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止略一思索,就一记眼刀扫过去,眼神中的不满几乎都要溢出来,底下刚刚还在喧哗的那群老骨头顿时没了声音。
“陛下,公会长这么做实属不妥。”杜少醴从列队中站出来,十分正气的说道。
顾莫余手上一顿,倒是十分赞赏的看着他说:“那群老头子都只是在底下跟着起哄,你怎么就敢站出来说我?”
“公会长,少醴既非趋炎附势之人,也非随波逐流之辈,我只向着理,你现在做的不在理,对客人十分的不礼貌,我就要站出来提醒你。”
顾莫余笑吟吟的看这个他,点点头说道:“你说的‘礼’只是我们的‘礼’,你可知在西边大陆当着送礼人的面拆开礼物才是对他们的尊重?”
杜少醴惊讶的看着站在他旁边的马丁,又望向顾莫余和顾行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事……还有这种事?
顾莫余对着翻译小哥说要他去询问马丁他们,问过之后,翻译小哥对杜少醴行一早礼,说顾莫余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朝堂上又是一片哗然,杜少醴愣在原地一会便往地上一跪说道:“是在下错了,希望公会长原谅,若无原谅,请责罚。”
顾莫余随意的摆摆手,感觉不是很想理他的衣服样子,因为他的注意力现在已经完全被盒子里的东西吸引过去了,那是一只小怀表,做工十分精美,旁边的盒子里装的是一个四方的小盒子,一打开盖子就有乐曲自动放出来。
马丁站在地下说道:“是一只怀表,一个音乐盒和一把小提琴,还有一些我们最好的庄园里产出的葡萄酒。”
顾行止点点头说道:“贵国寻求的黄金在我们东边实际上也是十分稀少的,并非你们的勇士所说遍地黄金,但是香料却十分丰富,贵国有没有兴趣与我们进行香料生意?”
马丁在底下听得眼睛都亮了,虽说没有什么黄金,但是有丰富的香料对他来说也是不枉此行啊。但是那个“顾”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坐在大殿之上,几乎与皇帝并齐?他不是公会一个小打杂的吗?还是说他骗了自己?
这时薛嘉彧顶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头发微微有点凌乱,脸上一片蜡黄,嘴唇都有点微微发乌的走进来,一把跪在地上说道:“陛下,吏部关于八部删改的计划已经按您先前的意思拟定出来了,太学学规的修改也已经有了一个较完整的方案,请过目。”
顾行止一边点头,一边对着马丁他们一行人说:“不好意思了,关于贸易的具体细节,我们改天再议吧,国内繁杂的事务又来了。”
翻译小哥说给马丁他们听了之后,他们立刻表现出松一口气的样子,连忙说道:“您忙您的,我们就先退下了。”
说着几个异乡人就跟着领路的小厮一同退下殿去。
顾行止仔细看着薛嘉彧呈上来的折子,跟他之前看那些异乡人送上来的国书完全判若两人,倒是顾莫余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一直在摆弄那些小玩意儿。
“嗯,很不错,即日起,内院设吏户礼兵工,将刑部作为为司法独立出去,人员变动除了以前主要的刑部官员,还会陆续有人员调入。关于太学的学规,由三年一次的入学考试改为每年一考,但是入学人数要较减少,严格规范太学入学考试,由年限制改为评分点制,学生得到足以毕业的评分点即可毕业。”顾行止说道,这是他已经谋划了三年的事了,现在终于定下来了。
大臣们纷纷跪下遵旨。顾行止抬抬手要他们起来,继续说道:“薛嘉彧。”
薛嘉彧一步上前,站在中间。
“朕任命你为礼部侍郎,协助礼部尚书杜少醴进行太学学规的改制工作。”
薛嘉彧跪在地上领命,但是他站起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到队列中,他知道皇帝还有话要讲——
“朕决定,今年的太学入学考试解除地域与性别的限制,鼓励女性参加考试。”
他说的轻巧啊,与他评说说话的语调没有任何差别,但是地下的一群人却已几乎沸腾,已经有人在底下惊呼“荒唐”了,在今天经历这么多的惊人的事情以后,终于有个把老臣稳不住了,一个年近古稀的老学究,颤颤巍巍的走出来说道:“皇上,自古以来女子不得参与外事,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改不得啊,再说女子摄政便是扰乱纲纪,这于礼不符啊!陛下,这,万万不可啊!”
顾行止冷哼了一声说道:“女人也是人,同样也有头脑思想,在细致上甚至更甚男人,在公会就有许多优秀的女性把持着一方事务,这说明女性完全可以胜任外事,如今国家人才短缺,若是我们有人可用,却仅仅是因为性别而弃之不用岂不是我们的损失?”
“陛下,公会事务毕竟与国家政务不同,国事错综复杂,可是牵涉到天下苍生的大事,请陛下务必收回成命。”老头子像是在拼老命一样,说的脸色都发红了。
“陛下,秀夫并无反对您的意思,只是秀夫不明白,为何突然间便将女性带上这朝堂之上,须知,自古以来女性都是持家的,陛下是难道只是从公会就能看出女性执政的才能?正如刚刚郭大人所说,政务毕竟繁与商务。”宋秀夫也站出来,但是他只是出来质疑的。
“郭大人,宋大人”顾莫余毫不客气的开口了“你有一笔多余的钱,你是把他放到钱庄吃利息,还是把他换成金子保值,还是拿这笔钱去买钱庄的债券,还是开一家小店盈利,还是只是愚蠢的放在家里等着钱币变质发霉变成一堆废纸呢?”
自己做了一辈子的事被这些外行的读书人鄙视,顾莫余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鄙视!!
“这……我……不太清楚。”
顾莫余冷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啃纸的废物,瞪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清楚了,经济!是一个复杂程度绝对不亚于政治的事务,敢问在做各位,有谁敢站在这大殿上说‘我懂经济’的!你们的圣贤书里这样有一句话吧——问渠那得清如许,绝知此事要躬行,敢问你们,对我公会事务的判断,谁!是基于他自己的调查得出‘公会事务比政务要简单’这种狗屁结论的!!”
没有人讲话,在场一片寂静。而且顾莫余毫不客气的措辞倒是把那位郭大人气的不轻。
自从顿珠仓决讲过大陆西边还有一块大陆这个推论之后,再加上现在的确有西边的使臣前来,大多数人都对自己的一些想当然的事情没了把握。
顾行止说道:“而且由于公会这六十几年内实行无差别晋升,女性已经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成长了,然而公会再大个组织也不可能吸收完整个国家所有的女性,他们迟早会把眼光投向朝堂,在未来,女性将是一支非常大的力量——”他顿了顿说道:“最重要的一点事,虽然没有完全公平的社会,但是现在的社会需要公平,女子同男子一样是人,为什么他们就要一生为男人操劳?这本身就是一种极端的不公平!”
“秀夫懂了,是秀夫之前不明白,还请公会长包涵。”宋秀夫一揖手,以示谢罪。
“陛下啊,这是何等荒唐之事,圣人姑且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由此可见一斑啊!”另外一老头子站出来说道。
“许大人,现在朝中就没有女人,难道就没有小人了么?还是你觉得所有的女人都是小人?”薛嘉彧在一旁冷清的说着。
“在下可没有这么说过,只是大多女人目光短浅,心胸狭隘,其实成大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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