民生安乐太平,谁还敢狡辩甚‘佞幸乱政’的屁话。侧重安居养民之际,亦要杜绝天长日久之下,可能形成文恬武嬉;自不必说,有你会督促我。为国、为民、为我亦为你,我必要成为治世之主。因为,我自信比任何人,更懂得那则所谓的乱国之谶。凤骨入怀,生为佞宠。逆势而翔,德承国仰。”

骧匆忙别开脸,还是被瞥见有泪水,脱线珠子般坠落。火箭响起一声轻咳,实则是一声呜咽,紧扼在那里。英琭没有说破,把手附在骧后背上从上至下缓缓拂了一趟,可听到呼吸顺畅了许多。

“紫薇阁不在内宫编制,你尽可放心居住。至于···枕席之事,你不愿,我绝不强迫。萧宇尚且能与你相安共处,成君子之交;难道我连他都不如么!”

骧挣扎着想要逃出环抱。英琭误以为他是哪里不适,扳回他看个究竟。骧捂着半个脸哽咽着推脱:“不准看我···”——“好,不看,不看。是被风欺了眼睛。”随之却从袖中拉出手绢塞在骧手心。

怀中瘦削的身体越缩越紧,偶尔抖动一下。英琭稍微用力捏了下那个肩膀:“骧儿,强极易辱,刚则易折。你拼命扛负起那么多事,唯独不曾留意你自己,其实还是个放过双九年华的少年。从今而后,我为你撑开一片天地,任你去飞。好了,莫再忍着,哭出来吧。”英琭话音未落,怀中已经响起哭声。

欢雀儿飞出,令英琭好不习惯。鉴于承诺在先又不好食言,便警告者喜子和福子二人,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公子身边。

今日踏青,不过走得远了些。英琭在心中宽慰自己道:可是也走得太远些了,居然跑到咸宁成外去了,早嘱咐过他,开春之后野兽出没频繁,撞上野狼可怎么好!

福子和喜子被指示在不远处采集野花。两个后生都在努力熟悉着公子的习惯,尤其是生活起居中一颦一动。

“如此美妙的人,难怪主公会倾心。”喜子刚嘀咕一句,就被福子推了一下。“长长记性。昨日你直着眼睛往公子脸上看个不住,被主公泼了一脸凉水。幸而公子开了金口,招呼你去续茶;已经是足够幸运了。紧着功夫赶快采花吧,今日走得远,回去之后还不知怎么被骂。”

骧抬手遮着阳光,感觉被晒得有些发昏。不能总是借着推功缓解体内残余寒毒,可是今日又有些晒过头了。

突然眼前一花,已被英琭环在腰间,提到了马背上包在怀里。骧环视了周遭一番,挣扎着想要推开。“放开,那么多人在呢。我还没废到连马都骑不得的地步,另牵一匹马来。”——“我可不想你骑着马再到河里去戏水。你如今的体质还娇气着,到跑出野外来。莫不是另有用意?”

骧一愣,英琭呲着白牙嘻嘻一笑:“听说在野外,幕天席地别有一番情趣,过瘾的很。你若有意,我命人扯起围栏···”——“住口!”

“你呀,总是矫情那些个礼仪天伦之类的酸腐。你看这些西恒男儿,敢爱敢恨快意情怀。只要两情相悦,愿意长相厮守,并不拘束种族性别,都会衷心祝福他们。”

英琭的感慨立即被骧捉住了破绽,当即转头盯着英琭问:“是么,若我日后遇到心仪之人,你也会···?”——“等我死了,你再动这份心思吧。”英琭唬起脸,白牙森森的狞笑道。

身后的侍卫们听到二人的逗趣之言,皆哄然笑开,继而,或是仰头或是双手拢在嘴前,欢呼起来。英琭哈哈一笑,搂着骧让他坐成一个相对舒适的坐姿,又用白绢为他蒙好头;足尖点蹬策马而驰。

番外2-宇澄真人

乍见宇澄真人,英琭有意敛起内息。

银冠、玄衫,星目、傲岸。骧是一碰冰峰上的雪,宇澄真人则如同是一泓宁渊,静得令人不自觉间敛气凝息。都道是外甥肖舅。骧的气质与此人颇有接承。双方相对,宇澄真人勾着一弯浅笑,端手一揖,音色清亮悦耳:“诚谢国主救护爱徒。请容沈骧来会面。”

英琭端正的回了一礼,淡定答话:“久闻道长之名,幸会之至。在前辈面前,不宜论列俗世名位。请唤我表字‘放之’就好。”伸手让座坦荡平和。对方显然也感觉到,微微颔首一笑,洒然落座。

英琭回身从侍从手上接下白玉盏,端放在宇澄真人手边。“仪光不幸被寒毒所侵。当时未得即使与前辈取得联系,迫于无奈,行散功之法为之解毒。前辈若责怪,我愿一力承担领受。只是,仪光于短期内,接连受伤致使体质虚弱,委实不能再劳碌。”

“骧儿天生惊世睿智及绝佳的劲脉根骨,可偏生是个天损弱症体质,尤其肠胃弱。延召当年忍痛送这孩子来随我习武,旨在与让他有技艺傍身足以自护。哎,造化弄人呐!事急从权罢,日后条件成熟再为其修脉复功就是。”

英琭又做了请用茶的手势,率先端起自己的茶盏。“仪光正在做药浴,稍后就来。前辈请先用茶小候片刻。”

宇澄真人淡然捧起玉茶盏,轻拨着茶叶,至唇前时轻嗅一下呷了一口,随之赞道:“好茶。放之坦荡清明,正如这玉盏香茗。如此说,不会辱没吧。”——“得前辈佳评,乃是英琭之幸。不瞒前辈,我一直期望能得仪光一句赏识之言。”言至此,英琭不禁暗酸,若能得他含笑赞赏,凭他想要什么,我都肯捧给他。可是相识数年,除却一个看似无形虚幻的祥和,他什么都不要。总觉得近在咫尺也是隔岸相对。

“骧儿的心结更多是心防。他于幼冲之年,便受先帝赏识关爱,延召更爱之入骨入髓般。以致今后,他不见得会再认另主相辅。放之倒不必执着。”温如春水的奉劝,乍暖还寒,兼有冰凌般的讥刺藏于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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