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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左右两人用过夕食便觉得累了,到底是骑了一天的马,走的又快,天还没全黑佛剑就生了火,见龙宿支着头一脸的困倦,就轻声讲了段经。其实自佛剑开口龙宿就迷糊开了,究竟讲了什么是有听没想,就着佛剑低沉的声音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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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龙宿倒不急了,他的意思左右口粮不够了,既要打野食一顿两顿都是打,还急什么。佛剑便失笑,原来他一路急赶竟是在算计这个。佛剑是随缘的性子,龙宿不急他便也乐得悠闲。

佛剑用过朝食龙宿还赖着不起,佛剑无奈便做早课,一直到近午龙宿才起,起来就喊饿,佛剑拿了糕点给他,龙宿吃饱看了看还剩的不多,索性拉着佛剑都吃光,也省的手里拿着麻烦,正好昨天赶得急,那身衣服不知在哪扯了个口子也不要了,现在两人两骑轻装简行。龙宿将银票揣好,又将现银塞在佛剑怀里,然后才穿了一天的衣裳就扔了,佛剑看了忍不住唠叨他太浪费,不过龙宿只当秋风过耳。

吃饱喝足时已经过了午,佛剑抬头看了看太阳,他们许是偏了些,不过越州那么大掐准了向东北去,总会到的。两人带好马慢慢向东北方向溜达,龙宿边走边下决心,以后绝不再带路。走了一个时辰就隐约听见水声,原本不觉得,但是听见了便觉得口渴起来,又走了好一会水声渐大却不见有河,龙宿搭手去看,只见一片郁郁的林子。此时水声近了,便如同来自四面八方,再辨不清方位,正这时候一个樵夫担了捆柴从林子里走了出来,佛剑便下马去问路。

结果那樵夫却是一脸疑惑,“河?这附近没有河啊,几个村子都是打井吃水的。”

佛龙两人对视一眼,俱是惊疑,如此大的水声莫非是错觉,便是错也不会两人都错,“那这水声何来?”龙宿也下马走了过来。

“水声?”樵夫竖起耳仔细听了会,“没有啊,哪有水声。”边说还边再去听,最后断定了似的总结道,“没有啊,哪来的水声啊,我住在东边十五里的庸叶村,在这住了几十年,从没听过这有河,就连泉水小溪都没有。”樵夫掂了掂柴的分量准备回家了,但是看看毒辣的太阳迟疑了一下又缩回树荫里,坐在地上歇脚,想着歇好了一口气走回去。

龙宿还在和那水声较劲,也站进树荫里,运起耳力仔细分辨,听了一会仍旧辨不清,于是转过头来想叫佛剑,然而这一转头却愣住了,佛剑站在阳光下,一身白色僧袍明得耀眼,而龙宿立在浓密的树荫里,光影不过两步之遥却恍然咫尺天涯。

佛剑也在细听水声,回过神来看见龙宿神色心里惊了一惊,“怎么了?”于是向前两步也踏进树影里来。

龙宿摇摇头,“汝可听出哪个方向了吗?”

见龙宿神情如常佛剑才放下心来,也摇头道,“听不出,不过该是不远了。”正想说不如四处走走看,坐在一旁的樵夫忽然一脸的别扭说,“你们不会是……”

龙宿看他瑟瑟缩缩的样子便不耐道,“汝说什么?”

樵夫咳了一下却起身站去阳光里,紧张的四处扫了一眼才又结结巴巴的说,“你们该不是遇着……遇着那东西了吧……”

“嗯?”龙宿一愣,瞬即明白过来,是说他们撞邪遇鬼了,两人都沉默了。樵夫又想起什么似的退后一步,“我听说、听说,老早以前这地方住着个萝族,那一族人都给个暴君杀光了,那暴君的都城就建在河上,你们不是碰上……”说完还不忘冷似的抖了两抖,连忙从树影里拖出柴捆,那姿势生怕树倒了砸手一样,背上柴一溜的小跑着走了。

☆、十五

鬼神之说佛剑自然是信的,不过却也自信我心无物神鬼不扰,而龙宿作为龙氏一族少主人原也该信,偏他是唯我独尊的惯了,神鬼也只挑他看得上眼的去信,所以两人仍旧牵马进了林子,说起来倒不是什么偏向虎山行的执拗,而是大热天里走了一上午,耳边听着水声就越发口渴。

走进去便发现竟是缓缓的上坡,也没有什么路,只是有些地方草稀疏些,想是樵夫常走踩出的便径,再走上去一刻钟耳边水声渐强,脚下却愈见荒草慢慢,林子也密了似的,龙宿抬眼去看,前面阳光烈烈想是林子尽了。

佛剑深吸口气,依稀闻见清凉水汽,水源应该也在前面了吧,佛剑如是想。

两人猜的都不错,只不过龙宿的很准确,佛剑的却有些偏差。两人走出三丈多眼前豁然开朗,果然出了林子,河水也在脚下,只是他们的脚与河面有那么十几丈的高度差。

清水在前,口渴而不能饮,这原本是足以让龙宿堵心的情形,不过此刻他却没有在意,因为在缓缓流淌的河中央矗立着一座宏伟的都城,这城似是整块山岩凿成,通体的石色,并没有繁复的宫室,只左低右高两个天台占去了大半空间,不知这城的主人立于其上时在看些什么,又想些什么。正面似是有字,不过许是年代久远已然模糊不清了,山岩侧壁上也挂着大片的青苔藤蔓,应该是座废城吧。

这城立在河水正中,又无桥索相连,恐怕常人是上不去的,如此持久想不废也难,龙宿摇头淡淡的想。摇头间余光瞥见个人,龙宿与佛剑虽不敢妄称天下第一,武功却也不是泛泛,竟对那人毫无察觉,心中一惊,便去拉佛剑衣袖,佛剑侧头看他,便也看见了蔓草中倚树而坐的人。

那人虽金冠银甲,却一动不动气息内敛,内敛到如同死物,是以被荒草一遮两人竟将他忽略了去,连同那斜靠在树干上的月牙银枪。

那人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河中荒城,然而细细去瞧他又似乎并不是在看那城。看着那双无波无澜的眼,龙宿轻轻一叹,他,是个伤心人……

他就这样看着城,龙宿和佛剑看着他,三人在太阳下许久,龙宿一向养尊处优惯了,却并没有想起累或者热来,只是觉得怅然,似是不想那人再去看城,于是轻声一叹,“这就是萝族暴君的都城了吧……”

果然那人眉角动了动,“暴君……”天生低沉的声线,因为久未开口更显低哑,那人眼中失了平静,卷起的悲伤浓重如漩涡,“历史,从来由人说,却不知是谁先背叛……”分明是怨恨的话语,他眼中却没有恨没有怨,只有伤痛。

于是龙宿问,“你不是城中人?”

那人却笑了,“他活着,我要杀他。”

只是这笑却刺得龙宿眼睛酸涩。

“他死了,我……只有守着他……”

于是龙宿的眼中便有泪水涌出来,否则无法缓解眼中的痛和心中的闷,因为他分明看见一个金冠金铠的帝君站在那人身旁,血色双瞳中流转出的尽是咫尺天涯的无力。金甲的王者抬头看着龙宿,龙宿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佛剑握了下龙宿的手,叹息一声淡淡道,“分明咫尺间,为何不曾回首。”

银甲的战士一愣,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们,看到他两人的目光,猛然回首,万分惊愕的吐出一字:“你……”

龙宿两人却没再听见后面的话,只觉得眼前一亮,耳边水声也蓦然消失,周身五感瞬间抽离一般,再回神两人竟仍旧站在官道上。

佛剑深吸口气再缓缓呼出,已然平静如常,自从踏进那林子两人就感受到了浓烈的悲伤,只是佛剑静心守神,龙宿则肆意其间,所以便轻易沉陷了下去,至今仍止不住泪水。看着不动不言的龙宿,佛剑有些不知所措,几次三番举起手,到底是揽住龙宿肩膀,让他埋首自己胸膛。

直到龙宿哭累了,才发现他们姿势竟是暧昧了,有些尴尬的推开距离,揉了揉红肿的眼,想到如今这般模样真正太不华丽,于是又后悔方才沉溺太过,反倒郁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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