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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急诊室里布莱恩坐在neil的床边，拿手摩挲着他的头发。尼克看着满脸的疲惫布莱恩，眼里有着心疼，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煮杯咖啡给你。”

布莱恩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尼克！”尼克笑着摆了摆手就出去了。打开病房的大门就看见外面的椅子上坐在的舅侄俩。叹了口气走向走廊的另一头，只是回来的时候，给他们也带了两杯咖啡。

王崇林接过咖啡对着老尼克笑着说了声谢谢。握着热气腾腾的咖啡，王崇林开始慢慢的开口，仿佛是对顾准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我和布莱恩是一间钟情。第一眼看到对方我们就爱上了彼此。只是我更主动一些，我找他一起上课，吃饭，慢慢的我们就在一起了。我的身体是先天的畸形。在坦白之前我害怕过，怕布莱恩不接受我。没想到的是布莱恩却因此更加怜惜我。…………后来我知道怀孕了。我当时非常的害怕，在那个年代医学不是发达，人们的观念很保守。我偷偷买了堕胎药，但是当我准备吃的时候，我又下不去手去扼杀我的孩子，于是就拖了一天有一天。慢慢的他们越长越大，我也越来越舍不得，后来我决定要留下他们，要把他们生下来我自己来抚养。直到有天布莱恩来公寓找我发现堕胎药，我们大吵了一架。我当时就准备回台湾生孩子。可是什么事情都是那么凑巧，布莱恩家里知道了我们的事情。对王家开始从各个领域进行打击。”

仿佛有回到了当时的那个时候，王崇林感到无助和恐慌。顾准伸手揽住了小舅舅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王崇林靠着顾准平复了下情绪继续说到：“我当时非常的绝望和无助，无从选择。你知道的你外公外婆对我有多好，我不能弃他们于不顾。而我对布莱恩感情也是矢志不渝的。我当时好恨，恨不得我是个没人要的孤儿，那我就能坚定的毫无畏惧的和布莱恩在一起了。”说到这里王崇林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自己赶紧那袖子擦掉了：“可是我不能。在布莱恩父母的面前我同意了和他分手。布莱恩不同意还闹得很凶。最后我说不分手就要打掉孩子。呵呵！当时布莱恩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的悲痛越绝，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王崇林喝了一口咖啡缓了一会有开口：“最后我们签订协议我把孩子生下来，他放我走。那时候王家已经快不行了。后来我生下孩子，在手术的时候我就恍惚的看了一眼，就被告知是死胎，听到医生的话我受不住刺激当时就昏了过去。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被王家人迅速接回了台湾。也就是那个时候，你妈妈迫不得已和顾源盛分开，嫁给了陈家。”王崇林看向顾准。

顾准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后来有去调查当时的事情。可是既然您的身体是畸形的，那小舅妈没发现吗？”

“我身体恢复后去也做了手术变成了正常的男人。以前的事情你小舅妈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我应该是个同性恋。后来我怀疑过孩子的事情，就派人去找过，结果只找到了墓碑。布莱恩说他来找过我，我不知道！我第三天就回了台湾。”说完王崇林就拨开顾准的手臂，自己靠在椅子背上，头顶着墙。

顾准收回胳膊，担心的看了一眼小舅舅。但却不知道怎么安慰。说实话他自己现在也很乱。双手握着咖啡举到嘴边喝了一口，慢慢悠悠的开口：“小金毛这个傻瓜，他第一天回来的时候忽然问我喜不喜欢小孩？我能怎么回答。”顾准叹了口气：“我是这么说的‘谁会喜欢那种整天就知道哭哭唧唧的生物？给自己的人生增加无尽的烦恼吗？’呵呵。”

王崇林扭过头看着顾准：“他没打你？”

“打了，呵呵。内分泌失调，他怎么想出来的。算起来我们就做过二次，而孩子应该是第一次就有了。”顾准得意的看着他的小舅舅。

“你在跟我这个父亲炫耀上了我儿子一次就让他怀孕了吗？”王崇林危险的看着顾准。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的顾准耸耸肩膀：“呵呵！我竟然要做爸爸了！可是我现在不知道我什么感觉，没有人们描述的那种狂喜，但是心里的感觉又很特别，从来没有过。”

看着这腹黑的万年寒冰变成絮絮叨叨的话痨，王崇林心想还不狂喜，你都已经失常了。最后一个晚上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只是话题都是关于neil。

第二天早上当王崇林醒过来的时候，神志还不是很清醒。想了半天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来。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一件风衣，王崇林笑着把衣服抱在怀里，把头埋进去使劲嗅了嗅，还是那个味道，是布莱恩的风衣。盯着紧闭的大门王崇林胸有成竹的笑了：“小子，二十年前能让你爬上我的床，二十年后更不再话下，接着吧布莱恩！”看了看周围没有顾准的影子，就去了医生的办公室。询问了neil的情况。马克很客气的接待了王崇林，并表示neil已经没事了，但还是要住院观察一周。跟马克道了谢，回到急诊室门口碰到了顾准。

“舅舅，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守着，有什么消息我马上联系你。其他的都等neil好一点再说吧！”

“嗯，我知道。我先走了。保持联系！你自己也注意休息！慢慢来！”拍了拍顾准的手臂，王崇林把那件风衣穿上就走向了出口。

neil醒过来的时候，入目便是一片刺眼的白色，抬起手遮住眼睛。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到那个男人是自己的妈妈。

布莱恩的手附上neil柔软的头发。感觉到头顶的抚摸，眯着眼睛看向布莱恩。

“感觉怎样宝贝？”

“还好，我这是这么了？这里是医院？”布莱恩点了点头。“哦，那看来我不是在做梦，顾准的小舅舅是我的妈妈？”neil一脸好奇的看着布莱恩。

布莱恩温柔的看着neil：“neil昨天的事情对你的刺激很大，你当时情绪激动差点早产。所以接下来我给你讲的事情，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

neil乖乖的点了点头。

布莱恩尽量简短的说了下事情的经过，然后握着neil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其实你爸爸是爱你的。后来我知道他没打算吃药的，可是我们之间已经横亘太多的矛盾与误会了。当时你爷爷把你的外祖父弄进了监狱，你爸爸当时正好是怀你五个月的时候，得到消息就晕了过去。他后来也有来找过你，他不相信孩子没有了。是我让人引导他找到了墓地。当时他哭晕在墓地里的时候，我就站在他身后。还是我把他抱回到酒店的。我对你爸爸的怨恨来自于，他没有选择我而选择了他的父母家庭。但是他对你的爱却不比我少，你知道吗？neil。”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经历过的感情比你还多，daddy！你们的故事真感人，能写一部小说了。呵呵，你看我都哭了。”neil接过布莱恩递的纸巾，擦了留下来的眼泪。

“daddy，你还爱爸爸吗？”neil小心的问。

“爱，一直都爱！”

“那你们还会在一起吗？”neil期待的看着布莱恩。

“哈哈哈，宝贝，你可真可爱。”布莱恩看着neil笑了，然后靠在椅子背上有点不自信的说到：“我不知道，不知道你爸爸他的想法，毕竟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而且你爸爸他组织了家庭，那个女人还给他生了两个儿子。他的大儿子在上个月给他添了金孙。”布莱恩无奈的叹了口气。

neil听了非常的失望，因为他觉得爸爸也爱着daddy。他们的感情太坎坷了，真希望他们能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坏心眼的布莱恩和neil聊了一上午，都没提到外面那个站岗的哨兵。直到顾里来探望neil，他才知道顾准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守在外面，像个流浪汉！说不感动是假的，心里甜甜的。那是孩子的父亲，自己的爱人。责备的看了布莱恩一眼，老男人则哈哈笑了，然后说要回去休息下晚上在过来。就把天地让给了年轻人。推开房门，看见坐在对面椅子上面盯着玻璃发呆的某个让人讨厌的小子，布莱恩真的不想这么轻易的饶了他，可是没办法，儿大不中留啊：“如果你不想要孩子或者觉得我儿子是个怪物的话，就赶快给我滚出医院！”

顾准没动地方，仰着头看着布莱恩。

“但是如果你发誓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话，就滚进屋里去吧。”布莱恩的话音刚落，就见顾准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竖起三只手指：“I swear。”然后绕过他，嗖的一下子就进屋了。

“Dame it。”布莱恩狠狠的咒了一句，抬腿走向出口。

顾准一进门就听见里面的笑闹声。慢慢穿过客厅走到病房门口，门没关里面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neil的病床摇起来一些斜靠在上面。顾里那双涂了红色油漆的手在肚子上兴奋的摸来摸去。顾准皱着眉几步走到床边，抓住那双爪子瞪着顾里：“知道你手上的油漆有多少种有害物质吗？”

抽回手顾里恶狠狠的回瞪了顾准一眼。neil则是迅速的把衣服拉下来盖住了肚子。看到neil的动作顾准一阵不爽：“你手上还带着输液的针头，动作慢一点ok？”

“你吼什么吼，态度这么差？吓到我的小外甥，你付得起责任吗？我的亲弟弟。”顾里阴阳怪气的说道。

“姐，你的小外甥是我的儿子，ok论血缘我比你亲些！麻烦你搞搞清楚！”顾准一脸不爽的看着顾里。

“够了！顾准你是来吵架的，那你出去吧！我还要休息。”小金毛发威了。顾boss只能吃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