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是第一个将本官逼到这般境地的人,现在,你要为此付出代价了。”高县尉许是因为左手没办法攻击,恶狠狠的看着方囡。
只是一个呼吸,那原本有些狼狈的姿态却瞬间在气势上发生了最根本的改变,气势一寸一寸渐涨,本来因为打斗运用了大部分体力而显得有些气喘的高县尉,此刻又再次红光满面,出手之间满是狠辣。
看着高县尉似乎开始有些拼命的迹象,方囡不敢有丝毫的放松,速度瞬间又快了一分,双手交叉撑住了高县尉的踢腿,自己也飞似的伸出腿朝着单腿站立的高县尉扫去,许是没能料到方囡的身手居然又快了一分,高县尉一个猝不及防倒在了地上,下一秒那猫耳匕首便袭向了喉间。
高县尉一声冷哼,抬腿朝着方囡的后脑勺踢去,一副两败俱伤的气势,方囡侧身躲过却再次被抓住了右腕,那冒着寒凉的刀锋和脖颈只有一毫米的距离,高县尉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狠毒,抓住方囡的手腕向后卸去,冲力让方囡倒向了高县尉的怀里。
欺上了方囡后颈正欲发力的手掌突然就瘫软了下来,下一秒,高县尉便眼珠凸起,不甘的望着天空,没了声息。
方囡伸出丁香小舌将贝齿间的弧形薄刃重新放进了嘴里,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看向早已经吓瘫在一边的县令长:“轮到你了”。
赶来援助的士兵在目睹了这血腥的一幕后,各自静悄悄的离开了,谁也不愿意得罪这个煞星而丢了性命,自己的命倒是无所谓,但如果自己牺牲了,那自己八十岁的老母,三岁的孩子该怎么办呢?
“商然呢?”
“被被杀了”弥勒县令长簌簌发抖的看着满脸血迹的方囡走向自己,一个激灵,裤子瞬间被濡湿:“不要杀我,不要啊,人不是我杀的,都是他,都是他。”
方囡有些厌恶的看着不断朝自己磕头求饶的县令长:“尸体呢?”
“丢到河里了,求求你,别杀我,今天这事是我不对,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求求你了,我上有八十岁的娘亲,下有三岁的孩童,如果我死了,那他们可怎么活啊?”
弥勒县令长的眼泪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停都停不住,哭了半天也没见对方有任何的动静,眨了眨红肿的犹如核桃的眼睛才发现面前已经空无一人,踉跄的起身,朝着庭院往外走,却不小心被高县尉的尸体绊倒,那肥硕富态的脸直接贴在了高县尉的胸口。
抬眼便是一片红,那鲜艳的鲜血汩汩的从脖子处的伤口往外冒,脸上那湿濡的感觉和眼前那那刺目的红,弥勒县令长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城外不远处有一条乡河,是贯穿大半个东陌将军江的分支,每年到了炎热八月份左右河源就开始干涸,这种干涸一直会持续大概两个月,而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丹阳往下的城镇,比如方囡的家乡流云县。
现在是春季,丝丝的凉风平添了一丝凉意,河边的垂柳随着风儿舒展着自己的身躯,方囡的发髻有些乱了,青丝随着风儿迷离了方囡的眼,吹皱了河面,金色的阳光推起了一层一层的五彩波澜让方囡有些晃神。
缓缓的蹲下身子,伸出那白皙的纤葱细指放入水中,冰凉感瞬间缠绕了指尖,方囡掬起一捧水清了清脸,那鲜红滴入河间化成一丝丝的细线然后消失不见:“这是高县尉的血,虽然他死了,但我却相信你还活着。”
这里真的已经了无牵挂了,原来自己还是没有想象中的坚强,伸手到衣襟里掏出一个带血的坠子放在唇边亲了亲,望向天际的眼神多了一抹忧伤:“娘亲,我会带你去看景玉的。”
沿着乡河一路往下,河道渐渐变窄,又多出了一个分支,分支只有一米宽,这都不能称之为河,只能称之为溪了,溪底的石子不再棱角分明,偶尔还可看见一两条小小的鱼儿在石头的缝隙里游曳。
分支的一处是一片碧绿的海洋,齐肩的杂草在风中跳跃着,摇摆着,好不壮观,这片翠绿一直延长到了天的尽头,那湛蓝与翠绿的交界处一抹金黄依旧刺目。另一边则是细细碎碎的齐脚踝的杂草,不远处似乎看得到一片树林,方囡没有过多的停留,朝着树林处走去,看着余辉渐渐隐去,方囡加快了步伐。
太阳渐渐的敛去了刺眼的光线变的柔和起来,那轮柔和的鸭蛋黄渐渐的染上了一丝暗红,就连天边的霞云也被映红了脸颊。
方囡停下了脚步靠着一棵树轻喘着,凌乱的发丝顺着留下的汗珠紧紧的贴在脸颊旁,因为奔跑而带着潮红的脸颊,微启的朱唇,竟让那原本清秀平凡的脸多了一丝难能可见的妩媚,当下就叫林中潜伏的汉子按捺不住冲了出来。
一抹浅笑自方囡唇角晕开,四个壮汉慢慢的形成了一个包围圈朝着方囡缓缓靠近。
“哈哈,哪家来的小娘子,要哥几个陪你玩玩呗!”
“就是,老四,真没想到,今天守哨居然能碰上这等好事,嘿嘿嘿嘿”
“少废话,先抓来再说”。
淫邪的笑声阵阵的传来,却在看到依旧浅笑的方囡后变得有些谨慎,四人皆小心翼翼的向着方囡移动,“咔嚓”不知是谁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待众人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地面的时候,却是接二连三的倒向了地面。
剩下的一名壮汉震惊的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对方是怎样出手的,他的三个同伴就嗝屁上天了,嘴唇无力的张了张,却发现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的女子依旧如初见时那般梨涡浅笑,眸里清明的没有一丝波动,只是那浅浅的梨涡在他看来却盛满了讽刺。
“你们从哪里来?”
“落霞山”壮汉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一边回答问题,一边偷偷的打量着方囡的神色,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也嗝屁上天了,不是说越美的东西就越有毒吗?就眼前这个算不上漂亮的女子都如此狠辣,如果再美一点的姑娘家岂不是更要命。
昨儿个还在和一帮哥们感叹那五彩的漂亮蘑菇能看不能吃,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有多远就跑多远,还傻不拉唧的送上门给人家杀,各路神仙一定要福佑小人,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孩子,千万千万要保佑小人渡过此劫,过后一定多烧黄纸聊表心意。
方囡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峰:“有多少人?”
“额有两百多号人吧”
壮汉被方囡看得有些发毛,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姑娘家的眼神,能让自己有这么大的恐惧感,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人确实是多了点,但是这也是被逼的,每年都有那么多的灾民要饿死,官府却依旧强制收税,而且一年比一年重,如果真的能有一份安稳的日子,任谁也不愿意做个土匪。”
“咕噜噜”在这么严肃的气氛中,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一阵肚子的抗议声,壮汉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的方囡,幻听,一定是幻听,“咕噜噜”又一阵幻听传来,眼前的女娃依旧浅浅的笑着,仿佛那声音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
“那个,那个如果您不嫌弃,小人这还有一块干粮。”说罢赶紧的从腰间摸了一个小布包递给了方囡,布帕中抱着一个干巴巴的馒头还有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看了看眼前诚惶诚恐的壮汉,伸手抓过食物,不再理会壮汉,尽致朝前走去。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见眼前的姑奶奶有意放他离去,当下心中一喜,也不顾那几具尸体,朝着远方狂奔而去,还没放开步子,破空声就朝着他的喉间袭来。
匕首从他的后颈侧插了进去,他徒劳的伸出手想抓住那抹冰凉,却依旧还是无力的放下,喉间突然一松,让他失去了平衡,重重的倒向地面,眸中满是不解和不甘,愤愤的看向渐渐落下了黑幕的天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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