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倒也不怒,阿寻脸本就圆些,鼓个腮帮更是圆圆的,更笑开了。
叮叮声起,通往内室的珍珠帘晃动,一只素手拨开珠帘,那手竟是比珍珠还莹润,帘后丽影步出,软红衣裳,清丽容颜,略福下身,薄唇轻启:“桑芜来晚了,给各位公子赔个罪。”
云昭伸手扶起,道:“前日听得桑芜一曲甚是回味,不知今日可有幸再听一曲。”
桑芜微微垂头露出段纤细脖颈,轻道:“承云公子赏识,桑芜献丑了。”言罢坐到一旁,素手执管竹箫,放至唇边,乐音流出,是首佛曲。
淳厚绵长的箫声流动,如清泉流淌,山风过耳,空灵之韵恍如天际徐徐飘来,一时竟似置身于山色空濛的月下,寻觅些什么。
一曲罢,几人还有些怔怔然,桑芜也不语,坐到桌旁自取过小月儿备下的蜜茶润喉。
云昭回过神来:“这曲甚好,世上种种皆随风,莫要逐云追梦,甚好!”
桑芜道:“公子喜欢就好。”
谢君影看了看一边一直未出声的寒百陌,接道:“姑娘这曲是好,只是凡人总有些执念不愿放下的,没准再寻一寻就能得到。”
桑芜道:“公子说的也是,这曲是日前一位公子带来的,桑芜觉得新鲜吹来凑个趣。”
这类风雅事阿寻与季和是未见识过,曲听了也不会评论,两人自是吃吃点心坐着,寒百陌性子冷淡也不多加参与,席上余下三人说话倒不冷场。
从花船上下来已近傍晚,街上人还挺多的,似乎都往一个方向走。
阿寻问:“他们干嘛去啊?”
云昭站住一会猛地拍下脑袋,苦道:“呀,怎么忘了这茬了,快走快走,晚了美人就是别人的了。”
说完就快步上前,那身法不亚于侠盗使得最漂亮的连踪步。
阿寻奇道:“他怎么了?”
谢君影摇摇头,道:“跟上去看看吧。”
到地一瞧原是哪家小姐要抛绣球招亲,绣楼前已聚满人,原本宽敞的街道全占去了,还不断有人从街边往里凑,云昭人站在外围,周边人拥来挤去却没一个挤到他。
谢君影调侃他:“怎么火急火燎地赶来反而不上去,那小姐不美么?”
从这边上看,绣楼上的小姐侧着身,看不见整脸,但那单单露出的侧脸已能预见是难得的美人,素手捧着绣球,红艳艳一团举起不知要偏左还是偏右,底下的人也是随着一左一右地移。
云昭回过头来,笑道:“我喜欢抢的,何况弄得一身的汗臭想小姐也不爱啊。”
那乌压压的人群好似煮沸的水,咕咕地冒泡,那小姐转开脸,手上轻轻一推,绣球脱手而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像炸了锅一般,纷纷往绣球落处挤撞,一时混乱一片,动拳脚的、用蛮力的,简直是打群架,痛骂声、哀嚎声,乱得乌烟瘴气。
绣球如掷出水面的飞石,一弹一弹的,又没中人群中,不知有怎样一番的争抢。
他们几人在外围看了个趣,眼见人众搪攘着往这边来,连忙退了。
忽地季和感到身上一痛,似是被什么砸了下,手下意识地一挡,一看不得了,正是那个绣球,已变得灰扑扑的,再看那边,一个男子瞪大眼,原是他抢到了一时没拿牢,身后人一撞,球就飞了出去。
季和还有点傻,看近些的人红着眼要扑上来也没想躲,还是寒百陌拉他一把,将他手中的球给扔掉,抓着他直往后掠了几十丈。
其后几人忙离开这,至于后来这场招亲变得如何自是不知。
到得一处,云昭乐呵呵地抓着季和细看,道:“没想还是你有福,我们几个站一块,怎就砸中你。”说着转向一边,看寒百陌,“寒神医作么扔掉绣球呢,就算不想季和要,给我也行的啊,那小姐可是城中富商麦家的,要不是哪个神算断她姻缘天注定,也没这抛绣球,可惜。”
季和这会清醒了,忙说:“我……我没想的。”
寒百陌淡道:“不合适。”
阿寻有些奇了,想那小姐挺美的,季大哥人好,两人凑一对也不错,但不敢说,总觉得师父有些生气了。
秋天的黄昏暗得快,谢府是在西边,回去是晚了,几人便寻家酒肆进去。
要个楼上临窗的位子,客人倒不多,除他们一桌,也就另两桌上有人。
季和感觉自上楼来有道视线一直跟着他打转,他看向那两桌客人,目光渐停在一处,那桌只两人,一站一坐,桌上搁了好几个酒瓶子,坐着人盯着他,眼睛迸出巨大的惊喜,跌跌撞撞地朝他走过来。
季和已经有些蒙了,脑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那男子抓住他的手,声音有些抖:“阿茗……阿茗,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好想你。”男子声音哽咽了,脸上留下泪来。
寒几人看着这幕,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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