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2 / 2）

「你真的支持我跟她在一起？」

「你认为我会因为对你有意而设法阻止你和她在一起？」

「不会吗？你喜欢我，却得不到我，不会觉得痛苦吗？」

「两个人互相深爱着对方，却不能在一起才算是原生的痛苦。单方面的爱情不能结果，痛苦只因错置了思绪。」

「那你为什麽得休假？」

高崇亚只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从顾日乔身上爬了起来。

「与其花时间去了解我，不如赶紧和她说清楚。有些事情，并不如你想像般来日方长。」

第27章 027

她并不确定自己对这段感情的决心。犹豫不决，便坐在阳台上喝酒，听雨，看浪。

那年的郭芯慧，十多岁，有着单纯的倔强。对於要坚持的事，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去实行，不管丶没想过要管丶不需要管任何因着自身以外事情以致的後果。差却的，就是把自己豁出去的那一丝冲动。未来的一切，於她而言，只取决於自己的决心和抉择；没有其他的什麽需要介怀。

其时，才比她年长两年，顾日乔同样是个固执的人。决定了要得到的，就贯彻始终甚至不择手段地去争取；即使形势变了，价值变了，还是没有放弃的可能。她没有底线，也就从不需要为社会世俗的任何事而退让。唯一重要的，就是那摘取天上星星的决心和信心。前路，对她而言，是待着自己去开发的地域；只有亦只需要自己来掌握。

然而，尽管如此，两人最终没有开始。这麽多年以後，凭什麽让两人走在一起？

想着，忽然想要抽烟。

对上一次抽烟，就是跟顾晖分开了後的那一次。她不喜欢抽烟这行为，尤其讨厌混着肉身毒素的烟臭；但她带在身边顾晖的烟盒，在寂寞的时候拿出来嗅嗅。那憋在烟盒里的烟草气味来得很淡然，单纯是一株有着独特气味的植物模样。有些事物，本质甚为美好；燃烧殆尽，便成为世俗恶物。烟草如是。或许，爱情亦如是。顾晖的烟盒，她没有归还，一直置在抽屉里；象徵式地把那份感情收藏在不显眼也不难找的地方，偶尔取出以怀念，或祭奠。

我们离十多岁那美好的年代很遥远；坚决已不足以让人投入於一段感情当中。

那一口唯一的烟，扭转了一切；她曾经的潇洒随咳出的一团团烟雾消失於空气中。铺垫在百分百的无惧上而豁出去了的感情，能抵御世俗的任何事，却敌不过实质存在而无形的距离。既然是独立的两个个体，距离便总会存在；没有底线顿成没有安全网，堕落等同跳进了无底深潭。又有谁要人倾尽所有去投资於这样空洞的事情上？

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无意为任何一段感情献身。

实在，即使把话说出来是因为一时的冲动，没有换来想要的答案时，侯芯慧的心里还是失落不已。对於离婚之後的生活，她并不期盼什麽过分虚幻的浪漫；在这个小城市里，要谈上誓盟，法理或心理上也是言之过早。她只希望那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顾日乔的犹豫却确实地让她心里难过。她努力地忘记，以为把注意力集中在性生活上，便能让两个人之间保留喘息和发展的空间；但事实上，一切比她意会的来得快，这段感情已有着让她情绪起伏不定的影响力。

「你别烦我好不好？」推开了尝试抱住她的侯向宏，她冲进洗水间，狠狠地把门关上。

他并没有做什麽，就只是在周末的早上向爱妻加以问侯；却落得热脸贴冷屁股的下场。或许是因着睡眠质素；或许是因着不懂应对；或许是因着顾日乔的拖泥带水。不曾有过的拖泥带水。这让侯芯慧不由自主地想得很多丶太多。难道说，她已不再喜欢我了？或许，她一直喜欢的只是我的肉体？这麽多年来的思念，原来都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不住的，就往最差的方向想；越是想，就越走不出那死胡同。

他轻力地敲门。她没有回应，只止住了那思维。

「芯慧。」他的语气温柔，似是没半点被吓退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