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音乐界以实力称王,虽然圈子深,自然免不了有点脏水,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个圈子已经腐朽肮脏到能容忍一个龌龊小人破坏规矩的程度。
什么样的圈子都必然有它的底线,而现在,扎耶夫和罗遇森很明显已经完全跨过了这个底线。
此时被困在S市的柏爱成员们望着落地窗外浓情迷人的狂风乌云,心生哀叹,而在维也纳警察局里的扎耶夫和罗遇森,则早已承受了数十个小时的质问,连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按理说,正常警察拷问犯人,是不会用这样严厉压迫的方式的。但是……这也得看对象是谁。
在得知自家副首席的名额居然被人卖了500万欧元后,多伦萨先生脑子里那根压住怒气的弦终于是彻底地绷断了,他动用了自己的一切关系,势必要让这两个恶心可恶的小人得到应有的教训。
于是被高光灯照射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罗遇森,此刻已经精神崩溃到快要虚脱。
他已经有20多个小时没有合眼了,每当他困倦得想要睡着时,警察们严厉的呵斥、以及刺目恐怖的白光,都会将他唤醒,让他的大脑癫乱。
这些警察们不断地重复着“你是不是杀了他”、“你到底是怎么杀了他的”、“现在立即说出来,你或许还有得到缓刑的机会”、“当初你是亲手拿走了他的药对不对”……
当这句“你亲手拿走了他的药”落地时,罗遇森在一片朦胧紧张的幻觉中,陡然惊醒,他立即连声摇首道:“不不不,我没有拿走他的药!我从来没有拿走他的药!他是自己死的,和我没有关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审讯室里的警察们相视一眼,齐齐点头。
而在另一个审讯室里,扎耶夫的情况并不比罗遇森好多少。一开始他还坚持着对警察说:“我在等我的律师,在我的律师到来前,我什么话都不会说。”
可怜可悲的扎耶夫到现在还没意识到,在多伦萨先生和某个男人的势力下,他那位律师早就一身冷汗地辞去了“扎耶夫的私人律师”这个身份,冒着违约赔款的风险也不敢插手这件事。
而警察们显然也没有理会扎耶夫,他们直白地告诉他“很抱歉,没有任何律师向我们投递律师函”,接着便炮制了对付罗遇森的那套方法,开始审问扎耶夫。
扎耶夫比罗遇森大20多岁,他可没有那么好的精力了。再加上这些年的养尊处优,扎耶夫其实在刚进入这间四面都是墙的审讯室时,就已经腿下一软。
等到被拷问了十个小时以后,扎耶夫的精神已经崩溃了,直接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招认了出来,并且在证词里将责任大肆地推给罗遇森。直到警察说出了他收取贿赂的事情后,扎耶夫才猛地瘫软下去,明白自己的未来真的是彻底完了。
真要感谢奥地利是一个仁慈的国家,这里从来都没有死刑,最多也就是无期徒刑,将这些恶贯满盈的犯人们关押进去,承受一生的惩罚。
当浑身汗水的罗遇森被警察拷着双手走出审讯室的时候,他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在前几年将国籍改成了奥地利籍。倘若他还是华夏籍,恐怕此刻他很有可能遭受到死刑的威胁。
但是罗遇森……
有的时候,活着,可比死了痛苦许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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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暮收拾了碗筷准备开始洗刷时,某个吃了“白食”的男人总算良心发现起来,乖乖地站在洗碗池前,开始刷碗。
看着那双修长笔直的手轻轻搓着碗筷上的油渍,戚暮好笑地靠在柜橱上看他,道:“所以说,你这是打算从此以后由我来烧菜,你来洗碗了?”
闵琛认认真真地抠着一小块粘在晚上的米粒,点头:“洗碗我还是很擅长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仿佛在等待青年的夸奖。
不过戚暮可完全不懂这到底有什么好赞扬的了,要知道他上辈子才五六岁的时候就帮着养父养母打扫家里,做的事情可比这多的多了。
于是戚暮直接忽视了某个一脸“快要表扬我”的男人,开始收拾起屋子里的东西来。当他快要收拾好的时候,闵琛也将最后一个碗用清水洗了擦拭干净,放进了消毒柜里。
这间公寓里不是没有自动洗碗机,但是不做点什么……闵琛的心里总有点空落落的。
当闵琛走出厨房、找到戚暮的时候,青年正在琴房里擦拭着钢琴面板上的灰尘。
那钢琴其实非常干净,皎洁明亮的月光从硕大的落地窗上投射下来,打在那黑色光滑的琴板上,泛着如同金属般通透的光芒。
看到男人进了屋,戚暮一边伸长手、打算擦一擦琴板中央的部分,一边说道:“其实我本来打算今晚和明天白天都空着,来打扫房间的,毕竟你明晚就回来了,但是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提前回来。”
戚暮是一个比较自强独立的人,并不喜欢家中有其他人来往进出,大概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闵琛很早就将打扫屋子的小时工给辞退了。
可是现在当他看到青年努力地擦拭着钢琴琴板的模样,却眉头一蹙,有些后悔起来:这钢琴……是不是太大了一点?嗯,果然应该买个更小点的才好。
老老实实站着被人擦的施坦威九尺大钢琴内牛满面。
闵琛并没有让戚暮再擦下去,他接过了青年手中的干布,放在了一边。在戚暮诧异的目光中,他拉着对方的手走到了琴凳旁,两人一起坐下。
黑白两色的琴键在月光下反射着熠熠的光辉,戚暮诧然地望着闵琛,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任何人,只要当他坐在了这样一架庞大气魄的钢琴前时,都会忍不住地屏息凝神。
戚暮看着男人拉起自己的双手,覆盖在了对方的手背上。他的手掌比闵琛的要稍小一点,但是手指长度却大致相当,因此当覆盖上去的时候,几乎看不出太多的差距。
戚暮清挺地眉头微微皱起,有些迷茫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我记得,在巴黎的时候你说过,要让我在这间琴房里为你重新开一次单独的钢琴会。”
因为紧贴而坐的姿势,闵琛低沉磁性的声音仿佛在戚暮的耳边响起,那热气吹拂过他的耳畔,让他有些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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