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瞬间袭上了骆少钧的心头,他似乎再也无法忍受叶潇羽的淡漠,嚯的起身时衣袖碰翻了桌上的茶杯,但骆少钧却顾不得这许多,伸手便将叶潇羽拉入怀中。静默着,看着叶潇羽,此刻叶潇羽的气息就在鼻尖,可骆少钧却只感到无尽的愤怒和伤心……
固执的一把将叶潇羽退到墙边,却在对上叶潇羽冷漠的眼眸之时,无法再有其他的动作。颓然的将叶潇羽松开,骆少钧不禁后退几步,带着一丝淡淡的凄然转身朝门外走去……
骆少钧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叶潇羽却并不感到轻松。沈子卿没事吧,从自己站立的地方看不到他的脸色,但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他脸色不对。自己刚才也真是的,怎么就那么不冷静呢?
天将破晓,叶潇羽独立窗前看着窗外那氤氲在雾气之间的月色,心中不禁一阵苦涩,扬起的嘴角似乎也将这苦涩表现的淋漓……痴情应笑我,叶潇羽不禁为自己短暂的痴情感到好笑。不过是风尘一夜,却让自己如此失态伤害一个无辜的人,骆子规,你到底是凭什么……
自小,爹爹体弱养母也不喜欢自己。自己却还是对那女人的关爱充满希望,直到爹爹去世亦是如此。可自己换来了什么?如今,骆子规喜欢沈子卿,那么昨日之事他若是得知,又会如何呢?沈子卿必定受到了伤害,而伤害沈子卿自己又会有何等后果,就算猜不出全部,也是□不离吧?
带着丝丝疑问,叶潇羽抬首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只是杯空停,血流觞,自己的心却在痛。如此这般,自己是否该收收心,免得伤人伤己呢……
孩子没了,亦如所料。但这一切又能怪谁呢?叶潇羽吗?怪不了他呀,骆少钧要爱他,亦不是他能控制的。乖骆少钧吗?可自己的心又不允许。是呀,自己就是这么卑微,自己就是这么卑微的爱着那人,就算他将自己推倒,就算明知他可能因为一早便知自己怀孕而给自己下药,自己却还是爱他,不曾后悔……
痴情应笑我,骆少钧爱你至此,我沈子卿也再无退路了。既然你不爱我,那我便要你爱我,既然你爱叶潇羽,那我便要你不爱他。我要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骆少钧……
☆、心知无奈心不甘
香气缭绕之间,金袍男子独立水榭之前,手中是一把金漆雕花剑柄的长剑。将长剑举起,男子一个转身便将剑指向了身后的黑衣男子……
“钱越,你说我该不该感谢他呢?哈哈哈……”寒气逼人,男子虽然在笑但却能让他身后的三人感到无比的杀气……
沈子卿流产,按理说自己应该高兴才是。可看着白日看着沈子卿那苍白的脸色,他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痛,愤怒夹杂着杀气瞬间袭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心疼沈子卿……
无奈的将剑推开,钱越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的好友,用眼神示意其他二人退下,这才平静的说道:“子规,你不是一早便猜出沈太傅会去找骆少钧的吗?”此言一出,言下之意自是了然。只见那骆子规微微一愣却也大笑出声,可这笑容也只是一瞬,骆子规便将剑朝身后的大树丢去……
“唦”剑直刺入大树,骆子规的武艺可见一斑,怒气也不言而喻。可此刻两人在意的都不是这个,钱越在意的是不能伤及无辜,因为他了解自己的好友,况且叶潇羽其实很无辜,沈子卿也不似骆子规想得那般单纯,不是吗?
钱越是如此想的,但骆子规可不这么想。在他看来,他的堂兄闲云野鹤,所以就算有错那也该是那立风尘,有机会却不离开之人的错……
表情渐渐阴沉,骆子规冷冷的转过身去对钱越说道:“是,我一早便猜出了子卿对堂兄的心意,我一早便猜出子卿会看到什么,所以,我没有劝阻他,可钱越,就算如此,我也不想子卿受到伤害……”
是呀,不过是想沈子卿对堂兄死心,不过是想让沈子卿看到自己的好。可一切似乎都不在他的控制之内,这让他的心很不舒服。而这不舒服的根源,他认为是叶潇羽……
若不是他的多此一举,若不是他和堂兄的春宵帐暖,子卿不会流产,自己也不会被子卿拒之门外。拒之门外,是的,沈子卿在被钱越接回太傅府之时,满以为此刻开始沈子卿会给自己一个机会之时,沈子卿却依旧冷冷的让自己离开他的太傅府……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他骆少钧凭什么可以得到子卿的如此深情,而自己却不能。不都是青梅竹马,不都是在沈子卿因为孤儿身份被欺负时挺身而出的人吗?自己到底哪里不如骆少钧呢?
他嫉妒堂兄,但更讨厌叶潇羽。若不是他,是不是子卿就不会受伤了?是不是子卿就不会露出那种决不认输的表情呢?决不认输,以自己对沈子卿的了解,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适得其反了,沈子卿非但没有恨骆少钧,反而还更不舍得放弃骆少钧。
输了吗?不,既然沈子卿不认输,那他骆子规也不会认输。他要的就一定会得到,包括对叶潇羽的予取予求……
一夜未眠,叶潇羽也没有去到前厅招呼客人,这让玉锦瑟很是担心。潇羽哥没有和骆少钧一起,这让他很是开心,可为什么就没有回到前厅呢?
带着丝丝疑问,玉锦瑟轻轻叩响了叶潇羽的房门。“咚咚咚”三声清脆的叩门声,将叶潇羽的思绪带回了现实。转身将桌上的残烛吹灭,叶潇羽缓步来到门前将门打开……
是玉锦瑟,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叶潇羽平静的看了看玉锦瑟,这才转身朝屋内走去。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表情。这让玉锦瑟猜不出叶潇羽的心思,他是不是不开心,是不是骆少钧对他做了什么?
几欲开口,却如鲠在喉不知如何去问。幽梦说潇羽哥已经知道迦罗族的事情了,那么潇羽哥会如何选择呢?他会帮迦罗族吗?若是他知道迦罗族的野心,若是他知道迦罗族的秘密,又会如何呢?
不敢去想,玉锦瑟故意轻松一笑,顾左右而言他道:“潇羽哥,昨夜小王爷又来了,你见到了吗?”你会不会似那夜那般?这句话,玉锦瑟问不出来,他不是不嫉妒只是势单力薄而无能为力,所以他不想,不想叶潇羽再像那次那般。
可看着玉锦瑟的表情,叶潇羽却猜得出来。只见他依旧自顾自的打开衣柜,并不回头。但嘴里却淡淡的说道:“锦瑟,你来得正好,你去安排一下,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今夜也就不表演了…….”
十分任性的话语,这,叶潇羽自己也是知道的。可他不得不这么做,骆少钧对沈子卿毫不在意,可若是那人为了心疼沈子卿而找自己的麻烦,那么势必会影响到龙阳阁。龙阳阁是师傅的,也是迦罗族那些人的安身之所,所以他不能,不能让龙阳阁因为自己而遇到麻烦,如此便是让骆子规讨厌他也只能去寻求骆少钧的庇护……
似是看出了叶潇羽的用意,玉锦瑟微微一笑却坚定的拉起叶潇羽的手说道:“我明白,潇羽哥,今夜我约了安小王爷把酒言欢,你也一起吧,嗯?”
安诺吗?对了,还有这个人,可玉锦瑟有什么把握那安诺会相助于龙阳阁呢?不解的看着玉锦瑟坚定的模样,叶潇羽渐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片刻,才温柔的笑道:“我知道了……”
信玉锦瑟一次确实好过去找骆少钧,毕竟沈子卿那么爱骆少钧,自己是不该再去招惹骆少钧的,以免再给他不必要的幻想……玉锦瑟一言点醒,叶潇羽不禁为自己的不冷静而感到失策。
是夜,徐徐的微风吹过,一辆并不华丽的马车在人影稀疏的街道上行进。车轮碾过几许落花,在地上飞扬。安诺看着车外的景色,心却有着说不出的畅快和期待……
这是第一次吧,第一次玉锦瑟主动邀约自己。车外的摊贩好奇的看着夜间行进的马车,但也不过片刻,马车便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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