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平康帝封严厉清为三位皇子的太傅,众人哪有不眼红的?不管谁当下一任皇帝,这严厉清都是官运亨通啊!
平康帝是个念旧的人,尽管这两年前严厉清手段严厉主张革新惹了不少麻烦,但平康帝还是放权由着严厉清下手做了,他年纪大了精力有限但心里明镜似得也知道大庆朝是该休整休整,而严厉清便是他手里的那把冲锋陷阵的利刀,为他儿子开辟新路,扫了那些顽固派......
当年严厉清胜仗回朝,辞了将军之位,保守派顽固派便趁机撺掇着平康帝封锁海边沿线,这样就安全了。那时打仗国库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严厉清便忍住了没开口,由着平康帝锁国,想着能日后缓缓休养生息再提这开放沿海,没想到这次科举有人给提了出来,仔仔细细调了薛蟠从乡试会试的考卷一一过目,心中大动,这薛蟠是个可造之材,当下提笔将薛蟠的名额提了十名,在他看这薛蟠当个第一都不为过,这前三名只会些锦绣文章,诗赋出彩富有灵气,但一谈到国事便畏畏缩缩保守传统难成大才,不过想到共同阅卷的几位传统保守派严厉清便打消了提薛蟠为第一的想法,只划了个十,当了第六名。
薛蟠不知道这些圈圈绕绕的,他一觉醒来出了门迎面的小厮丫鬟全是高高兴兴的道喜,到了大厅已经准备好了菜肉,难得今天吃的是涮锅,以前在金陵偶尔要想吃涮锅就得偷摸的来,薛王氏嫌弃这个不登大雅之堂没个礼仪。
薛王氏见了儿子进来,笑着见牙不见眼的,连连招手道:“蟠儿坐妈妈这儿,睡得可香?你读书辛苦了,这下好好放松些,天气暖了外头的景色好,骑着马到郊外转转也是好的,别整日憋着,还有----”
“妈妈一见哥哥变忘了我,哥哥考试这些日子每日送汤水的可是我呢!”薛宝钗撒娇道。
薛王氏一时看看出落如花似玉的女儿,再看看俊朗不凡书卷气息的儿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孩子个顶个的好,合着手连连念叨了几句阿弥陀佛,“你死去的父亲保佑,吃过饭晚上去给你们父亲磕三个响头。”下了菜,“宝钗,你年纪大了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穿个男儿郎的衣服跟着你哥满街道跑了,你哥哥有本事考了好功名以后当了官,妈妈就开始给你物色夫君,我倒是想多留你几年,咱们慢慢挑......”
“好妈妈!”薛宝钗娇嗔道:“我不嫁留在妈妈身边守着妈妈。”
“你这孩子净说胡话,姑娘大了就是要嫁人的,不过不急,我也舍不得你,诶,蟠儿---”薛王氏给儿子夹了筷子肉,喜道:“跟你同届的考生可有京城人士品行样貌都要好的,你帮着妹妹留意些,咱们初到京城,这京里的世家子弟咱们都是两眼一摸瞎不知道好坏,你要给妹妹上点心,要是有好的回来跟我说道说道。”
薛蟠放下筷子,认真道:“这个妈妈放心,殿试结束后琼林宴我看着仔细。”会试这九日整天关在舍监里作答谁也看不出谁,能参加琼林宴的自然是学识不差的,按他说宝钗还小,满打满算不过十四,不过这个时代嫁娶是件极其麻烦且费时的功夫,有时候一场婚礼从定亲到成亲费上三四年也是常事,提前寻着合适男子也是好的,先考校一番人品再说。
薛宝钗双颊微红,轻声道:“现在连哥哥都打趣我!”
“这哪里是打趣?”薛蟠给妹子夹了筷子青菜,哄道:“我这是关心你。”
“要是这般说,我也来关心关心哥哥的婚姻大事?!”薛宝钗笑盈盈的道。
薛蟠筷子一抖,镇定道:“其实婚事还是不急,缓缓也成,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妈妈还是别急好好替妹妹多看看再说。”便不再提宝钗婚事这茬了。
半个月后殿试,卯时薛蟠边收拾好坐上了马车往宫门去,薛庆赶着马车,凌晨五点的京城急速赶车风也是冷冽的,等到了薛庆一双手已经冻得麻木,搓了搓脸,天麻黑乌压压一片的马车正守在宫门口,薛庆凑着脑袋往车厢叫了两声,薛蟠在里面睡得迷糊,“到了?”声音倒是冷静。
“爷,宫门未开,您在睡会?”薛庆低声道。
“什么时辰了?”薛蟠坐起身,刚睡了一路迷迷糊糊的睡不踏实。
薛庆看了眼天儿,估摸了赶车时间,道:“估摸快卯时两刻了。”
薛蟠揭了帘子坐在车厢口吹了吹冷风人一下子精神许多,宫门应该快开了,“一会宫门开了你就先回去,下午申时末在过来。”正说话,宫门缓缓大开,站岗的士兵开始检查各位考生的户籍牌子,确认后才会放行,门口守着四位公公,两位年纪大的一看就是主事的,这两位年长的公公便是教他们这些学子宫里规矩的,考生中多数都是寒门子弟,初见天子威严难免犯错犯怵,公公们提前教了行礼说话的规矩避免冲撞天子盛威。
进了两道宫门,入了一处偏殿,小太监封上了茶水点心,毕竟大早上的有可能考生没有用早饭,不过大多考生还是举止拘束,等用了热茶点心,刚才领他们进来的公公便开始教规矩说话走路等等......
辰时末,薛蟠已经坐到案几处俯首答题。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看文愉快,笑眯眯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薛蟠大爆冷门夺冠
殿试试题完全就是平康帝今早上脑子一抽随意变得,原本什么治国策正儿八经朝臣建议的试题被扔到了一边,从这件事就能看出平康帝的为人了,前半生扮演痴情种不亦乐乎,后半生醉生梦死挥霍无度完全是个昏君的模样,如今这个昏君出的殿试题目便是谈谈平康帝他自己这一生。
薛蟠拿到题目的时候脑袋都是一抽一抽的,青筋暴起,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他一个皇帝掌握生死且还主宰他们这一群人的仕途命运,现在让出这考题让他们怎么说怎么写?不用想,薛蟠都知道这交上去的试卷绝壁都是赞美之词,千古一帝拍出来他也不吃惊,不过......薛蟠想了半天还是下不了笔,写的太恶心太肉麻都是赞颂不会出格,但也没有新意,平康帝出这么一题是想让人夸他,但仅仅是这样完全没必要啊!
抬头小心的看了眼坐在龙椅上的平康帝,常年混迹声色,脸上皮肉垮的厉害,双目浑浊无精打采一看就知道底子被掏空了,这样的平康帝到底是真昏庸还是裝的想试探他们呢?薛蟠在思考,低头瞬间瞥到了平康帝往严厉清那看了一眼,双眼哪有刚才看的半分浑浊无神?不过一瞬间的事情,薛蟠像是明白了一点,平康帝对严厉清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信任,略略思考了一番便低头开始专心答题了。
殿试从早上九点一直考到中午,期间不许贡生离场。薛蟠早上四点被薛王氏叫醒,吃过早饭到了宫里又吃了几块糕点,到现在早都饿了,这题目变态,薛蟠他自己又想出头脱颖而出便要另辟蹊径,可成功也不是容易的,尤其写的还是当今皇帝,稍稍一句话不对就有可能没了一切,能写在纸上的答案那一句不是千思万虑在脑中过了几遍的?精神高度集中,薛蟠又是个食量大的,自然就饿得快,此刻写完最后一笔肚子已经咕咕叫起来了,他面上也不尴尬,不止他周围不少贡生都是如此,那些不敢在宫里吃糕点的更是凄惨,等考试结束一个个饿得面色发青,双眼发亮,估计看见什么都像吃的。
考试结束,众位大臣跟着平康帝入了内殿批改卷宗,而在场的贡生便有今早带领他们的公公去吃饭。早上还稍稍矜持的考生此刻饿得什么都忘了,早早备好的美食狼吞虎咽中,倒是薛蟠饿归饿,可礼仪没半点错,吃的快却很有礼节进度,等肚子稍稍去了饥饿感,刚刚放开肚皮的书生们就显得不好意思了,大家彼此看了眼,有位青袍子中年书生开口笑道:“刚刚用餐用的急还未请教各位?在下陈穆如,字如然,淮南宾县人士---”
“原来是新晋第三的如然兄啊!”白衣青年笑着道:“在下李季,京城人士。”
这李季未说字号便是年纪小未行成年礼还未取字,薛蟠今年十七自然也没有字的。这俩人一开口,气氛便松快了些,纷纷开始介绍,薛蟠想着家里薛王氏的所托便开始不动声色的观察各位考生,最先开口的陈穆如最年长四十有余,不过为人和蔼亲切一点架子也没有,很好相处,说话也不是咬文嚼字的几句话下来便起了结交之心,至于年纪小的李季看似单纯率真但眼里很是精明,不过想在官场上升迁的愚笨可不成,他们同为一届考生,日后便是一个关系网了,同是天子门生自然政途上亲近。
薛蟠有意结交,几圈下来出彩的都记在心里,不合适当政友的也暗暗剔除,比如新晋的第一名元修瑾二十多京城人士,家中祖辈做过高官如今没落,眼里很是倨傲,说话也瞧不起外地来的陈穆如和王斌,这样表情外露缺情商的家伙还真走不到一挂。
用过了午饭便在内殿开始休息,里面没有床只能坐在椅子上,不过此刻就算有床也无人能安心入睡,都担心着自己的成绩,薛蟠倒是一派闲适的呷着茶,该写的都写了此刻担心后悔无补于事,做了决定薛蟠从不后悔,哪怕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李季见了,爽朗道:“薛大哥倒是轻松自在一点也不担心,怕是早早心有成竹才会这样闲适定然。”
薛蟠还未开口,便听见元修瑾不屑冷哼道:“我看定然的有两种,一种是胸有成竹的,另一种便是有自知之明的----”若有所指的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的薛蟠。
在场的都算是人精,自然明白元修瑾未说完的后半句,暗指薛蟠知道自己考不中便这样闲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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