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曜德含着眼泪,转头向医生问道:「请问他的心脏还能使用吗?」这颗心脏看来和他母亲没有缘份,那就把它捐给更适合的人吧!
「心肌大面积坏死,恐怕不能。」医生拍了拍阳曜德:「谢谢你这份心意。」
「……嗯。」
葬仪社很快的就前来处理後事,眼泪已经流尽,阳曜德在处理的过程中完全掉不出任何一滴泪,他选定好母亲下葬的时间後,伤心的带着小P离开医院。
作者有话说:我以为没人看,所以都是要更新的时候才打开龙马,收到留言可是不知道怎麽回覆不好意思XDDD
基本上都是周末更新,礼拜六或礼拜天不一定,看我哪天想起来,晚上更新机率高,下午除非我太闲才会提早更新(被打)
这文绝对不可能坑,正文写完只差番外而已!
感谢留言给我的大家>3<
☆、24
三天後,葬仪社按照阳曜德指定的款式,迅速的刻好了墓碑。葬礼的当天下着细雨,阳曜德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闭起眼来感受冰凉的雨水落在他脸上;雨水是那麽的寒冷,直透到他心底,将他内心最後一丝情感都给冻结了。阳曜德穿着一身黑衣,手上捧着一束白百合,独自搭上葬仪社的接驳车。葬仪社的人曾经询问过需不需要安排告别式以及神职人员?阳曜德都一口否决,於是今天的葬礼只有他,以及帮忙安置灵柩的葬仪社人员。
「阳先生,请节哀。」阳曜德对着葬仪社人员笑了笑,轻轻的将百合放在洁白的墓碑前面。然後在棺木上洒了一抔土,这样……就算是下葬仪式了吧?以後自己死了,会有人替他送终吗?肯定不会有。阳曜德悲哀的笑了笑。其他葬仪社人员在阳曜德洒土後,合力将整个棺木掩盖起来,最後在上头铺上预先准备好的草皮。
葬仪社人员想说一些安慰阳曜德的话,但见到他哀戚的模样也不忍多说什麽,最後由带头的人递给阳曜德一张名片:「我们这里有合作的心理医生,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打给他。」
「谢谢。」阳曜德送走了葬仪社人员,便坐在墓碑前面,用指尖轻轻的描绘着墓碑上的中文字,彷佛那是他母亲的脸一般。他任由雨水打湿他的头发,愣愣的看着墓碑。他不知道他坐在墓碑前多久,只知道他浑身发冷,双脚几乎失去知觉;最後是墓园管理人看不下去,强制叫了计程车,盯着阳曜德进了家门。
虽然当初早有移植失败的心理准备,但那位即使被父亲殴打到骨折也没有哀号过一声、总是为他挡风遮雨的坚强女性,竟然这麽轻易的就走了!阳曜德不敢置信。从小他就是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不管再艰难的情况都熬过来了,母亲这次怎麽抛下他先走了?
後院还晒着两件床单,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突显出这间房子一个人居住是多麽的空旷。阳曜德默默的将被雨淋湿的床单收了进来,冰冷的温度说明着没有人会来温暖它,阳曜德终於忍不住抱着两人份的床单乾嚎起来:「小P,我只剩下你了!呜呜、呜呜……」
阳曜德哭到头痛,他不记得自己是什麽时候在沙发上睡着的,当他再度醒来时,有种冲动想随着他母亲而去;他行屍走肉般的躺在客厅一整天,是小P饿了,不断的朝着他摇着尾巴才让他打起精神来:「抱歉,我会振作的。」
他热敷着肿起来的眼睛,先是喂了小P後,替自己买了份披萨。他强迫自己吞下那块不知道是什麽口味的面皮,接着查询他帐户的余额——竟然还剩下不少!阳曜德算了算,知道倪浩凡只有和他收手术费用,心脏的名额可能是看在熊海斳的面子上,没向他收钱吧?阳曜德叹气,不知道该怎麽向熊海斳说移植失败的这件事……毕竟他花了那麽多心思安排一切。
阳曜德叹了口气,上网订了他所知道最名贵的酒,快递到崭新生技去。以後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这麽做吧!阳曜德关掉电脑,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对未来感到一片茫然;他失去了人生中最大的支柱,一时之间让他觉得天好像塌了,世界也失去了色彩。他每天都以泪洗面,向小P述说着对母亲的想念,哭累了睡,睡醒了哭,整天颓废的躺在床上,动都不肯动,垃圾桶也因此堆了越来越多的外卖空盒。
有一天,他梦到他母亲,穿着那件剪裁合身的鹅黄色及膝洋装,牵着他的手,在阳光灿烂的公园当中散步,他已经长得太高了,没办法玩溜滑梯,於是阳兰和他坐在一旁的座椅乘凉。两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享受着微风吹拂;能够牵着母亲那因为辛劳而长出粗茧的双手,让阳曜德感到很心安。阳兰一如往常的和蔼的拍着他的手背,阳曜德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他转头看向阳兰,只见到阳兰嘴唇开合,说了些什麽,但阳曜德听不清楚,他还想再问,却突然在这时候醒来了。
是梦啊……看着眼前过於宽敞的双人床,阳曜德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过来。他反射性的就去揉疼痛不已的眼睛,一摸,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他幽幽的叹气,看向床边的小P,问道:「刚才你有看见妈妈吗?」
小P藏在水草当中,没有动静,阳曜德知道牠在睡觉,於是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弄了条热毛巾擦脸。他发现预留给他母亲使用的房间门微微开启,但这几天阳曜德像是封闭自己内心一样,将屋里所有的门窗都关上了,这是……?阳曜德打开电脑,看了日期,发现今天是阳兰的头七。肯定是妈妈担心自己,所以才回来看他吧?阳曜德用毛巾抹脸,下定决心似的将毛巾甩在沙发上,对着空气说道:「妈,你不要担心,我会振作的!」
隔天,阳曜德花了整天的时间将屋里屋外全都打扫了遍,阳兰的房间也换上了新的床单,以免下次他要回来,却没有乾净的床可以睡。为了不要让自己沉浸在悲伤里,阳曜德决定开始练习跑步。
「早!你是新搬来的吗?」邻居大部分都是和医院相关的人,有护士,也有医生,甚至还有医学院退休教授,也有那所大学其他系所的老师。阳曜德知道他的人生已经重新开始了,绝对不能让邻居留有坏印象;他露出他招牌的灿烂笑容:「对啊,我住在那栋房。」阳曜德向邻居指着倪浩凡的屋子,邻居点点头:「哦,那栋啊,好久没有人居住了。前阵子看到有人出没,我还以为是小偷哩!」
「之前是谁住在那里呀?」阳曜德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希望能得到熊海斳的消息,但邻居说居住的是两个男人,听邻居的描述,阳曜德知道是倪浩凡和戴亦祺……错过了啊!不然也该好好向他们两人好好道谢才是,尤其是戴亦祺帮他照顾那麽久的小P……啧!小P应该就是他快递过来的,当初怎麽会认为是熊海斳呢?
阳曜德自嘲的笑了笑,邻居看出他有心事,便转移话题道:「这礼拜天教会有复活节活动,你要来玩吗?」
「好啊!」多和其他人接触也好,省得自己关在家里就陷入忧愁的情绪。阳曜德向邻居问清楚时间和地点後,两人互相留了联络方式,结束晨跑。
「小P,我今天认识了新朋友喔!」小P一直都是阳曜德的心灵慰藉,在没有人可以述说烦恼的时候,小P就是他最好的听众。阳曜德晨跑完顺道买了一束鲜花,想找个位置放,最後发现落地窗前那看起来十分温馨的壁炉旁正好适合摆花,於是他拿了锅子,先让花茎泡在水里,打算中午吃饭时再出去买花瓶。壁炉旁有张舒适的单人沙发,还有张小茶几,而一旁则是酒柜——里头放着几瓶陈年威士忌。倪浩凡看来很喜欢窝在这里品酒吧?
从屋里的摆设和家具使用情况可以推断,倪浩凡应该跟他一样,主要集中使用客厅和其中某个房间,其他多余的房间就上锁、家具盖上防尘套,等待有人使用。一个人住那麽大的屋子也真是孤单呢……阳曜德想着要不要请邻居过来办个派对之类的?不过邻居的个性他还不熟悉,万一把倪浩凡的屋子弄得乱七八糟,他也不好和向人交待。
说到倪浩凡,这次也受到他许多帮助,该买什麽谢礼给他呢?阳曜德想了想,决定订一些高级食材给他们,反正有戴亦祺在,他们有办法处理的吧?阳曜德浏览着网拍,顺便看了论坛中有什麽工作可以接的。他发现有个新手拿他之前写的飞靶小游戏正在问问题……这个人是虾球或熊海斳吧?那个飞靶小游戏他没有公开过,只有在崭新的电脑里储存过档案,但崭新的电脑资料早就被他清空了,如果那新手真的是他们其中一人的话,那他的技术力绝对不低於自己!该不该和那个人接触呢?阳曜德决定先观察那个新手的动向。
论坛中讨论漏洞的帖子很多,阳曜德打着哈欠翻看着这些轻而易举就能破解的问题,他不是不会,只是不想帮忙解答——有些涉及政府单位的防火墙,他先前无聊乱逛的时候就发现了,他要改行当白帽骇客也行,只是他实在不想和这麽高层的单位接触……他还是随便找个小公司写写网页就算了,省得又被牵扯进非常麻烦的事件中。
新手发出的帖子很快的就沉了下去,阳曜德等了好几天才看到新手再度发帖,这次是关於勒索病毒的问题……这人一定和崭新有关!他在钓自己出来。到底要不要回覆他呢?阳曜德犹豫了下,还是给那名新手传了个讯息:「安。」
新手很快就有了回应:「大大安安。请问你知道要怎麽调整勒索病毒的时间吗?」
呵,一下子就切入主题啦……阳曜德在电脑前笑了笑,回覆:「你应该不可能不会吧?虾球。」
「被发现了吗?」虾球很快就有了回应,「是你做的吧?海棠生技的事?」
阳曜德不清楚虾球到底是什麽态度,只是含糊的回道:「所以呢?」
「熊哥要我跟你道谢。」
「……」阳曜德沉默了好一会儿,终於敲下几个字:「他最近过得好吗?」
「帮派出了点事,他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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