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一口,胡言乱语的挤出了几个字,拔腿就想溜,可哪里逃得出这只野兽的手掌心,被身下的鱼尾往回一卷,我立刻跌了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被一双蹼爪拽住了胳膊,身体猝不及防的扑撞在湿淋淋的胸膛上。
我刚一抬头,便与低俯下来的脸鼻尖抵着鼻尖,那暗光涌动的瞳仁穿透到我灵魂里去,将我的神志牢牢困死在他的目光里。
我发誓我真是害怕死了与他这样对视。
因为这样注视着阿伽雷斯的时候,我总是错觉自己成为了一个磁极,被他身上的磁场吸附着。近距离感受他的力量和强势时,我会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是阴性的,是雌性的,好像天生注定就该被他这样的存在而征服。
这种潜意识般无法控制的认知简直叫人发狂。
我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爬起来想跳下去,身体却被他的双臂揽住,随他一起向岩石上倾倒。脚尖无法着地使我彻底失去了重心,不得不整个人扑在阿伽雷斯滑不溜秋的身上,眼疾手快的撑着身体才没亲密的完全的骑压在他的身上。可用力过猛使我的腰部一下子锥心刺骨的疼痛起来,然而我并不希望阿伽雷斯察觉到,因为他一定会用那种特殊的方式为我疗伤,谁知道会不会擦枪走火,我的同学可就在附近!
我凌乱的喘息着,心慌意乱的与身下的阿伽雷斯对视着,生怕他下一刻就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然而他只是擒着我的后颈,嘴唇若有若无的徘徊在我的脸颊附近,眯起眼盯了我几秒,才启口发出了一阵低鸣:“Desharow…为什么…要…逃?I said…do not be afriad of…me,remember…”
他用混杂的俄语与英语,一字一句的说道。
他的语气甚至堪称是温柔的,却明显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占有意味,听起来就像是某位长者在威逼利诱一个小孩一样。
该死的,不害怕才奇怪吧,谁知道你的肚子里藏了多少坏水!
我干瞪着阿伽雷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或者说,我不敢在这个当口惹急他,毕竟在人鱼巢逃之夭夭的是我,在此时扰他清梦的也是我,说自讨苦吃也不为过。
我这样想着,而阿伽雷斯也许是因未及时得到我的回应,脸上浮现出几分不耐来,他的嘴巴微微咧开,猩红的舌尖在牙齿上掠过,擒着我后脖子的蹼爪也一下子沿着我的脊背滑下去,在我的臀部上下流地揉捏了一把。
“噢,shit!”突然遭遇袭击使我大叫了一声,羞愤难当的照着阿伽雷斯的脸一拳揍下去,却被他的另一只蹼爪握住了拳头,接着一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长长的指甲就势一抓,便将我扯得衣襟大敞,他身上淌下来的水一滴一滴的淌落在我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你…别想在这儿对我做什么!”我盯着上方逆光的黑影,听到自己的呼吸不可自持的变得断断续续。我的手在岩石上颤抖的摸索着,突然碰到了裤子上拴着的匕首。我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它,慌里慌张的架在了阿伽雷斯的脖子上,“喂!我警告你……”
我紧张无比的瞥了一眼我的露营地,握紧了刀柄,恐吓似的在他喉结处比划了一下,尽管我清楚自己仅仅是装腔作势而已,阿伽雷斯显然比我自己更清楚这一点,他甚至故意稍稍仰起了头,露出修长有力的脖子,将最脆弱的动脉暴露在我的刀刃下,一只蹼爪轻轻攥住了我的手腕。仿佛是在刻意挫败我的抵抗一般,他竟伸出舌头沿着刀身缓缓舔下,唇齿含住了我的指节,发出了一声暧昧不堪的吮吸声,然后盯着我,意味深长的笑了。
几天前的夜里发生的事霎时间重现眼前,我就如同被电击般地浑身灼烧起来,手腕的整个骨头都好像被阿伽雷斯的舌头融化掉一般,匕首也一下子拿捏不稳的掉进了水里。
阿伽雷斯则趁势将我的双手一把按在了身体两侧,低下头去,用牙齿撕咬开了我最后几粒扣子。
“该死的,别这样!”我羞耻地用膝盖顶住他的肩膀,双腿却因腿间粗韧的鱼尾挤压而无法并拢,挣扎中我的腰部一阵剧痛袭来,激得我像虾子一样蜷缩起来身体,却被阿伽雷斯搂着脊背又重新压制回去,一声低鸣贴着我的腹部传上来:“别动…Desharow…我治好你…”
他的语气是警告意味的,也许是因为语速因情绪紧张而加快,我发誓这是我听见阿伽雷斯说得最清晰连贯的一句俄语,声音的语调终于不再像野兽的鸣叫,而听上去与一个人类男人无异了。我不禁愣了愣,下意识低下头看去,身体却被背后的蹼爪托得稍稍侧过去,使腰部包着绷带的伤口正朝着他的脸。
我怔怔的看着阿伽雷斯抬起蹼爪试图解开那些绷带,他微微皱着眉,明显是对这些难缠的专业包扎方式感到不耐,却无比细致的,甚至是小心翼翼的用足以匹敌刀锋的指尖拨弄着。人鱼手指间生着的半透明蹼膜其实让阿伽雷斯一点也不擅长干这种活计,他却好像生怕碰着我的伤口似的,神态笨拙而认真,简直像面对一个高级数学难题的小学生。
不得不说此时的神态呈现在这只邪恶强大的猛兽身上,着实有些滑稽和…可爱。
“喂…我自己来。”我有点儿忍俊不禁的握住他的蹼爪,精神因此也忽然放松下来,一咬牙便将那些绷带扯了下来。我这才发现我的伤口完全裂了,缝合的细线因泡水而松散,被裂口冒出的血沁的鲜红。
阿伽雷斯立即捧住我的臀部,将我的腰杆收拢到他的嘴边,埋头靠近我的伤口,细细的舔舐起来,我不得不扭着腰,微微撅起屁股配合他。这样的姿势霎时间让我难堪不已,我却不敢动弹,只好撇开头将视线转移到别的地方。就在我的疼痛逐渐褪去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营地里不知什么时候亮起了几束手电光——有人醒来了,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我不见了!
“阿伽雷斯…我得回去了!”我拍了拍身上宽阔的脊背,他却置若罔闻的依旧抱紧我的腰舔着,一点放手的意思也没有,鱼尾却有意无意的压住了我的小腿,蹼爪更放肆的在我的臀部上揉了一把,“No…我不允许…你…回去…”他抬起头来,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警惕的扭头望了身后一眼,仿佛忌惮我会被抢走似的,将我一把抱到了岩石的背后,翻过身仰靠在石壁上,使我不得不趴在他的身上,头微微侧过去,蹼爪将我的头压近了他的颈边:“Look…Desharow……”
我疑惑定睛望去,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尖而形状奇特的翼形耳朵下面有一个撕裂性的伤口,显然是激烈的打斗中被抓伤的,只是隐藏在发丝下让人难以察觉。
阿伽雷斯这是在要求我为他治疗伤口?
我连忙翻找起裤口袋里塞得那卷酒精绷带,却被他按住了手。那双幽瞳眯起来,他的蹼爪轻轻抚触到我的嘴唇上描摹,意味分明的舔了舔嘴唇,显然是在示意着我用与他相同的方式为他治疗。
我愕然的僵在那儿,耳根的热血直往脑门上涌,我感到羞耻而尴尬,却根本无法拒绝阿伽雷斯的要求,是的,面对这只刚刚治好我的伤的救命恩“鱼”,我没有什么理由不回报他,即使,我的举动不一定能起什么实际作用。
我可不想让自己在人鱼眼中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类。对,就是这样!
我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道,干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向阿伽雷斯的颈侧凑下。我的心脏高悬到了嗓子眼。他的皮肤光滑紧绷,底下埋藏着结实的颈部肌肉。他斜着眼睛盯着我,眼角眉梢都染着暧昧的情意,水珠使整个俊朗锋利的面部线条都柔和起来。我的脸颊涨热得厉害,强迫自己不去看阿伽雷斯的脸,闭上眼,自欺欺人的诱哄自己:该死的,就当是在品尝一片新鲜的生鱼片吧,德萨罗!
然而当我的脸颊埋进了一大团海藻般的发丝里,一股浓烈的荷尔蒙异香即刻扑面而来,犹如浓重的云霾将我的呼吸重重包围,使我没有舔上几口就霎时间晕了过去。
我忍无可忍的撤离了一点,深呼吸了一口空气,想借此平息狂跳不已的心脏,人却已经有些晕眩,我晃了晃头:“嘿,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身上会有这种香味?”
我看见阿伽雷斯的嘴角微微勾起来,露出了一抹神秘莫测的笑,他的蹼爪抚摸着我的背脊,将我的身体压下,嘴唇擦过我的笔尖似乎想要吻上来。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头,躲开了,他的嘴唇则挪到我的耳畔,低哑的吐息:“Onlyyou can smell…”
“What”我喃喃地问,只有我能闻到?我困惑的骤起眉,目光愈发模糊起来,视线里唯有那双幽亮狭长的眼睛是清晰的,可仅仅一瞬间就被迎面而来的黑暗吞噬了。我的嘴唇避无可避的被阿伽雷斯重重的袭吻着,被他的舌头肆意扫荡了唇齿,又像雨点一样不断的落向我的脖子、喉结、锁骨……
我不由自主的环住阿伽雷斯的脖子,像被他完全迷惑似的感到不可抑制的意乱情迷。我的喘息越来越急促,手脚发软的趴在身下坚硬潮湿的胸膛上,感到背上的蹼爪扯起我扎在裤腰里的衣摆,干脆一把撕了个大口,在我光裸的脊背上伸开五指情色意味的抚摸起来,又无法满足的探下我的尾椎,鱼尾更微微耸动着摩擦起我的腿根来。
下身的抚触使我将犹入情欲泥沼的神志拔离了几分,我用骨头散架般的手臂勉强撑住发软的身体,“不行……”
我的发声换来的却只是阿伽雷斯得寸进尺的攻势,他的一只蹼爪抓住了我的右腿,将我翻身压进了水里,用身体将我抵在岩石,水下的鱼尾则绞缠着我的另一条腿,湖水剔透见底,让我无比清楚的看见自己埋在水里的身体被摆成了一个怎样羞耻的姿势,我的余光掠过阿伽雷斯的身下,一下子便看见了他亢奋的姿态,难堪得恨不得缩进水里将自己溺毙。然而此时我却被阿伽雷斯的手臂制得退无可退。
他的那双幽瞳眼底暗沉的盯着我,喉头不住的吞咽着,呼吸里皆是情动的潮味:“Desharow…I can not …wait…”
可恶…看来是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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