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别提有多假,却让龙熵看得扑哧一笑。
林夙不经意间瞥到绽放笑容的龙熵,顿时心中一跳,怔怔的望着她不能回神。那原本清冷的女子,如今满面羞红,嫩白的脸上犹如火烧,红白相称显得她愈发娇艳动人。尤其是眼角眉梢止不住地笑意,宛若朝阳初升映的人心里都亮堂了一下。
好像是清晨绽放的梨花,尚带着未干的清露,清新动人又芬芳诱人。
“咦,”李莫愁看见林夙发怔的模样,皱眉道,“你……在发什么呆?”
一句话让林夙回了神。没来由的,林夙脸色瞬间如火烧,忙扭过头去,掩饰地清咳一声道,“不发呆难道看着你们俩在这调|情?”
堵得李莫愁张口无话。转头看一眼龙熵,笑嘻嘻地吐吐舌。
龙熵抿唇笑笑,轻声说了句,“都怪你。”
“怎么能怪我,”李莫愁故作无辜地道,“是因为你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了啊,唉,我真可怜。”她装出一副苦相来,却是嘴角那抹收不住的调笑出卖了她。
不知道怎么的,林夙心里有点烦,于是转身朝她们走去,一把拉过龙熵的手探她脉搏,半天却是眉头越皱越紧。看得李莫愁心里一咯噔,忍不住打断她,“怎么了?”
“好得太快了。”林夙轻声嘟囔,说完见李莫愁咬牙望着她,遂道,“干什么,我又没说她有什么事情,你自己紧张关我什么事。”
“……”李莫愁气哼了一声,知道林夙是故意的也不以为意。她以为林夙是看不惯自己和龙熵这样亲密。
看见李莫愁撇嘴,龙熵笑了笑。她这会儿心情很好,于是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下来,连对林夙说话声音都娇了几分,“多谢林姑娘。”
三分含情的眸,唇角挂着浅浅的笑,眉目飞扬地望着自己,那说话的声音窜入耳朵,林夙手上一抖,好像脑子里懵了一下,连忙松开龙熵的手腕道,“不用,这是我自愿的。”
龙熵道,“那也多谢。”
林夙沉默不语。
李莫愁见她一直站在龙熵身边,离得很近,看在眼里有点不舒服,遂轻轻一扯把龙熵拉到身边来,笑着对林夙说,“的确该多谢林姑娘。这房间林姑娘既然看得过去,就暂且委屈你住在这里吧。”她笑笑,“以往都是我和熵儿住在这里,我们古墓简陋,只有这一间像样的房子,过去没有来过客人——”李莫愁说到“客人”二字,心中觉得好笑又有些感慨,古墓派素来与世隔绝,不许外人擅入,哪里会有客人!顿了顿又道,“活死人墓里阴冷黑暗,外人一定不习惯。我和熵儿倒是无妨,只是那里你绝计是无法忍受的,这个房间大概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房子了。”
“这里就挺好。”林夙笑笑,“不过我对活死人墓也挺感兴趣,那里怎么住人?不知可否带我看一看?”
“当然……”李莫愁刚想应下,又想到龙熵才是这古墓的主人,而且她对活死人墓一向看得很重,便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转而看向龙熵,“熵儿,你觉得呢?”
龙熵犹豫了下,抬头看李莫愁一眼便已知道她那性子是无所谓的,她本来心中想要拒绝,可是又念及李莫愁竟然想到转而让自己拿决定,于是一时不忍,便不舍得逆了李莫愁的意,遂点头道,“倒也……可以。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林姑娘也是跟着一路奔波,暂且歇着吧。等闲下来再去也不迟。”
这就算是应下了。
她们本就轻车简从,故而也没多少行李,不过是一些常用换洗衣物和随身武器罢了。没多久,孙婆婆喊几人吃饭,李莫愁直接把行礼扔在了竹屋,四人围坐在一起吃罢晚饭回去时,竟然忘记拿走。
回到石室才想起来,“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就先放在那里吧。”说完就累极地躺在了寒玉床上。
如今的寒玉床于她们而言,早就习惯了。旁人觉得寒气彻骨,可是她二人睡着却高枕无忧。
这古墓里就是她二人的天堂。因为长久没回来,李莫愁一时适应不了这墓中的黑暗,遂取了火折子点亮一盏油灯。古墓中并非密不透风,那微弱的灯火摇曳着,映照的整个石室都明灭不定。
李莫愁躺在寒玉床上,右手手腕搭在额头,看着龙熵在那儿洗漱。灯火影在她侧脸,原本白皙的面庞被染上一层昏黄,在石墙上晕染开来像是一幅美人洗漱图。
李莫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直到龙熵转头回望,“总看我作什么?”
“看不够。”她起身走到龙熵身后,环抱住龙熵腰身,嗅着龙熵的体香道,“怎么都看不够。”
龙熵低声道,“等我七老八十,长成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你兴许就看够了。”
惹得李莫愁嗤笑一声,“到那时说不定我都已经死了。”
龙熵动作一顿,回头瞪她,“瞎说什么。”
“我比你大那么多,”李莫愁顺势亲了下龙熵的唇,又抱紧了她,“真的好担心万一我比你早死了怎么办?”
“快过年了,你乱说什么,”龙熵擦了手,顺手把李莫愁从身后拉过来,一边给她擦脸一边又皱眉道,“你不会比我早死的,我陪着你。”
二人洗漱毕,还没容龙熵转身,李莫愁就从背后将她环抱在胸前,亲吻她后颈。龙熵微微仰头,抓紧了李莫愁的手。
++++++++++++++++++++++++++++++++++++++++++++++++++++++++++++++++++杭州有座月下老人词,那是在白云庵旁,词堂极小,但为风雅之士与情侣们所必到,可惜战时被炮火夷为平地,战后虽然重建,情调却已与以前大不相同。杭州正在大举进行园林建设,我想,这所司天下男女姻缘的庙字,实在大有很精致地修建它一下的必要。
月下老人的典故出于《续幽怪录》,据说唐时有个名叫韦固的人,有一次经过宋城,看见一位老怕伯在月光下翻书,这位老伯伯说天下男女的姻缘都登记在他的簿子上,他的囊中有无数红色的绳子,只要这绳儿把男女两人的脚缚住了,就算两人远隔万里,或者是对头冤家,都会结成夫妻,所以后来有“赤绳系足”的典故,西洋人的办法却比我们鲁莽得多,他们有一个邱比特,这是一个顽皮的小孩(有时甚至是盲目的),拿着弓箭向人乱射,哪一对男女被他一箭射中,就无可奈何地堕入情网。相较之下,我们的月下老人用一根红线温柔地替人缚住,还有簿籍可资稽考,显然是文明得多了。月下老人的故事流传全国,然而除了杭州之外,其他地方很少听见有这位“天下婚姻总管理处处长”的庙堂,那倒是很奇怪的。
以前,常常可以见到一对对脸红红的情侣们,尽管穿了西装旗袍,都会在柯堂中虔诚地拜倒,求一张签,瞧瞧两人的爱情能不能永远美满。
杭州月下老人的签词恐怕是全国任何庙字所不及的,不但风雅,而且幽默,全部集自经书和著名的诗文。据说其中五十五条是俞曲园所集,此外四十四条是俞的门人所增,一共是九十九条。我旧日家中有一个抄本,不知是哪一位伯伯去抄来的,我还记得一些,但九十九条自然是记不全了。
第一条是“关关雄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理所当然的。此外兆头吉利的有“永老无别离,万古常团聚。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落霞与孤骛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原来是曾子的话这里当指这男子很靠得住,可以嫁)等等。求签而得到这些,到自是中心窃喜,无法形容了。
有一条是“逾东家墙而搂其处子则得妻,不搂则不得妻。”《孟子》这两句话,本是反语,但这里变成了鼓励男子去大胆追求。有一条是《诗经·庸风·桑中》的三句:“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这在《诗经》中原本是最著名的大胆之作,所谓“桑间濮上”的男女幽期密约,这一签当也是鼓励情人放胆进行。“求则得之,舍则失之”、“不愧于天,不畏于人”。这两签都含有强烈的鼓励性:追呀,追呀,怕什么?
还有一些签文含有规劝和指示,如“德者本也,财者未也”。叫人不要为钱而结婚。如“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指此人虽穷,人品却好,可以嫁得。如“不有祝舵之佞,而有宋朝之美”。照《论语》中原来的解释,是这男人嘴头甜甜的会讨人喜欢,相貌又漂亮,然而是头色狼,绝对靠不住。“可妻也。”这句话也出自《论语》,孔夫子说公冶长虽然被关进了牢狱,但他是冤枉的,结果还是招了他做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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