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话不能这么说,你说你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到湖边,你……你平时也不怎么跟我们说你的事,这……这五爷也是被逼无奈啊。”
顾莫余心里冷哼了一声,被逼无奈?就拿了刀子捅,那要是真想害人岂不是连个全尸都不留?虽然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没做声了。
大水当然不知道顾莫余心里是怎么想的,见他不做声了,还以为他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顾莫余这人心思极深,做什么都留一手,说话说一半,目的性极强,他做的每一件事几乎都是在为自己布局,但偏生大水这儿是个愣头青,还真当他只是个没了爹娘,败落了家族的小少爷。
顾行止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好在他们两个都已经习惯了,一路上基本上就是顾莫余和大水在侃大山,顾行止嘛,也许在听吧。
其实顾行止在檀青园见到顾莫余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小青年从头到尾都散发着小奸商气质,怕是不那么好打交道,奇怪的是说了几句之后,却发现他只是个普通的年轻人,但是,能跟目珠扯上关系的人岂会是普通人,在这个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局的迷雾中,普通就是最大的不普通!后来他也渐渐发现,这个人也只是披了普通的外衣罢了,他知道的事,怕是要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但是这人又偏生嘴巴紧得很,每次一谈到关键地方就开始打太极,绕来绕去最终还是让他给绕进去了。
☆、香炉和过去的秘密
总之三个心境各不相同的人,顶着六只大大的黑眼圈赶了一天的路,晚上的时候依然是野营。一整天没有合眼的顾莫余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也顾不上吃饭,一从马背上下来就找了个小角落,倒在地上,等顾行止收拾好了东西时,发现他已经睡死了。依旧是大水去打猎,顾行止本来想叫醒顾莫余多少起来吃一点,结果走过去喊他却一点回应都没得到,大水听见,直接跑过去踹了他两脚,也就只听见他小哼了一声,就有没了动静。两个面面相觑,无奈只好放弃了叫他。
到了第二天他俩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早上的时候,大水捆好了包裹,还好心帮顾莫余也打理好了,都准备出发了,顾莫余还是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大水咋咋呼呼的跑到他身边一边摇他的肩,一边催他起来,大水本来嗓门就大,正常的说话听起来都像是在喊,但是顾莫余还是动都不动一下,顾行止望着这边,突然想到了什么,走到大水边上问:“你刚刚有没有觉得他身上在发抖?”
大水一愣,又仔细感觉了一下,还真是有点,就点了点头,顾行止就松了一口气,估计一时半会叫不醒他,就准备直接把他放马上驮着走,等到了有吃的地方在给他弄点吃的。顾莫余早上不容易醒,但是要是有一顿早餐在等着他,他一般会醒的快些。
顾行止就避开他的伤口,把他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准备把他弄到马背上,可是一架起来之后就觉得不对,顾莫余的头没力气的耷拉着,靠在顾行止胸前,顾行止先是觉得胸前扫过一阵沉重的热气流,等他整个头靠过来之后就感觉整个胸前一烫,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高的不正常的温度,他一愣,伸了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都能煮鸡蛋了!
大水一看顾行止摸顾莫余的头就这道这事儿不对,也把手身上去试试,结果一挨上去就嚷嚷起来“这他娘的都能烤红薯了!小莫快醒醒,别睡了,再睡你他娘的就要睡过去了。”大水用手拍了拍顾莫余的脸,顾莫余眼睛这才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细缝,没有焦距的眼神,眼珠子转了一圈,扫了他俩一眼,又合上了。
顾行止看了大水一眼就说“先去徐州。”就一把抱着顾莫余上马,自己也上去,招呼了大水就走了。
徐州是个大城市,教会公会林立。其实他们本来是要避开这种大城市的,当时在郁县,教会追着他们俩手上的目珠,可是在他们离开郁县之后又莫明其妙没人管他们了,之后他们就一直避着教会走,可是现在顾莫余病的这么厉害,又不治不行。
刚走几步,顾行止觉得衣服上一紧,就发现顾莫余艰难的睁着眼轻轻的拉着他的衣角,嘴唇翕动,顾行止俯下身子,贴着他的脸,想听清他说什么,刚凑上去,就感觉脸上扑来一股湿热的气流胡乱的的打在他脸上,顾行止起开来一看,就看见他一边笑一边摇头,又指了指自己那个小包袱。顾莫余走的时候基本上什么都没带,就揣了两张银票,包了个香炉就走了。 一路上,大水不知道为香炉这事儿嘲笑了他几次,自然也免不了旁敲侧击,可是顾莫余每次都吊着他胃口,就是不告诉他。
大水一看他指着那个自己觊觎已久的香炉,怎么会放过这好机会,两步走上去,一把扯开他包袱,拿出那个香炉,上上下下看了半天,问了一句:“香呢?小莫,你他娘的该不会忘带了吧!”
顾莫余在心里默默的白了一眼大水,心想这可是救命的东西,怎么可能出差错,他张了张嘴,可是喉咙疼得厉害,试了几次才勉强挤出了一句:“直接点土……”又指着放在香炉旁边的火折子,意思是要他用那个火折子点。
大水把香炉放在地上,捯饬了一下,算是点着了,这期间顾莫余一直睁着眼在看,知道点着之后才松了一口气是的,闭了眼睛窝在顾行止怀里,没了动静,过了好久才慢慢说了一句:“徐州……太危险。”
太危险,别去了,我熬熬就过去了,别为这事儿冒险。
那一柸土烧了一刻钟就自己灭了,大水为难的看着那个香炉,不知道这么烧一下有什么用,过了一会而,顾莫余伸出手就要去够那个香炉,大水见了,正准备拿过去给他,就听见他哑着嗓子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别!”
顾行止看了他一眼,把它抱到香炉边上,顾莫余抓了一柸土,放到手上细细的摩挲了一会又放回去了,之后就安心往顾行止怀里一窝,闭上眼睛,像是要睡的样子,大水一下子急了,搞了这么久还是这么摸不着头脑的,总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一激动,又扯着像喊军号的嗓子问:“这然后咋办啊!”
顾莫余之前就觉得李大水的嗓门马力全开的时候,自己就觉得脑子里铮铮的直发麻,更何况现在。只是抱着她的顾行止好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用眼神警告了大水一眼,就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额间依然是褪不去的高温,粗重的呼吸打在他手上,觉得格外的烫手,顾行止揉了一会儿,见他像是没有那么发慒了,但是又有要睡过去的迹象,迟疑了一会儿,问他一句:“接下来怎么办?”顾莫余眼睛睁了几睁,才说道:“等......”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无期限的等待总是让人觉得格外的漫长和绝望,就在顾行止觉得要无休止的永远等待下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一个清秀的女孩子踏马从徐州方向来了。她穿着一身正装,马背上还带着一个大箱子,急急忙忙往这里赶,看到顾行止抱着顾莫余明显一愣,张了张嘴,但是最终没说什么,走到顾莫余身边蹲下,给他把了把脉。又把手贴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头也没抬的,一边开始解他的衣服一边问:“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的?”
“前天晚上。”
“多久没睡了?”
“前天晚上熬了一夜。”
“昨晚呢?”
“睡了”顾行止想了一会,又加了一句“睡得很早。”
“你跟他上的药?他没告诉你什么?”
顾行止摇摇头,他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像是审查他的医术似的,那个人脱了顾莫余的衣服后又开始解绷带,顾行止一见,便把顾莫余往怀里一抱,皱着眉头望向他,小姑娘叹了口气说:“你手上的可是我家主子,我会害他?”
顾行止想了想,松了手问:“你是什么人?”
对方头也不抬,直接说“徐州公会长。”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接着说“莫爷身子不好,早些年肩膀受过伤,落了病根。”说着就解开了绷带,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木片,往他伤口处压了压,顾行止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震,闷哼了一声。
“岁岁,下手轻点……”顾莫余抽着一口冷气,话都说不全的笑着。
“大爷,您真是我大爷,我们医生最恨你这种人!完全不把自己身体当一回事,只知道出了毛病往这儿送,也不按医嘱好好休养,你活该这么疼!”
岁岁一脸恨恨的表情,拿着木片小心的翻看伤口,结果看到他骨头上的刀痕的时候,整个手都顿了一顿,深吸了一口气,再也没说话,只是转身默默的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小截软膏,涂在刚刚的木片上面,小心翼翼的压在伤口上,又拿了新的一截绷带缠好,做完了这些岁岁就背过去,任由顾行止抱着他家主子,拿出一个药罐四下看了看,就喊了杵在一旁的大水去捡几枝柴火,自己则看似随意的拎了几片药草出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捣着,眼神复杂的看了顾行止一眼,最终还是没忍住,又转过身去问:“杉沙皇家怎么也插手目珠的事了,你们到底是什么态度啊?”
顾行止心里一惊,这个小姑娘远远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就算是地方重镇的公会长,想见那一国的皇族也是不容易的,她却能直接就点出了自己皇族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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