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捱到身体勉强可以活动,卿寒睁开眼,来不及等完全适应便匆匆强撑着跑出门去,打发下人去请崔大夫过来。
之前被勒令少爷需要休息决不可打扰现在又被使唤着连夜去请大夫的下人们一脸的不可理解,却也不敢拂逆高深莫测的少爷之意,匆忙领命而去。
面无表情的目送下人们窃窃私语的离开,卿寒闭了闭阵阵发黑的眼,揉了揉额角回到言澈房内,掀了被子脱力的躺下,又如先前一般把人顺手揽进怀里。
言澈不同先前他离开时的呼吸粗重与呓语,此刻的气息反而安静起来,安静到让人觉得心慌。
卿寒试探的喊了他一声却没人回应,慌忙抬手摸上他发热的额头,又去伸指探他的呼吸,连手指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清楚人类的生命太过脆弱,对瓦西族人不值一提的疾病却对人类的身体有着异乎寻常的攻击性。
万一言澈就这么一直睡下去……
此念一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将他笼罩,卿寒一凛,不由自主的将人搂的更紧,直到感觉到微弱却平稳的心跳时,才略微放了些心。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在卿寒几乎不耐到要抱着言澈直接去求医时,门终于被轻轻敲响,门外一道声音响起,只是这会儿似乎带了丝不确定:“少爷?您在这里?”
估计是那崔大夫来了。
卿寒一个激灵,直直跳下床,匆忙去拉开了门闩。
门外的老者大约年过六旬,慈眉善目,须发皆白,背了个箱子,见到卿寒便惊喜交加的将他一把按住,来回端详了半天:“少爷!可真是你!这么些日子你都上哪儿去了?当时大家都说你已经……可把老夫给……”
句句透露着长辈对晚辈的关心之意,说到最后崔大夫的眼角都潮湿起来,显然是对少爷之死的传言心有余悸。
卿寒敷衍的应了两声,实在没那个心思同他叙旧,只匆匆道:“崔大夫,您看看言先生他……”
崔大夫神色也紧张起来,走到床边按了按言澈的额头又搭上他的脉搏,片刻后才松了口气:“幸好,幸好,没有性命之忧。”
紧绷的心松懈下来,卿寒在一旁腿一软,直直坐到凳上。
“只不过……”崔大夫把言澈的手臂塞回被中:“下午帮言先生检查时还好好的,只是身体虚了些。这会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竟发起烧来?”
卿寒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说明情况:“还有劳崔大夫额外开些消除炎症的药物。”
“嗯,嗯。”崔大夫点着头,回过头打算在桌前开药方,却在看到一地狼藉时顿了顿,又诧异的看了眼卿寒。
大约是在杨家久了他也清楚不关自己的事勿要多问,也便若无其事的把药箱放在地上,这时才反应到卿寒之前的话:“消除炎症?又是为何?”
卿寒犹豫了下,还是走过去,缓缓拉开言澈的被角。
裸露出来的半个肩膀胸膛处,斑斑红印赫然在目。
崔大夫这下立即了然,瞪着卿寒就仿佛是对方犯下了多大的罪过一般,嘴张了老半天才终于忍不住开口:“可别怪老夫多嘴,少爷你!你怎会如此?!”
卿寒自己理亏,只得抿了抿唇照单全收。
“少爷……少爷你……唉……”崔大夫似乎完全不知说什么好,摇着头叹着气又重新帮言澈拉好被子,恨铁不成钢的念叨:
“从前你说言先生亦弟亦友,不可轻易辜负。现在怎么会……”
卿寒心头大震,明知不该多嘴却依旧怔怔问:“我……我之前不曾碰过他?”
“那是自然!”崔大夫瞪着他的神色从不解几乎转为惊恐了:“自从有了苏公子后你何曾正眼看过他人?自打言先生那次……你后来完全避开言先生,还说……你……你都忘了?!”
卿寒沉默下来,脑里突然出现言澈之前欲言又止布满耻辱的模样。
对方那时大约是想同他解释吧,却被他拿话顶了回去,还被他如此羞辱。
只不过,一想起言澈刚刚的样子——
那种明明不愿沉浸其中满脸通红却又控制不住情欲的不情不愿,还有两人亲昵的依偎喘息与呼吸交叠……
卿寒突然觉得小腹再度一紧,慌忙定了定神,对上以异样眼光打量他的崔大夫,给自己胡诌个理由解释:
“之前落水时磕到了头部,许多事情有些……记不太清。”
“这怎么成?”崔大夫腾的从凳上站起来,“少爷,让老夫替你……”
“当务之急是为言先生诊治,”卿寒退了步,排斥之意溢于言表:“我的事……稍后再慢慢有劳崔大夫。”
若这崔大夫同那老伊诺一般,他这个假身份还要怎么维持下去?
“唉,”约是习惯了杨子杰说一不二的性格崔大夫也不再强求:“也罢……”
帮言澈开了药方之后崔大夫拒绝了卿寒的相送旋即离去,卿寒打发下人给言澈熬了药,耐心喂他一勺勺喝下,又强忍着体内的躁动帮言澈后方草草上了药,感受到言澈身体渐渐开始出汗显然是要退烧的征兆,才终于放下心来,守在床边盯着怀里的言澈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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