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还好,毕竟身体素质较好,平时操练总是负重几十公斤的越野起跑。但宿白易就有些受不住了,他虽然也有锻炼,毕竟和约翰不是一个路数,才走了没多久就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在这闷热潮湿的地方,宿白易只觉得整个人头晕眼花,快要倒下去了。
陆贺看着头顶的宿白易面色潮红,浑身像被泼了水一般湿淋淋的,心疼得恨不得立刻起身自己走。
“约翰,休息一下。”陆贺出声叫住在背对着他们的约翰。
约翰走得很轻松,回过头来看到宿白易的模样被吓到了,连忙示意宿白易把担架放下,从包里拿出水递给他,“你看我都忘了,你和我们不一样。不好意思啊,我们待会儿慢慢走,不急这一时。”
宿白易接过水小口喝着,过了还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没事,我就是突然走得太急有点没缓过来。我现在已经适应了,我们还是加快速度吧。”
陆贺皱着眉看着他,不赞同他的说法,“不用了,我们慢慢走,来得及。当时我浑身是伤走得慢才走了一天,就你们这速度,现在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了,今晚之前我们就能走到那边,不用这么赶。”
宿白易被他们说服了,也就不再催着赶路。休息好后,才再次启程,这次约翰时刻留意后面的情况,好在放慢速度之后也宿白易还是能扛得住。
晃晃悠悠,亦步亦趋地三人终于在林子全黑下来的前一刻到了河边。
约翰联系了普森他们,把位置发了过去,几个人生起火堆边吃东西边等飞机。
陆贺揉着宿白易被磨得通红的手,心疼的问:“疼吗?要不要上点药?你躺下来我给你按按肩,一定也磨红了,说不定已经磨破了。”说着说着,陆贺就差点起身去扒宿白易的衣服了。
宿白易连忙抽出手按住他,低斥他,“你干什么呀!我一个男人受点皮肉伤有什么关系,现在你的伤才是最要紧的,好好待着,别乱动。”
陆贺激动地嚷着:“你跟我能一样吗!你从小都没干过粗活,现在光手就成这样了,肩膀不得脱几块皮下来啊。快过来让我看看。”
不能起身,陆贺急得快要把宿白易的衣服撕开。
宿白易手忙脚乱地按住他,顾忌着旁边的约翰,俯下身轻声安抚道:“我真的没事,待会儿我就上药,你就别管我了,约翰还在呢。”
陆贺有时候执拗起来,就连宿白易都没辙。他不管有多少人在旁边,他的心肝儿都受伤了,哪还管得了别人。
宿白易被陆贺缠得没办法,只好脱下上衣,从包里拿出药膏来擦。
约翰在一旁实在是待不下去了,那满嘴的狗粮塞得他吞咽不及。他默默挪到远一点的地方慢慢啃着手里的火腿肠,隔得老远都还听得到陆贺那充满心疼的嘟囔声:“你看这边都流血了,那边也肿了……”
远离情侣队友,做一只快乐的单身狗。
没过多久,玛索和普森就到了。他们将陆贺抬上飞机,乘着月色飞向家的方向。
宿白易看着渐行渐远的塔越里,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终于,要回家了。
☆、后会有期
陆贺虽然伤得重,但是好在没有受到二次创伤,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静养几个月,就能恢复。
住院期间,他享受到了宿白易的全方位无死角照顾,只要两人同处的一个空间都飘满了浓浓的恋爱甜味,让基地里的所有单身汉子去过一次之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们两人。
六年不见,再次重逢的两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把这六年的分分秒秒都补回来。
陆贺刚做完复健,宿白易拿着毛巾给他擦汗,推着轮椅慢慢地走向病房。路过窗户边向外看,阳光明媚,喜鹊停在树枝头叽叽喳喳,陆贺偏头对陆贺说:“今天天气不错,去外面坐坐吧。”
“嗯?”宿白易伸头看了一眼,点头调转方向去向病房外的小花园,“好。”
宿白易把轮椅固定在花坛边,自己坐在椅子上和陆贺面对面。他拿出轮椅后面口袋里的柑橘,剥开橘肉和陆贺你一瓣我一瓣地吃起来。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灿烂温馨。
“我还有多久能出院?”陆贺问。
“照你的恢复情况,大概还有半个月就能出院了。怎么了,待不住了?”宿白易打趣道,陆贺以前总是在各地做任务,基本上没闲过这么长的时间,宿白易想他一时半会儿肯定适应不了。
“嗯。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做,想赶快出院。”
“什么事?”
“先保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陆贺摸着宿白易的手,自从从原始森林回来后,他就养成习惯时不时地就要看宿白易的手,那次的印记留在他心里久久消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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