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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放弃？」

侯向宏冷笑，摇了摇头。

「你的心，都已有了其他人。我把芯慧交给你，不等於推她去死吗？」

「我不知道。」

「我唯有认输。那麽，输就不再是一回事；以後的日子，再怎麽输也罢了！」

「你输的，不过是过去。」

顾日乔站了起来，在房间的门边站着，看着遥远的窗外。侯向宏看着她的侧脸，等着。

「我和芯慧拥有的，是过去。早些日子，我们已经决定不再纠缠下去。我们会是好朋友；不会再有超越友谊的事情发生。我退出，是相信她和你携手终老才会得到最後的幸福。」

「你和她的过去，永远都会是我心里面拔不掉的一根刺。」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会在我们重逄的那天便将她带走。我没有，时光也不能倒流，那也将会是我心里面拔不掉的一根刺。」

侯向宏无言，看着顾日乔离开了房间。

过去了的，不会再回来。她心里知道，就算是重逄那天便将她带走，这段感情也不会开花结果。因为，她们依恋的是已过去的身影；感情建基在过去了的丶不能复再的感觉上，等同在没有养分的泥土内栽花，终究只会是空等。那根拔不掉的刺，实在，是对过去的留恋；拔不去，是过去留下的回忆。

记忆无价，因其带有的感觉无法被取替。

手术刀把她的胸膛割开，医用钳和剪刀在她的心内钻，皮肉在显微镜下过分地清晰，却没法看穿她心内有着何人丶何事。她的心在跳动；然後，脉膊被转移到人工心脏，它停止了跳动。但，心跳的声音响亮，一声声直钻进耳中。

「若能选择生存，就要最好的医生。」

李贤浩把双手从侯芯慧的胸膛内取出，张仁健便负责接着的。人工心脏被按停，手术室内的人只能等待；无人怀疑她的心脏会再次跳动，但那数秒还是无止境般长。戴着口罩的各人相互对望，从仅外露的双眼交换笑容。

「无法选择生存的话，」在高崇亚的面前，他轻声但紥实地说，「在心爱的人手里离去，是另一种幸福。」

就只留下了她，独自一人，嗅着那仅馀的血腥气味。手里的触感，变得更为强烈；更是无法取替。眼泪终有流下的空间。

第48章 018

把你的过去，送给我。

顾日乔并没预计到，打开门的一刻，映入眼帘的会是李贤浩的身影。他坐在单座沙发上，腰板挺直，在顾日乔把门打开的一瞬才扭头看过来。摊坐在两座位沙发上的高崇亚拿着酒杯，也因着门的打开而往这边看过来。三个人的脸上都带有一丝意外，却算不上惊讶；顾日乔则再往上加了点不忿。

数十秒後，李贤浩站了起来，穿上置在沙发背上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