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待的越久,就越烦躁。她收买了不少乞丐,甚至雇了不少人去客栈酒楼打探消息,却依旧毫无所获。真是毫无道理。龙熵那样与众不同的人,她下了山,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可是偏偏李莫愁就是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她哪里知道,龙熵一直还在终南山附近徘徊。
李莫愁不由想到尹志平。她打算今晚走之前去趟全真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到尹志平把他阉了,省的自己心里整日里提心吊胆忧思难安。反正他是修道之士,必须戒除女色,自己这样做虽然荒唐了些,但至少不是要了他性命。也可以减少些因为平白无故找尹志平晦气而带来的愧疚感。毕竟现在的尹志平什么都没做,不过是个克己守礼的道士而已,甚至可以说,现在的尹志平完全是无辜的。那就不杀,断了他的命根子就是。李莫愁觉得,这是个几经权衡下做出的不错选择。其实当真细细一想,尹志平若真是莫名其妙就遭了李莫愁毒手,还真是冤枉。李莫愁也难免会有些这种想法,觉得自己太不可理喻,可是,“尹志平”三个字着实是她心里深深的一根刺。虽然不知道是现在的事情会不会继续按照剧情大神发展下去,可是,总要防患于未然。总不能等到事情真的发生了再去后悔吧?若当真如此,那时就算将尹志平碎尸万段又有何用!
不如就现在动手。反正她李莫愁现在已经是杀人不眨眼的妖魔鬼怪,既然杀了那些心术不正的江湖中人后被所谓的正派人士送了“赤练仙子”和什么“女魔头”这些个名号给她,那么,便不要辜负了他们的好意。如果,尹志平以后当真不会对龙熵不利,那就当她李莫愁欠他的好了。反正,只要一想到尹志平,李莫愁就忍不住心头火气直窜,杀意甚浓。更何况,李莫愁自己现在杀人也是越来越顺手了。本就有些自私冷漠的性子,又见惯了血腥和杀戮,李莫愁在某种程度上,还当真没有愧对“女魔头”的称呼。
黄昏时分。这些人还在吵吵嚷嚷个不停,李莫愁不耐烦极了。看了看渐渐滑下山头的落日,李莫愁冷笑,倒真是个杀人的好时候。当下长袖一挥,指尖微动。袖子里藏了个玄铁的迷你小铁盒,约有掌心大小,其实那是李莫愁根据在古墓里藏书处倒腾到的暗器谱琢磨出来的针筒,筒中掩着冰魄银针轻易地被她甩出手,犹如倾盆暴雨,雨点密密匝匝。那是暴雨梨花针的设备,不过里面装置的,是冰魄银针。
“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李莫愁眉头都没皱一下,背对着那些人,握紧双拳,对身后的惨叫声充耳不闻。只是侧着身子,冷漠的望着如火的夕阳。那轮火映照在李莫愁身上,却也融不掉她身上的煞气和冷漠。
却忽然鼻尖闻到一阵异于血腥和污浊之气的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
李莫愁一顿,心头猛然一跳。这气味,好熟悉!还未及转头,忽听身后一声闷哼,“唔!”
李莫愁连忙转身,看清那被冰魄银针密雨状围着的少女时,呼吸一滞,大惊失色,“熵儿!”
作者有话要说:惊喜惊喜惊喜!惊喜就是,咱比较喜欢意料之外~~~~~(≧▽≦)/~啦啦啦~~说相遇遥遥无期的妹纸们,哼哼,都过来,本君要大力爱抚!!!
☆、【悠悠四载浮沉间】
李莫愁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冰魄银针上的剧毒可是无解的!李莫愁从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那么快,她只看得到那个被银针包裹在其中的少女,身体快于意识的骤然闪过,已将龙熵紧紧搂在怀中。
李莫愁长袖一挥,内力鼓起衣袖,裹挟住刺啦啦迎面袭来的针雨,瞬间冰魄银针犹如撞击到铁器上哗啦啦坠地。
“熵儿!”李莫愁心内惊惧,她刚刚听到了龙熵的闷哼声,一颗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见龙熵双目水波盈盈,似嗔似怨的凝视着自己,李莫愁不由心头一紧,又急又悔,“熵儿,你有没有伤到哪儿?”
龙熵只怔怔望着她不说话。
李莫愁心中焦急,自顾打量龙熵全身,却忽的瞥见龙熵右臂上有淡淡血渍,当即屏住了呼吸,吓得面色惨白。
“撕拉”一声,李莫愁掌中运力,将龙熵手臂上的衣物撕开,顿时见龙熵右臂上乌黑了一片,当中一抹淡淡划过的血痕在这乌黑中尤为醒目。李莫愁顾不得龙熵的反应,当下点了龙熵周身大穴,减缓血液流通,掌心覆在龙熵右臂上,运功逼毒。但那冰魄银针之毒何其歹毒,李莫愁当下恨不得捅自己一刀,以后再不用不能解毒的毒针了!幸而李莫愁反应机敏,龙熵手臂上的毒尚未及扩散至心脉,李莫愁额上开始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见龙熵手臂上的血液渐渐变成正常的红色,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可是,毒针划过的那条细细的伤口,却当真不能让人忽视。李莫愁想要找些什么可以消毒的物什,但是她赤手空拳,身上只有毒物,哪有药物!消毒的,又没有酒精。更别提青霉素什么的了。李莫愁紧张的手直发抖,抱着龙熵急得额上汗滴不断涌出。却急中生智,微微一顿,让龙熵靠在自己怀里,径自托起龙熵的右臂,覆唇上去舔舐。
这其实是相当危险的举动。那冰魄银针的毒,李莫愁是知道厉害的,若见血片刻功夫就得要人命,她用唇去吸,用舌舔舐,一个不慎很有可能伤及自己性命,但眼下情急,她顾不得了。
“莫愁……”龙熵手臂微微一颤,即刻面色晕红,由着李莫愁的动作,意识却开始迷糊,“……你回来了……”声音渐弱,她已昏迷过去。
李莫愁唇触及到龙熵手臂,只觉唇下酥软冰凉,让李莫愁动作愈发小心翼翼了些。待听到龙熵虚弱的声音,李莫愁轻轻用舌尖舔舐着龙熵的伤口,却忍不住潸然泪下。
“笨丫头……”李莫愁泪光闪烁,紧紧将龙熵抱在怀中,脚下生风地飞快回了古墓,将龙熵安置到寒玉床之上,借助寒玉床的冰寒之气愈发减缓了龙熵血管的流通,连忙继续运功清除龙熵体内的残毒。
几个周天运行下来,石室里漆黑一片,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李莫愁已是筋疲力尽。她怎么就在那个当口迎了上来。李莫愁懊恼之极,皱紧眉头望着怀中双眸紧闭的龙熵,忧心不已。
“熵儿……”李莫愁轻轻唤着,下巴抵在龙熵额头喃喃自语,“对不起……”的确对不起。这些年,龙熵受苦了。
只是,无论如何,龙熵身上的毒是被逼了出来,这多少让李莫愁安心了些。打量下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石室,阴冷又森寒,李莫愁略作犹疑,抱着龙熵回了两人的竹屋,出来时才发现月色正当空。李莫愁略作思量,便意识到这已是一天之后了。待将龙熵安置在床上,李莫愁只细细的打量这个年轻的女孩,静默不语。
经年不见,龙熵当真是长开了。躺着的龙熵身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除了一头乌发铺散在床榻上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这是不正常的病色苍白,在古墓中常年不见日光导致的。悬在天际的皎月银辉从两人的竹屋里洒进来,月光笼罩下的龙熵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神色间冰冷淡漠,洁若冰雪,不辨喜怒愁乐,真有些月宫仙子的意思。
李莫愁不由唇角晕出一抹笑意,轻轻帮龙熵把额前散落的青丝拨开,掌心覆在了龙熵额头。她的小熵儿,是真的长大了。
“熵儿,你果然是倾国倾城呢。”李莫愁低诉着,眼含笑意望着床榻上依旧昏迷的少女,“师姐不在,你就偷偷长这么好看了,让师姐都有些不舍得带你出去玩了呢。”
床上的龙熵竟似唇角带笑,浅淡的不易察觉。李莫愁轻轻叹口气,俯身蜻蜓点水似的轻轻吻了吻龙熵的额头,“好熵儿,你可快点醒过来吧……”
李莫愁守在床边浅眠,不觉又是一天走到尽头。昼夜轮回,新一日的晨曦初现。
孙婆婆赶过来清扫竹屋时,见到屋内两人,当即惊得愣在原地,惊喜不已地喊,“龙姑娘!”
李莫愁闻声醒了过来,揉了揉太阳穴看一眼床上依旧“安眠”的龙熵,不由心中忧虑。待回头见是孙婆婆,李莫愁才暖暖一笑,“婆婆。”
孙婆婆连忙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望着床上闭目躺着的龙熵,甚是惊讶,却掩不住心中欢喜,“姑娘,龙姑娘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莫愁望一眼真的状似睡眠的龙熵,苦笑了下皱眉答,“两日前吧。”
“不正是姑娘你要去找龙姑娘的那天?”孙婆婆很是惊异,“前日我到迷踪林外时,只见到一地的……”孙婆婆话说到这里,想到自己那日看到的场景,忍不住一阵阵发寒,心中作呕。她到达迷踪林外时,看到的,正是遍地的死尸,乌血遍地,当真是一片死寂,这夏末时分本该蚊蝇极多,可是迷踪林外那一众死尸旁,却全无活物,连苍蝇都不叮。只是那些人死状甚惨,又无人收尸,浑身血肉烂黑成一片一片,让人看起来止不住颤抖。孙婆婆听从李莫愁的安排,一把火将那些尸体烧了个干净。其实孙婆婆不理解李莫愁这种做法,她觉得李莫愁这样做未免太阴狠了,死了也不给人留全尸,竟要烧为灰烬。李莫愁也没有跟孙婆婆解释,是怕死尸带来疫症,烧了干净。烧完之后,李莫愁还让孙婆婆撒了石灰……那几日的尸体,孙婆婆都是这么处理的。她虽心有不忍,但到底是以仆人自居,不敢对李莫愁妄作评论。而且,现如今的李莫愁也让孙婆婆不敢轻易接近,因此说话也是极为小心,“……还只当姑娘你已经走了呢。”
孙婆婆故意跳过那些话题,笑道,“没料到龙姑娘竟然又回来了。莫不是龙姑娘听到了姑娘你回来的消息特意赶回来的?”孙婆婆话一出口,忽的恍然大悟,想了下,望着李莫愁问,“莫非……这才是姑娘你让老奴大肆宣扬‘李莫愁在活死人墓处大开杀戒’的原因?”
李莫愁笑笑不答。她那么做的原因当然有这个在内,但又不止这个原因。这个世道,做个让人畏惧的女魔头,比做个处处受人掣肘的侠士要自在多了。
孙婆婆见李莫愁一脸狡黠的模样,不由感慨的摇了摇头。姑娘们长大了,心思也不是她一个老婆婆可以猜得到的了。
“回来就好,”孙婆婆感叹着,“姑娘你也回来了,龙姑娘日后定不会再受委屈了。”
李莫愁闻言一愣,“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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