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游走在尘世的剑客,大江南北都有他的足迹,不过,风一过就没有了痕迹。
这世上有仇家的人家不在少数,也难免会有仇家相互报复,他们雇佣江湖上的剑客,千两黄金换满门通红。
他也是其中一员。
不过他行事有个原则。在杀光那些人前他会告知被杀的人是谁雇佣了他,让他们死得明白点。
这样一来也免了他满手血腥还要被万千人追杀的命运。这次的偷袭是哪来的人?按道理来说,那些人不会那么傻一个只找杀手算账却放过仇家的啊?
好累啊。
几日长途跋涉已经够疲累,壶中的酒早就尽了,口干舌燥弄得他酒瘾难忍,也不问这酒肆有多大,直接问酒保有没有好酒,这酒保直点头说“有有有”,然后就领着他来了片空旷的空地,他正怀疑这酒保是不是骗人,忽的窜出个人,直接往他脖子使剑,他一个侧身,保住了命,却在肚子上留下了个长刀痕。
那人见不得手,穷追不舍,一剑比一剑狠。
看着架势,应该是蓄谋已久,连人都不问一下肯定不是看这人不爽宰了。
唉,刚才应该留口气的,问出主谋来,也省得将来提心吊胆。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眼皮沉重,他抵不过这疲惫,索性睡了。
风吹过,桃花瓣落下,刚好在他腹部的伤口上,那小小的花瓣是想给他止血么?
临沅梦惊冷汗湿身
第一章 遇之前
“好冷啊!”
纪莫崖一路快跑进一家客栈,狼狈地甩甩身上的水珠,然后朝小二喊道:“赶紧给我上两坛烧酒。”
两杯热酒下肚,他终于觉得身上回暖了一些。
忽然腹部的伤口剧烈地抽痛起来!
啊!可恶!纪莫崖暗骂,想,上次的伤还没好么?
距离上次偷袭已经有一个月了。
那黑衣人还是不知道是何处结下的仇家,这一个月来也没有见其他的杀手找上门,纪莫崖暗忖,难道是恶作剧不成?
这一个月他花了所有积蓄在那个小镇子养伤。可惜那个镇子实在太破,连郎中也是个半路出家的书生,见了纪莫崖肚子上的长长伤口,一张被太阳晒得乌黑的脸竟吓得能看出白色来。
纪莫崖一见这郎中吓得苍白的脸就知道没用,只好问道:“大夫你这儿都有什么药,直接给我就好了。”
纪莫崖在创伤方面也不是行家,长这么大只受过伤,没治过伤,看看自己的伤,也只好根据药粉颜色来判别哪个是创伤药,结果那伤口好了一点后又化脓,又红又肿,将他在那个镇子上困了大半个月,银子被那乱七八糟的药也给用光了。
这下子囊中羞涩了。
这烧酒已经是他最后的银两了。
他望着店里其他的客人不是小酒花生吃得香,就是烈酒肥肉吃得爽,这让他个馋啊。摸摸瘪瘪的口袋,他连看别人吃的勇气也没有。
唉,谁曾想,这堂堂“独孤剑客”纪莫崖竟会有这么落魄的一天。
纪莫崖今年年二十有五,他十七岁开始在江湖闯荡,始终孤身一人,虽不与人结伴但他人缘好,跟江湖上的人也交往得来,在江湖上也有不错的名声。他非出身名门,但剑法独特,能破者屈指可数,几年下来再江湖上也有了不小的名声,人称“独孤剑客”。
其实他这“孤独剑客”说得再好听,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尘世浪人而已。
靠替有钱人家报复仇家而活,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剑一抽便是几十条人命,满手血腥。不过那些有钱人家不是官宦世家就是经商百年的商贾之家,出手也爽快,接一次单子所得的银两就已经够他大半年挥霍无度地享受了。
这样说来,上次接单子是什么时候的了?啊,都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怪不得现在囊中羞涩。纪莫崖想道。
靠着“孤独剑客”的名声,他也不用外出找单子接,一般都是别人自动找上门来,只是这一年来没人主动找上门来,纪莫崖皱眉,怎么,那些人的仇都报完了?
纪莫崖在客店里小口小口地抿着热酒,心里直疑惑,最近的一段时间这江湖上是发生什么事了么?以前血雨腥风的,常常在客店里喝杯小酒都要受到别人的影响,一瓶酒喝了一半就被一旁的人一剑撂在了地上,酒水洒了一地,让他很是可惜,所以他总是在房顶上喝酒,一个人,不被任何人打扰。
再看看这店里。
这个店的规模不小,应该是江湖名人喜欢聚集的地方。纪莫崖转头看看了店里的顾客,面相平俗,没一个熟面孔,这些人应该只是平民百姓。店里静静的,只有客人小声交谈的声音。
怪了。
“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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