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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晖。」唐日乔从来都直呼她的名字，毫不认同她们之间没有血缘的姑侄关系。「那篇小说到底是什麽？」

「你猜？」笑着，顾晖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能猜到我会问你麽？」

「笨蛋。死笨蛋。」然後不住在仰天大笑。

「疯子！」唐日乔浅笑，狠拍了顾晖的手臂一下，也喝了一口酒。

「那是我的过去。」还是挂着微笑，顾晖慢慢往唐日乔靠近。「我把我的过去送给你。」

那是一份沉重的礼物。唐日乔却欣然接受。那天开始，她们的生活还是一如以往；改变的，就只有星期日。

第20章 020

「Dr. Gaultier！」

顾日乔以极雄亮的声线，在本应庄严的高等法院大楼门外大叫。相隔都该有二十公呎，她还是能看见高崇亚的身体明显地抖了抖，然後才扭过头来，往顾日乔微笑。顾日乔也回以微笑，看着穿上了小西服的她妸娜地往自己走来。要不是老早认识，她或许会误以为高崇亚是个模特。

「你的法文还是那麽的不标准。那麽的难听。做个好心把法文学好，好不好？」

「既然你会中文，我觉得我没有学习法文的必要。」

「那只因为你不重视我。」高崇亚假装生气，交叉着手臂。

「要是我不重视你，我不会在这里等你，诚意地邀请你共晋午餐。」

「真是受宠若惊喔！」高崇亚以双手半掩其夸张地张大了的口，「但顾医生你知道我为什麽做法医吗？」

「真受不了你！」顾日乔一把扭着高崇亚的腰肢，胁持着她上了自己的车子。

「做法医是朝九晚六打工的，不是像你开诊所…」高崇亚极为受落地坐上了车子，咀里说着。

「法医也得吃饭。」顾日乔伏身按车顶和车门，靠到高崇亚跟前，「更何况你这有着一半法国血统，一百percent奉行法式悠闲生活的高崇亚医生？」微笑，关上了车门。

她把高崇亚载到偏僻乡郊的一处私人乡村俱乐部，就为了它的宁静和四野无人。她需要能让她们二人独处的时间。静思自己昨天的失仪後，她有很多说话想跟高崇亚说。偏偏，高崇亚似乎极为不自在地，不停找着无聊的话题说着，让顾日乔一直在接话，无从推进。

「Sonja！」顾日乔忽然紧握高崇亚置在餐桌上的手。「认真听我说。」

「我那有不认真？」窃笑。她似乎想要继续逃避话题。

「听我说。」顾日乔稍稍给了点力，抓紧高崇亚那修长的手。高崇亚当然意会到，她已无法再逃避下去。「我今天必须把要说的都说了！」

「说吧！」微笑，高崇亚没再有任何小动作，只喝了一口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