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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监，要出去吗？”

秘书在一旁也是盯着慕凝看了很久,见她踟蹰不定的好像很为难的样子，遂善解人意得挪上去,“还是想要喝点什么？我可以下去买。”

“哦，没事。”

慕凝正眼都没给她，随便晃晃手里的文件,“容经理拿来的报告我看完了，打算给她。不过，她好像还在忙。”

“原来是这样啊，没问题啊，如果总监待会儿还有事情，把报告给我就好了，我保证交到容经理手上！”

“……”

秘书热心得伸出一双小手，眼睛也亮晶晶得盯着慕凝看，像是要证明她真的有颗为总监排除万难的心，也非常希望慕凝把这个任务放交给她。

慕凝全身僵硬得捏着报告，眉毛跟心一同扭成了大团麻花，这个秘书，不好好干活去捣什么乱哪，如此殷勤贴心，平时怎么没见你积极主动的，该长眼色的时候你不长眼色，不该长眼色的时候你乱长眼色！

“嗯，那个，我不是很着急。”

慕凝紧紧捏着报告，丝毫没有给秘书的意思，“我在这里再等等就可以了。”

“哦……”秘书眨了眨眼睛，在原地站着没动。

“……我让你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哦，对，对！我去忙了。”

秘书恍然大悟，明白了慕凝的意思，她的重点不在于送文件，重点在于亲自送文件啊，自己真是没眼色啊没眼色。

“对对，我去忙了总监！”

慕凝松了口气，耳边听到开门的声音，视线转移，果然是从容静熙办公室出来的人。

“总监好。”

“嗯，去忙。”

慕凝微微颌首，跟走出来的人擦身而过，于门口站了会儿，她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自己，随后一想，不对，自己是容静熙的直属上司，找她是经常也正常的事情，为什么要搞的像是做贼似的。这么想着，慕凝心里踏实了许多，她在门口整了整衣领和头发，头一次礼貌得敲了门。

“请进。”

温婉动听得嗓音，清澈得像是泉水叮咚。这才是平常的容静熙，七分温和，三分清冷，让你不会有很多的压力，却又若有似无的保持着一点距离。

容静熙抬起头，发现进来的人是慕凝，面无表情得脸添上几分严肃，她下意识得直起腰靠上椅背做

出防御性的姿势，带着警惕问道：“慕总监，有什么事么？”

自从经历了酒会风波和办公室强吻，容静熙已经总结出一个道理，珍惜生命远离慕凝，跟她必须保持距离，否则很有可能再次发生些有损清白的事情，这个女人在她眼中已经成了没有节操没有品德的洪水猛兽，吃豆腐都可以吃得那么理直气壮。

容静熙不给好脸色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慕凝习惯了，便再没有特别指出加以抗议，这种无所谓的争执，容静熙根本不会放在眼里，说了也没有用。她背着双手晃了两步走到办公桌前，却不面对容静熙，两只眼睛盯着窗户，一只手递到容静熙面前，“这个我看完了，要加的都写在里面，你重新整理一下再给我看。”

“嗯。”

手中的文件被拿走了，容静熙却没有说第二句话。慕凝敛眉，这样就完了，也太快了吧，她跟下属都可以交流那么久，怎么跟自己只有一个嗯？

慕凝在桌前磨蹭，容静熙今天把头发盘起来了，在脑后盘了一个好看的髻，露出雪白的颈子，显得清新淡雅。办公室里温度高，她只穿了件浅色的低领毛衣，凸起得锁骨刚好卡在领口的位置，再往下，就是挺翘得胸部和平坦的小腹，即便是被衣物包裹着，依然不影响身体美好的曲线。

发觉被偷看了，容静熙目光凛冽起来，她啪得一声合上文件，沉声质问，“慕总监还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慕凝把视线收回，抱着双臂靠在桌边，“那天，在我办公室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自己没听错吧，说对不起的人是慕凝？她可一向是心高气傲自尊心又强得要命，居然会跟自己道歉？容静熙轻笑，“是为你的话道歉，还是为你的行为道歉？”

“都有。”

慕凝盯着容静熙的眼睛，“但是我后来说的，都是认真的。容静熙，我觉得，我们其实可以换一种方式来相处，这样对你我都好……”

“后来的哪些话？”容静熙打断她，歪着脑袋反问，戏谑得成分很明显。慕凝被噎住了，心底有几分懊恼和难堪，明明就知道你装什么失忆啊，还要我把话再重复一遍么，那要不要把那天做的事情也再重复一遍啊！

她张合了几遍嘴唇，喉咙就跟哑了似的发不出一点声音，明明就只是几个字的问题，就在嘴边，偏偏卡着说不出口！

傲气又上来了，从小到大，追求者都是从院里排到院外，主动投怀送抱的更是不计其数，反过来主动，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慕凝担心容静熙其实就是为了引诱自己说出喜欢她，自尊心在作祟，她害怕听到拒绝，更害怕容静熙拒绝了自后再趁机狠狠得把自

己打击一番。

自始至终，慕凝都无法确定容静熙的态度，第一次，她有了不能把握的事情，容静熙对自己，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的成分在？猜是猜不到的，张嘴去问，得到的肯定又是对方一顿冷嘲热讽，奚落是她们之间常见的沟通方法。

知易行难，昨天才在乔杨面前夸下了海口，今天站到了活生生的容静熙面前，怎么打好的算盘一个都不响了。莫非是自己脸皮还不够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