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我就已出了皇宫,搭乘马车赶往袁府。
车夫熟门熟道,载著我抄近路赶到袁府时,太阳已高高挂起。门前守卫一眼便认出我来,非但不加阻拦,而且恭敬有礼地开了门,请我进去。
可惜的是,我从没来过袁府,进去了也不知到哪儿才能找到大将军袁崖。我只得逮著一个正忙著扫雪的小厮,问道:“知道大将军在哪儿吗?”
他向我行了个礼,回道:“将军大人正和几位贵客在岁寒轩烤鱼呢。”
“这麽有兴致?”我嘀咕了一句,又叫那小厮给我带路。
岁寒轩周遭种满了松、竹、梅,确实是名符其实。
我跟著那小厮走到岁寒轩外,里面的人聊得正兴起,不时传出快意的笑声。
小厮突然停步,道:“将军大人就在里面,小的只能送您到儿了。”
我知道他急於回去扫雪,便挥挥手打发了他,自个儿进屋去。
坐在屋里喝酒、烤鱼、赏雪的一共有三个人,让我意外的是,这三个人便是褚铨要我去找的那三个人,他们齐聚在这里,好像早就商量好似的。
我愣了一下,打趣道:“哟,丞相和九宫城主也在呀,这倒好,省得我再跑两趟了。”
他们见我来了,倒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意外的样子。
“公公来得巧,坐下喝两杯吧。”坐在主位上的人带笑向我举杯,一身便服掩不住他那凛凛威风,一看就是位久经沙场的武将,此人正是大将军袁崖。
我正要谢绝,九宫城主已走过来,拉住我不放,硬是把我拉到了席位上,摁著我坐下:“错过任何事都不要紧,却不要错过了这冰枕梅酒和龙海鳕鱼。”
坐在对面席位上的人衣冠齐楚,道貌岸然,便是丞相汪左龄。汪左龄不像袁崖和九宫城主那样热情好客,从我进门起他便没有正眼瞧过我,只管坐著自斟自饮。
我酒也喝过了,鱼也吃过了,心里还是念著褚铨交代的事,便忙著起身,赔礼道:“并非是我有意要扫各位的兴,实在是皇上交代了,要我来请各位大人进宫商量要事,不宜耽搁,各位还是快些随我进宫去吧!”
他们三人却听而不闻。
九宫城主只管站起身,强摁著我坐下,笑道:“不急、不急,公公且再多喝几杯。”
我看著他们逍遥自在的模样,已觉得不对劲了。
这时,只听袁崖笑道:“大概是我这里没有陪公公喝酒的美人,公公才觉得无趣。”他说著,击掌三下,随後便有人掀起竹帘,从里间走了出来。
我看见那人,豁地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喜怒交加,因为那人竟是我朝思暮想的周睿,然而此刻的他明明是看著我走来的,眼睛里却没有光彩,似乎已认不出我来。大冷天的,他身上除了一小块遮羞布,就只罩著一件薄透的纱衣,使得肌肤若隐若现。他看起来并未感觉到冷,他似乎什麽感觉也没有了,宛如一个徒有其表的人偶。
我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披到他身上,并一遍遍叫唤著他的名字,可是我得不到回应。
我愤怒已极,回头朝著袁崖、九宫城主和汪左龄吼道:“你们对他做了什麽?”
这时,他们三人已起身离席。九宫城主手擒玉杯,走过来,一面笑著道:“少量饮酒可以提神。”
我虽然愤怒,却还没有失去理智,因而听出了他的话外之意,便伸手接过玉杯。
“公公慢慢享用,我等先失陪了。”袁崖说著,与同九宫城主、汪左龄一起离开了。
我看看门外,并没有人把守,然而我没有天真到以为自己可以带著周睿出逃,我只是喂周睿喝了酒,而後抱他到里间的卧榻上去。
不久,周睿便清醒过来,见我就坐在他身边,他惊喜万分,一下子从榻上坐了起来,激动道:“付一棠果真没有骗我!”
“你别乱动。”我看他身上的披风连同棉被一起滑落下来,连忙将他抱住。
他这才发觉自己几近赤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脸也随之涨得通红,嗫嚅道:“这是怎麽回事?”
“我也正想问你,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紧紧地盯著他,一面拉起棉被将他团团裹住。
他寻思片刻,茫然地摇了摇头:“付一棠说要安排我和你见面,那天他叫来一辆马车,让我自己坐上车去,他和车夫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我一个人坐在马车里,看著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不知不觉便睡著了……等醒过来,你已在我身边。”他说到这里,眼睛里绽放出了熠熠的光彩,一脸迷惘的表情也化作甜蜜的笑,“我的头还晕晕乎乎的,不是在做梦吧,信弘?”
我虽动容,却也留意到他的脸红得很不自然,於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已有些发烫。谁知我才碰了他一下,他便不能自已地颤抖起来。
我吃了一惊,赶忙将手拿开:“你怎麽了?哪儿不舒服吗?”
“我好难受啊,信弘,你再摸摸我好吗?”他颤抖著哀求道,眼睛里泛起了水光,很快又变得迷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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