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秦舒的嘴角动了动,她的声音很轻,她接着刚才的话题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当时已经没有选择了,我那个时候很奇怪,像我这样的人,有什么能够帮助魏易然爷爷的,他那样的存在——之后我跟着他一起,来到了这里,才知道他要我做什么。
我曾经想过很多种可能,却独独没想到是冥婚。我穿上嫁衣的时候,怕的要命,你知道么,魏家的嫁衣是祖上传下来的,很漂亮的一件大红嫁衣。我以为之后魏老爷子会放我离开,可是他却不允许,我曾经问他为什么,他说,只要进了这个村子,就不能离开,否则就会死于非命。我原本不相信的,但是……
秦舒的声音有些抖,她似乎回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我想安慰她几句,却无从开口,过了大概一分多钟,她才慢慢的平静下来接着说,你知道么,管伯伯一开始有一个儿子,魏老爷子虽然很严肃,可是从来不苛刻下人,所以管伯伯的儿子打小,就跟着魏易然他们一起学习,那些都是魏老爷子教的,直到后来,魏易然离开魏家村出去读高中……
秦舒说道这里,我便打断她道,不是说不能离开村子么?为什么魏易然一直在外面却没事,而且魏易然的爷爷,不是也离开了村子吗?
秦舒摇摇头道,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后来发生的事情,远远超过了你的想象,管伯伯的儿子见到魏易然出去,便和管伯伯商量,他能不能也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结果却被管伯伯一口否决了。之后直到魏易然再次回来,他才发现,为什么魏易然和魏老爷子能出村的原因——因为他们都是双生子。
魏易然的大哥和魏易然两个人,那晚不知为何吵起来了,结果魏易然的大哥失手杀了魏易然,并且顶替了魏易然,魏家村不是不能出去,而是只有双生子中留下一人,另外一人才能出去。这些都是后来管伯伯告诉他儿子的,然后他才告诉了我。
我听完之后,只觉得脑袋里一团浆糊,心说,我要是相信你,才有鬼。便问,管伯伯的儿子为什么会把这些告诉你?他现在人呢?
秦舒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有些惊恐的看着我,我暗道,不会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吧,却听她道,管伯伯的儿子已经死了……因为他最后还是选择离开村子!结果在半路上就突发心脏病死了,他之前明明是一个很健康的人!从来没有听说他有什么心脏病!而且,他以前就住在,你现在住的那个屋子里!
我左眼猛的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秦舒此刻似乎平静了下来,她道,姜睿,你也一样出不了这个村子了,只能永远的被困在这里。秦舒的表情有种说不出的怨毒,第一反应,我以为她是对于魏家困了她这几年的事感到怨恨,可是又觉得不像,她的样子更像是出于对我的怨恨,但是,我无比确认自己是第一次与她见面。
我们这次谈话此刻宣告结束,目送秦舒离开,我也没有四处闲逛的心情,回到屋子后,我在房间转了一圈,不由猜想秦舒的话有几分是真的。我将她的话大致整理成三件事。
第一,魏易然到底有没有被人取代。
第二,进去魏家村的人,到底能不能离开村子。
第三,管伯伯的儿子为什么要把那些事情告诉秦舒,又是不是真的,像秦舒说的那样是因为离开了村子才去世的,秦舒告诉我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时间我也没有头绪,敲了敲木桌,暗道看来什么时候,必须再和秦舒聊一聊。
我是在吃中饭的时候才看见魏易然,他似乎有些疲惫,衣服有些脏,吃饭的时候,我注意道他的手上有些细小的伤口。这顿饭照样吃的安静,但是奇怪的是秦舒吃完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一旁慢慢的喝茶。魏易然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吃完之后便告诉我,要准备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我原本以为会很麻烦,结果魏易然居然只是倒了一桶热水,给我让我下去泡,我道,这就完了?魏易然道,不然呢?你想去给我家祖坟烧个香?
艹,我骂了一句,然后又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恩?我还以为你会等我爷爷回来,见一面再走。魏易然咦了一声,似乎有些奇怪我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个,他随意搬了一个凳子过来坐,然后又拉着我的手瞧了瞧,然后道,恩,差不多,你再泡几分钟就可以出来了,我先出去了。言罢便出了门,我这个时候还泡在木桶里,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暗自告诉自己,等下一定要问清楚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桶里的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水,泡完只觉得整个人的心情都舒畅了,事后,不由问魏易然那桶水到底是什么。魏易然白了我一眼道,你当然是泡的舒服,那桶水是用草药熬得,又加了一些陈年艾草叶。有些草药还得新鲜的,是我早上去挖的。
我立刻明白为何他的衣服有些脏,手上也有细小的伤痕,这么一想,不由心里又有些感动,便笑道,啧,魏易然你如此对我,我岂不是要以身相许?魏易然本来在倒茶,闻言似乎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然后道,好啊。
我一惊,急忙抬头看他,魏易然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端着茶杯慢慢的喝,双眼却紧紧地盯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不由暗骂了自己一句,随后装作不在意地说,魏易然,你嫂子她嫁过来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村子吗?
魏易然也不在意我转移话题,似乎刚才只是开玩笑一般,他说道,恩,嫁过来除非魏家赶她,否则她是不能离开的。
那不是守活寡吗?
凡是有因才有果,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答应我爷爷的要求吗?
为什么?
因为——她父母当时生意失败欠下了巨款,一家人差点就自杀了。后来爷爷出现替他们还了钱,又替他父母转了运。
我问,她会一辈子在这里吗?魏易然摇头说,爷爷肯定不会让她在这里终老等死,等机缘到了自然能离开,不过他老人家的意思,具体我也不清楚。
我又问他,听说管伯伯之前有个儿子?魏易然冷笑说,秦舒告诉你的?她不会还约了你今晚见一面吧?我摇头说,没有。魏易然放在茶盏道,这事也不是刻意瞒着你,说起来也算是家丑,你知道管伯伯的儿子是为什么死的吗?
我自然是摇头以对,魏易然道,他是淹死的。
啊?我心说这不对啊,和秦舒告诉我的明显有出入,到底是哪边出了问题,想着,便道,淹死的?在哪?
魏易然敲了敲目前的桌子然后缓声道,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姜睿:有些事情心照不宣,想想也没有必要点破,水到渠成比较好,所以表白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魏易然:上炕也是水到渠成。
姜睿:……
☆、解释
魏易然的手指修长有力,指甲被修剪的相当漂亮,此刻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子,让我觉得有些恍惚,我几乎是立刻就问,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魏易然看了我一眼说,姜睿你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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