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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在哪个粉红色的小锦囊里，就是姚桃早已安排好的剧本。

这丫头在来之前详细询问了自己和许乐瑶的种种，连小时候的婚约都没放过。而且她也知道昌恒一定会安排许乐瑶来抽签，更可怕的是，就算自己已经告诉了她许乐瑶的事情，但能从这些有限信息里就了解一个人到这种程度，从她的性格到她可能有的回答。

不得不说，姚桃这丫头，真的很可怕。

这一字一句，每每诛心啊。

霍敦需要做的，就是背下来这些台词，稍微润色一下，再原封不动地告诉许乐瑶。最后一句实在有些针对人，他像是念经一样生硬的念出声，就像是小时候，毫无感情地背诵课文一样。

许乐瑶却明显听不出这种情绪，她脸一沉道：“我不认识她，如果你当初不是执意去桐楠，我也和桐楠没有关系。”

霍敦的眸子微微失神，嘴上却继续道：“那我问你个问题，你能如实回答我吗？”

许乐瑶的脸色冰冷：“你要做什么？”

“这本就是件很公平的事情。”霍敦突然微微笑起来，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桐楠和昌恒不是一天的敌人了，实话说，姚耀是我们这个赛季的王牌，凭你的能力，你完全可以制定一套完美的针对姚耀的战术。这对于桐楠来说，太亏了。”

许乐瑶看着霍敦的眼睛，漆黑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难忍。

她快速低头，伸手扶了扶眼镜，不多时就又抬头，又恢复了那个冰块脸，声音也平静地可怕：“确实应该公平，那你问吧。”

霍敦悄悄说了声对不起，心里一边感叹姚桃这丫头太神了，一边懊恼自己小时候怎么那么傻。

许乐瑶，大魔王许乐瑶，原来这么好打发？！

蓦地想起队员们在更衣室里讨论姚桃姐弟俩，还在感叹这样一个温柔大方的女孩子，弟弟的性格怎么那么差。

一阵恶寒涌上脊背，霍敦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许乐瑶看着霍敦，眼神中第一次露出迷茫和不解的神情。这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儿站在那儿，没有任何情绪，似乎一台高等计算机正在进行复杂而枯燥的运算。

霍敦收起了自己的情绪，抬头，眼神里却明显有一丝掩藏不住的挣扎。

他不想这样欺骗许乐瑶的，毕竟这是他的青梅竹马。霍敦不是一个善于伪装和隐藏情绪的人，可是很不巧，许乐瑶也不是个擅长于察言观色的人。

“丁赢，为什么没有成为队长？”

许乐瑶的眉头重新蹙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霍敦，让后者略微有些心虚。

这个问题看似是在问为何丁赢没能成为昌恒队长，实际上，许乐瑶如果想要讲清楚这个问题，就一定要涉及另一个人，就是现任的昌恒队长，桐楠如今最关心的一个人。

所以这个问题相当于是在问许乐瑶：你们的队长究竟是谁？他凭什么能够击败丁赢？

许乐瑶的神色有些难看，她看着霍敦，忽然淡淡道：“我有些……不认识你了。”

霍敦一愣。

许乐瑶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伸手将脸颊旁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开口：“我们的队长不是丁赢，但是比丁赢更有资格作昌恒的队长。”

眉头一皱，霍敦心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见许乐瑶淡淡抬起头，道：“就算你和姚耀能够达到国一，也是在全部实力发挥出来之后，踩住国一的门槛。但是队长不同，他今年高三，不到十八岁……”

许乐瑶顿了顿，看着霍敦的表情，道：“我暂时还没见过他努力的样子。”

这句话说得很含糊，但是霍敦听懂了。

既然这个队长击败了丁赢，他就一定是在比赛中击败了丁赢。丁赢最强的实力是在一百米蝶泳，已经达到了五十八秒。那么如果这个昌恒的新队长击败了丁赢的最强项目，还没有尽全力……这人难道已经达到了国家运动健将的水平？！

不，不可能。

霍敦明显感到了汗水的滑落。

这还是个高中生，如果能有这样出众的天赋，早就被挖到了国家队，不可能在这个学校游泳队浪费天赋和青春……可是……

许乐瑶面无表情，道：“你们不可能击败他。不出意外，这次冬季杯之后，他就可能收到国家队的邀请函。”

霍敦面色有些难看，他看向许乐瑶问道：“他是什么人？”

许乐瑶微微转身，侧头看着霍敦，眼神没有情绪。

“赛场上你就知道了。你要问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我们的交易可以结束了。”许乐瑶想要走，却突然停住了：“霍敦，昨天在国家文件批下来，凡是经过批准的高校都可以自主成立职业运动队，接受各方赞助，独立参加国内各大联赛，其中优秀的战队成员有机会直接进入国家队……也就是说，省队和市队已经名存实亡，现在的比赛已经不仅仅是学校社团之间的竞争了，是专业队伍的战斗了。”

“你代表的，将不是桐楠游泳社团，而是桐楠队。不是你自己的未来，而是桐楠的未来。”

最后留下了这句话，许乐瑶就离开了，霍敦一个人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