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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章文想要明确地拒绝林毓芯的请求时，窗外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方，人群突然轰动了起来。尖锐的呼叫声伴随着散乱的人群喊叫声一同传进了此刻坐在窗户旁的两人耳中。

对于这类型的声音特别敏感的章文下意识就把头伸了出去，他的本意是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想到头刚伸出去的下一秒，身后就传来了林毓芯的尖叫声。

“小心！”

林毓芯在听到外面响动的同时也下意识转头看出去，只是她头刚转过去没多久，本就不太健康的脸色却在目光看到某样东西时瞬间发白。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章文已经先一步从座位上站起把头伸出了窗外。到了那一刻，她才终于惊叫着伸手捉住对方的衣服用力把人扯回来。

突如其来的拉力让章文吃了一惊，身体突然失去平衡让他踉跄了一下，当他听到叫声又被人扯了回来后，窗外刚才他头伸出去的地方，突然从上方掉下了一把水果刀，水果刀以刀尖向下的形式垂直落下，擦过章文的鼻尖，飞快地掉落到下面的人行道上。

章文他们所在的咖啡厅是在二楼，而楼下的地方刚好就是咖啡厅的进出口，在刀子掉落下来的时候楼下刚好就有人想要走出去。也不知道是对方命大还是运气太好的缘故，刀子掉落到地面和对方从下面走出来刚好就是前后脚的时间，当刀片与地板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时，那掉落的位置，刚好就在那个人的脚跟处。

“哇啊！”

当章文再次把头伸出去往下看时，看到的就是下面的那位命大的人一副心有余悸表情地大叫着跳开的情景。要不是刚才林毓芯啦了他一下，估计那把刀此刻就不是掉在地上而是插在他的脑门上。

一切就这么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章文在确定下面的人没事后迅速转头往上看，咖啡厅开在繁华路段商业楼的二楼，这座大楼的前五楼是各类商铺，而之上的楼层是某些企业单位办公的地方。现在这个时间早就过了下班时间，会留在上面工作的人不是加班的职员就是巡逻的警卫，章文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把刀到底是从哪里掉下来的。

最重要的是，他头上的这些楼层，没有一间是有灯光的，除非是蓄意行凶，否则谁会加班不开灯拿着把刀在窗户边看风景啊？

又不是神经病。

“哇啊！”

“不要过去！”

“呜呜呜呜……”

正觉得事情有古怪时，外面人群轰动的地方再次传来了大人小孩的惊恐怪叫。章文转头远眺，在人群密集的某个地方，车流量比较多的那条斑马道上，一滩黑褐色的液体飞洒了一地，远远看去就像是谁打翻了墨水瓶一样。

章文只看那么一眼就转头跑了下去，向着那边人群集中的地方冲了过去。

虽然晚上视野不太好，但刚才看到的那一滩黑褐色的液体，如果他没有弄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人血。

“让一让，请让一让，我是警察，麻烦让开一下让我过去！”

休假中依然随身带着警徽的章文一边出示警徽一边拜托拥挤的人群给他让出一条路。当章文花了好几分钟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中心时，一具没了半边脑袋的女尸就这样横躺在斑马道上，消失的那上半边头已经被过路的车辆压成了肉泥。

走到尸体旁边的章文平静地拿出手机拨打了110，同时示意周围围观的人尽量向外扩散，别全都向着中间这个地方靠拢过来，要是弄不好破坏了现场等一下警察来了估计会抓狂。

“当场死亡。”

正在维持纪律的章文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诧异地回头看去。听到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把声音该死的熟悉，结果回头看时就真的如他所预料般看到了熟人。

“哟！老弟，这么巧居然在这里碰见了啊？”

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尸体旁边来的章言一副意外状地打了个招呼。

“……”

章文已经懒得去追究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从这人平时的行为模式猜测，章言肯定是在他出门后就跟着跑了出来，这位老哥的鸡婆个性他在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深刻体会到了。

“唉，真没想到这种地方居然会发生车祸，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在外面传来骚乱声的时候章言就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了，他做的位置不是靠窗那边，所以无法看清外面是什么情况。而且刚才章文那边随后又跟着出了状况，所以他才没有第一时间跑出来看尸体。

“……你也觉得这是车祸？”

看着地上那具正面仰躺的尸体，章文皱了皱眉头。

他不确定刚才大叫救命的人是不是这位女性，如果是的话，这车祸一说就有点朴素迷离了。不要！救命啊——这种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人快被车撞到时会说的话，倒像是被人追赶时才会有的台词，一般的车祸会有人叫出“不要”吗？除非那个人确定开车的人是谁，否则没有人会在车子驶向自己时会叫出这种话，通常都是一声“啊”就没了。

而且尸体的姿势也不对劲，死得这么整齐，怎么看都不像是意外造成的。

“哇啊！”

就在章文对着尸体百思不解时，身后的人群中又再次传来了熟悉的叫声。转身看去，林毓芯苍白的脸色在人群中显得那样的突兀，毫无血色的脸给人一种她随时都会昏过去的感觉。

没想到她也跟着自己跑出来的章文意外了一下，刚想走过去说点什么时，那位脸色苍白的小姐已经先一步冲了过来，双手用力地扯着他的衣服，一脸恐惧地抬头看着章文。

“求求您，帮帮我……我已经……我已经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女子带着哭腔低声地说着恳求的话，死死地捉着衣服的双手用力得连青筋都可以清楚看到。本就过分柔弱的身姿在灯红酒绿的各种夜光灯下显得更为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