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终于搬了家,有了自己的住处。
接我妈出院那天我们没有回徐钊那边,直接带着她去了新家,那里被江洛收拾得很干净,需要的生活用品也都备齐了。
她心情好了些,我爸也不再整天整天不说话了。
我们把柏林的照片摆在客厅,摆在卧室,摆在书房,摆在一切我们能看到的地方。
不管他生前做了什么,但至少还是我们最爱的家人。
江洛的精神状态也好了点,不过还是几乎不怎么吃东西,瘦得就剩下一副骨架。
现在的李江洛跟以前照片上的那个他简直判若两人,我想起第一次见到他,还在想这个人跟柏林形容的完全不一样,那时觉得失望,如今觉得心疼。
他本不该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因为柏林的去世。
其实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只不过,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撑着这个家,一旦我也沉沦了,我们家就真的完了。
到了一年的末尾,没几天就是圣诞节了。
柏林也离开我们快两个月了。
我们对此都不再过多提起,只是上次下大雪的时候我妈说等来年开春去选个好一点的墓地,让我弟弟安息。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远处,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她的眼神聚焦在哪里。
我握住她的肩膀,搂着她,听见了她的一声叹息。
其实好几个晚上我加班回来都能听见她跟我爸房间里传来啜泣声,我不敢推门进去,只能靠在门口听着,然后一起难过着。
最近我正计划着跨年的时候带家人出去走走,去个游客比较少的地方,让他们散散心。
总是这样闷在家里,永远都走不出痛苦。
不过在出去旅行之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又一次打越洋电话咨询了那个朋友如何调理肠胃,江洛一直严重厌食,这让我非常不安。
我苦口婆心地劝了好几次,他终于答应去做个胃部检查,不过说什么也不让我跟着。
大概是操心成习惯,以前柏林做什么我也都不放心,如今对待江洛跟对待柏林的方式如出一辙。
他去检查,我偷偷地跟着。
鬼鬼祟祟的,像是个见不得光的地下分子,我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根本就没去检查,到了医院坐在休息的椅子上发呆,连挂号都没去。
我拿他没办法,又不能不管,只好露面。
“江洛。”我走过去,他显然吓了一跳。
“哥。”他现在已经不再客气地管我叫“柏川哥”,而是简单的这一个字,对我们来说,都意义非凡。
“学会骗我了。”我站在距离他一米的地方,脸上没有不悦,只是无奈。
他低下了头,像是个犯了错误被逮到的小学生。
我走了两步坐在他身边,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排斥做检查?”
他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我没事,所以多此一举。”
“你真的觉得你没事吗?”他站在那里,我只能仰着头看他,他太瘦了,身体被衣服罩着,那是他去年的大衣,如今穿着却肥大不堪。
他不再说话,我拉住他的手腕,让他坐下。
“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问你你也不说。”我故意表现得有些不高兴,关于这一点,我确实无计可施,“但是江洛,你现在就是我弟,你身体不好,我根本没办法安心工作,你看爸妈,他们都慢慢好起来了,你为什么不行呢?”
他垂着眼,双手握成拳头搭在腿上。
我摸了摸他脑后的头发,努力笑着说:“你怕什么?怕你要是变回以前的样子我会爱上你?”
“啊?”他吃惊地看向我。
看着他脸颊凹陷嘴唇干裂的样子我心下一沉,拍了拍他的背说:“不开玩笑了,跟我去挂号,估计排队也要排好久,再不赶快去今天可能就白来了。”
他终于听话了,站起来跟着我走。
听话地李江洛让我终于松了口气,他再这么下去,我真怕他哪天就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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