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指甲缝深深扎进,入骨的疼痛,针尖寸寸嵌入肉中,她右手松了又紧,指甲在掌心生生抓出了血,又在地上抓出了深深的血印,青笙却始终不发一言,满堂只剩下她急促的喘气声,安静的诡异。如此酷刑,满堂的人均有些不忍直视,唯见良妃笑意阴狠,甚为开心。
第二针下去,青笙耳中如尖锐的声音鸣叫,牙齿将下唇咬破流血,才能抑制住大声嘶吼的痛楚,这痛却非常人所能承受,她向来极能忍耐,自我保护般,意识飘忽起来,第三针时,她的冷汗已湿透衣襟,眼前人影模糊,耳鸣轰天,脑中那根弦仿若即刻断掉,快结束吧,她心想,心中悲戚。
此时,宁贵妃看到青笙眼神飘忽,即刻就要昏倒的样子,凤眼一扫,给锦云使了个眼色,锦云领会,上前,端过一杯热茶,哗的洒向青笙的脸,滚烫的热水一浇,烫的她脸皮发红,凌乱的神志清醒几分,看向前方,见得宁贵妃手指紧握扶手,眼神中几丝紧张,这么想赢么,青笙心想。
她忽的一咬舌尖,口中腥甜,又清醒几分,锦云看她嘴角流血,以为她想自尽,急忙上前,钳住她的下巴,青笙苦笑,我还得留着命见若华呢?稍微凝神屏气,强行稳住心神,只是这般,指尖的痛楚仿佛又加大了百倍。
待的容嬷嬷又下了两针,青笙才痛昏了过去。良妃一看,气急败坏,叫束晴拿水泼醒青笙,生生泼了两盆水,她才幽幽转醒。
良妃怒意盎然,牙关紧咬,透着生生的凶狠之意,她正要发作,宁贵妃倒是先开了口,
“去宫门外跪着罢,待得良妃娘娘消气了才准起来”,青笙被拖着出了宫门口,垂头跪着。模样凄惨,路过的宫女太监不由得加快脚步,生怕惹上是非。
见得她发丝披散,嘴角滴血,左手背的水泡被踩破,流着血水,左手五指血流不止,右手五指抓地面时破了,皮开肉绽,神情恍惚,不知多狼狈,忽的,旁边闪过一个黑影,
“青笙”,听的是云倾的声音,青笙突然委屈起来,心里一阵酸涩蔓延,泪珠子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在外人面前,装的多么坚强硬朗,在熟悉的人面前,总是忍不住软弱起来。
不准哭,她固执地不肯抬头,不想让云倾看到,不想让若华知道,听的旁边叹口气,云倾抬手点了她手臂上的穴道,疼痛消失了几分,又塞了瓶药到她怀里,闪回了阴影里。
夜幕低垂时,良妃方出来,冷然看了角落那个青色身影,入轿回宫。
“娘娘,良妃睚眦必报,心思狠毒,与虎画皮可是凶险啊”,锦云道,她是宁贵妃心腹宫女,自是知晓主子的行径,
“此人虽八面玲珑,左右逢源,但好勇斗狠,贪婪冲动,明日她缺席淑妃的皇子生辰,与本宫一同赏枫,宫中传言开后,淑妃定不再信她,她失了淑妃那边倚仗,自然只有投靠本宫”,
“娘娘英明”,锦云及时奉承道,
“把青笙带进来”,宁贵妃开口,
青笙被带到殿内跪着,宁贵妃头次仔细端详她,身形清瘦,脸上掌印通红,嘴唇破了,十指血迹斑驳,看着低眉顺眼跪在下方,却腰骨挺直,莫名地有些倔强的姿态,
“你这人怪的很,不会说好听的话,也不晓得求饶,你若开口,本宫或许能帮着说上一句”,宁贵妃指尖有些酥痒,不由用指腹抚了抚,然后悠悠说道。
青笙垂首不语,只是心里翻腾,不是你那五针赌约,我又何苦多受两针。
对于她一如既往的沉默,宁贵妃莫名有了些火气,
“当真是顽石一块”,青笙不语,双手微颤,见得她这幅惨样,宁贵妃火气消去几分,
“为何咬舌也要受那余下两针”,她冷冷地问道,青笙心想,让你输了我不是会更惨么,
“娘娘问你话,为何不答,还想受罚么?”,锦云怒道,上前又欲收拾她,被宁贵妃眼神制止了,
“奴婢知娘娘想赢,奴婢便助娘娘赢”,青笙昂首,抬眼看去,
宁贵妃看向那双跪在下方的眸子,没有恨意,没有怯意,波澜不惊,她对这答案很满意,心情也好了起来,问道,
“那若本宫想做的事,你都会助本宫吗”,青笙点头应允。
宁贵妃脸上闪过满意之色,让青笙起来,看她十指受伤,吩咐锦云另安排人手做杂务,让青笙日后在殿中端茶递水即可。
从最底层的杂务,到殿前服侍,对于别人来说是好差事,对于青笙来说,她可深知伴在宁贵妃身边的危险,不但锦云看她的脸色又不善了几分,连宫里的其他几位二等宫女也没了好脸色。
夜深,青笙回屋,从怀中取出药,细细撒在伤口,用纱布粗略地包扎了伤口,取了张丝绢,研了磨,右手五指握住笔杆,歪扭竖写“安好”,横写“勿念”,取横也丝(思)来竖也丝(思)之意,从枕头下拿了些银两,寻到守夜小太监,塞了银两,托他带到长宁宫给云倾,等到半夜,小太监才回,说云倾收了信,没说什么,只是打发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吃的苦中苦,方能抱美人,别怪妈狠..
☆、复位
“这些天辛苦了,忻云”,青笙手受伤了,什么也做不了,忻云便帮做着,
“没事,都是苦命人,相互帮衬着,也有个照应”,忻云整理着床铺,不介意地说着,青笙也不吭声,坐在床沿发呆,
“青笙,别怪贵妃娘娘,那良妃心眼小,爱记仇,从前身边有个宫女,每次皇上到良妃宫中时,便打扮得花枝招展,皇上有回见了,便随口夸了一句,给良妃记住了,生生把那宫女折磨死了,临死时,眼睛瞪得老大,脸上,身上全是淤青”,忻云说着,脸上还有几分惧意,
“那得感谢贵妃娘娘这么折磨我,才逃过了良妃的毒手,是这个意思么?”,青笙淡淡说着,
“主子心思难猜,作为奴才只得谨言慎行,惹了主子不高兴,也只能受着,谁叫生的奴才命呢?”,忻云叹道,青笙望着缠着纱布的双手,怔怔不语。
大半个月过去,手上的伤口渐渐好了,青笙仍是闷闷不乐,不知若华为何数日不回信,青笙后来又托了小太监陆续送了信过去,都如石沉大海。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病了,青笙一边跪着给宁贵妃捶腿,一边想着,
“青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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