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劫舒了一口气,关上房门走回来,将行军床打开,自己高高大大地躺上去,随口对焦青说:“睡觉。”
焦青坐在床上,直着脖子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不跟我吵啦?”
“吵个屁。”
焦青笑了一下,又说:“等我病好了,还到你身边伺候你,好不好?”他又补充道:“我听说你家那位过两天要走了。”
陆万劫沉默了一会儿,在黑暗中悠悠地说:“算了,其实也没多大意思。何况……他性格清高,要是让他知道了,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焦青呆了一下,便没有说什么,躺下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陆万劫一大早去阵地,接近中午时才回来,院子里照例只有勤务兵和无忧吃饭。今日天气凉爽,没有太阳,院子的正中央摆放着小方桌。
勤务兵忙去厨房给他端来饭菜,陆万劫洗了洗手,坐在无忧身边,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发:“我昨天一夜没有回来,有没有想我?”
无忧低头,用勺子扒拉着碗里的菜汤,淡淡地笑了一下,又问他:“焦青的伤怎么样了?”
“没大碍,过几天就好了。”陆万劫从勤务兵手里接过饭碗,慢条斯理地吃饭。
“他是为你受伤的,你要多照顾他啊。”
陆万劫点头,又轻声说:“老婆你现在懂事多了。”
无忧听了这话,放下饭碗,一言不发地进了房间。
陆万劫有些诧异,但是并没有多想,无忧心思细腻,忽然为了莫名其妙的事情生气也是有的。他问勤务兵:“上午谁惹他生气了?”
勤务兵连连摇头:“上午我去别处当差,不在这里。中午回来的时候,他跟我聊了几句闲话,也没有别的啦。”
陆万劫是个粗人,既然弄不明白,索性不想了,继续低头吃饭。吃过饭后,他进屋午睡,看见无忧一个人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了一本书,神情颓丧,眼神恍惚。
陆万劫忙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唯恐他生病了,又问:“发什么呆呀,小傻子。”无忧的体温正常,但脸颊和双手却异常冰凉,陆万劫十分担忧,连声催促勤务兵去找医生。
无忧叫住他,微笑了一下,说:“我没事,只是昨天夜里,在窗外看见两只发情的野狗乱叫,被吓到了。”
陆万劫这才放下心,又觉得无忧胆子小小的,实在是太萌了,可惜当时自己没在他身边。陆万劫说:“我下午找两个士兵,把附近的野狗全杀了,给你出气。”
无忧低头,半晌才说:“你也不用在这种事情上讨好我。”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你去睡觉吧,我要静一静。”
陆万劫答应了一声,走到床边坐下,却又折返回来,双手环抱住无忧的肩膀,在他脸颊嘴唇上亲了好几下,柔柔地说:“我喜欢你。”
无忧低下头嗯了一声,两大地滴泪水落在手背上。他强撑着说:“知道了,去睡吧。”
陆万劫皱眉,他实在猜不透娇妻的玲珑心思,末了长叹一声,说:“你不要多想。”又抱了无忧一会儿,才返回卧室休息。
☆、知己
第二天傍晚,狂风大作,天边隐隐有云雾翻腾,当地熟悉天象的老农说,这是要来大暴雨的前兆,于是营地上的士兵忙忙碌碌地整顿武器,修建堤防。
陆万劫在晚饭的时候去外面各营的巡视了一番,又加派了巡夜的人员。然后才忧心忡忡地回来。他担心会跟上次那样,下一场连绵不断的暴雨,如此一来,只好再次班师回去了。
他吃了一点晚饭,独自在书房看了一会儿军费开支,又召集其余军官开会,一直忙到深夜,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卧室。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小台灯,无忧斜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端着一个瓷杯。陆万劫走过去,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不由得皱眉:“你喝酒了吗?”
无忧神情懒懒的,将酒杯和酒瓶一股脑收起来,放到外间的桌子上,然后才折返回来,掀开棉被躺进去,随口说了一句:“睡吧。”
陆万劫满心烦恼,一言不发地脱了衣服,关灯上床。
两人挨得远远的,陆万劫心事重重地望着天花板,他小心翼翼地翻动身体,以免惊醒了无忧,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又慢慢地靠在无忧身后,两手环抱住无忧的腰,低声说:“你睡了吗?”
无忧身体僵硬,声音冷淡地说:“没。”
陆万劫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下巴抵在无忧的肩膀处,却没有说话。
停了一会儿,无忧开口道:“你遇到什么麻烦事情了吗?”
陆万劫微微松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我来北方已经两个月了,大军停留在这里,损折了不少,却没有大的建树。”
无忧想了一会儿,认真说:“跟活尸打仗,本来就是吃力不讨好的。得胜了是为千万百姓谋福,失败了也不过是死在荒野。你既然请命来此,难道还想着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再说,你也不是那种为功利驱动的人。”
陆万劫心中喜慰,轻轻握住了无忧的手,叹道:“我有你这么一个知己,纵然明日真的死在沙场,也不枉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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