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霍敦都看不见。
他的眼睛跟元源对视着，一双并不妖冶的桃花眼此时显得格外地天真单纯，呆怔着和元源那双湛蓝的眸子对视着。
元源看着霍敦，看着他因为吃惊而有些睁大的眼，看着那风中颤抖的睫毛和发丝，看着他白皙地即使是在晚上也看得出来的皮肤，还有那微微张开的唇。
想要伸手，却突然有些怕。
霍敦回过神来，仔仔细细想了想元源刚才说过的话，尴尬地抬起头，声音稍微有些不自然。
“啊……是吗。那就……追呗。”
元源看着抬头的霍敦以及他脸上不自然的神情，唇畔微微勾，似乎在酝酿什么坏主意。
“……是个让人头疼的主。”
霍敦微微一愣，突然觉得心尖痒的出奇。
是谁？
他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你喜欢的人是……？啊不是，那个不用说名字也……”因为紧张，竟然连话都吞吞吐吐。
元源的眼睛一直落在霍敦的脸上，似乎霍敦眼底的桃花都落进了他的眼里。
“是个，麻烦的小姑娘。”
小姑娘。
心猛地收缩了一下。
竟然有些疼。
霍敦不敢低头，他怕元源看到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却还是掩盖不住自己眼神中的落寞。
啊，果然是想多了。
自己又在期待着什么呢？
唇边染上一丝自嘲的笑容，霍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觉得有些难受。
他以为似乎把他和元源的关系分的很清楚，朋友就是朋友，敌人就是敌人。现在看来，天生就喜欢男人的他，果然还是喜欢胡思乱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不知道这种想法有没有被元源看出来。
要是被他看出来，是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在一瞬间想起了元源的父亲，在车里跟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如果避免不了误会，那就把这件事掐死在摇篮里。”
然后自然地，他想起了沈夜寒和元源。还有那闪烁不息的信号灯。
是啊，一定要在自己的这种心情变得更深，更确切之前，彻底断掉它。
微微一笑，霍敦低头，强迫自己去看元源的眼睛：“啊，姑娘一般都比较难对付。我可以帮你问问姚桃，她应该会有办法，不过帮忙追女孩子……是需要付费的。”
连他自己都笑不出来的调笑。
他看到元源的眼睛在一瞬间动了动，却因为光线昏暗没能看到那紧缩的瞳孔和在一瞬间几乎犹如死灰一般的色彩。
缓缓伸出手，挡在了自己的眼睛前面，元源努力地不让自己的眼神中的悲伤流露出来，几乎无法察觉地叹了口气。
“夜深了，睡吧。”
元源突然翻身起来，直接站起了身，道。
温暖突然从腿上移开，冰冷的感觉传来，让霍敦极其不适应，差一点就伸手去挽回了。
但是理智制止了他，让他只是垂了垂眼睛，淡淡道。
“……好。”
第二天清晨，霍敦还是习惯性地因为绝望的生物钟醒了。
天还是昏暗的，但能看清帐篷里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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