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深情牌也不看看对象。你做的这些他知道吗?领情吗?”
“说到底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艺人!为了往上爬,卖色卖艺卖身怎么下贱怎么来。他不就是这样爬上你的床的?!”
“你为了帮他铺路花了不少心思吧。可你也不睁眼瞧瞧他是个什么东西!谁知道在你之前他有没有找过别人!万人骑的破鞋他配吗!他配吗!”
“闭嘴!”
广陵低吼,终于转过身来,眉眼间挟着雷霆怒火,目光狠厉。空间陡然显得逼仄起来。“陆羽,你之前的动作我可以不追究,以后别再把手伸到符修头上,否则,我让你有去无回。”陆羽眼神像淬了毒:“我不去招惹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招惹我?广陵,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他就是个不要脸的倒贴货!”广陵猛然一把掐住陆羽的脖子,眼底戾气涌动。
“怎么?听不得我这么说你的宝贝?要和我动手了?就为了这么个货色不顾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和我动手?!”
“我要是不顾多年情谊你以为你这两年能打着你的算盘安稳地过日子?!你以为我还能由着你一而再地伤害符修?!陆羽,别太依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你再挑战我的底线,总有一天它会被透支殆尽。”广陵闭了闭眼,眼球快速滚动,深呼吸了几口,将肌肉蕴藏的怒火收回,慢慢松开手,陆羽的脖颈上赫然一圈红印。“你总是走极端,这次我救不了你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陆羽脸上的讥笑瞬间退潮,面部一点点变化一点点扭曲,红着眼对广陵的背影吼:“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以为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他一脚踢在墙边的铁质垃圾桶上,咣当一声响彻廊道。“我迟早会让你知道,选择他是你最大的败笔!哼,走极端?只要能达到目的走极端又如何!”
十岁那年他发过誓,得之,绝不拱手让人;求之,不择手段;求而不得,毁之。
广陵坐进车里,陆羽的低咒还在耳边。
从前那个只会躲在角落里哭泣的孩子长大了,不再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在生意场上也能游刃有余独当一面了,然而,还是在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让他性格扭曲至此。
“肖伯,以后别再让陆羽和符修接触了。”
“是。”
“我要和符修的主治医师见一面,你安排一下。”
“我知道了。”
午后广陵到符修病房的时候,符修正坐在床沿上,看护把轮椅推到病床边,看样子他正准备出去。符修没有力气,看护们过于小心七手八脚弄了半天也没成功。符修遗憾地笑笑,说着“算了算了”缩回床上。看护们面面相觑。符修样貌清秀,平日里待人温和,已经让看护们很有好感,加之病弱更能激发女人的母性,难得今天他提出要出气晒太阳,结果还去不成,一脸失落的样子瞧在人心里头不是滋味儿,各自在心里头谴责自己笨手笨脚一点小事也做不成的时候,广陵的示意很好地化解了她们的尴尬。几个人歉意地笑了笑出去了。
“你来了。”
“嗯。”
“在床上待久了不舒服,原本打算出去散——唔嗯!”符修一下被抱起来,突然而至的腾空感让他下意识地抱住广陵的脖子,圆睁着眼睛看向广陵。广陵面上淡淡的没什么不自然,把符修放在轮椅上。符修尚未回过神来,广陵下巴那儿冒了点胡茬,一如既往地微抿着唇,看上去深沉而有魅力。刚刚靠的那么近,他似乎能够闻见广陵特有的味道。广陵很少吸烟,也很少喝酒,也不喷香水,但身上就是有股极淡的气味——洗发露的味道?沐浴露的味道?衣服的味道?好像都不是。符修以前没有深想,现在看来好像……有点点点点……甜?
失神间广陵拿了件衣服过来给符修披上,符修看广陵一脸认真,刚才擦过广陵颈间肌肤的触感又在指尖烧灼起来,叫他心悸。“没事的,不冷。”符修定了定神,说。广陵盯住符修,仿佛在确认他话语的可信度,半晌又转身拿了条薄毯盖在符修腿上。
微风,无云,阳光正好。银杏叶子散了一地。护士搀着病人,家属搀着病人,病人搀着病人,稀稀落落地分布着。人们交谈说笑的声音在这样的午后听上去也很平和美好。阳光晒在身上说不出的舒适温暖,照得人心底也柔软起来。
“广陵,我想出院。”符修没有听到回复,只好继续说,“医生说我早就能出院回去静养了。”还是没有回应。“医院……住得不舒服,我不喜欢。饭菜也吃腻了,我想回去吃张婶做的。”符修始终没有听到广陵表态,扭过身子抬头去看他,,男人没什么表情,符修气馁,回过身来坐好。这时他听到头顶男人低沉的嗓音:“好。”
之后两人再无话,一个坐着一个站着,阳光那么好,符修几乎又要睡了。这几天吃的药的副作用总让他感觉困倦,他很快陷入了意识混沌,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放在腿上的手垂下去,连带着扯掉了大半的毯子。广陵松开推柄,把毯子捡起来拍了拍,正欲重新搁上去的时候才发现符修已经睡着。
符修的头发长了,额前的碎发散在眼睑上,广陵怕他痒,伸手小心拂了。阳光照耀下,符修纤长细密的眼睫毛在下眼睑上投了一小块扇形阴影。脸上过于白净没什么血色,嘴唇却微微透着粉。广陵忍不住用指尖摸了一下,迅速收回手,推符修回房。
把符修抱上床的时候,他似乎有要醒来的迹象,嘤咛了一声但终究还是没醒。广陵帮他盖好被子,理了理头发,掖了掖被角。
主治医生说符修的脑部并没有遭受损伤,那该如何解释符修病前病后对他态度的天差地别?如果是为了向他示好,凭借他这个后台青云直上那大可不必,他们事先不就说好了吗?这点符修知道,所以病前并未对他有过好脸色。还是说符修幡然悔悟了?知道这样对金主不好?广陵想想都觉得可笑。他忍不住回想起那天陆羽来探病的情景。陆羽救了符修、对符修嘘寒问暖、甚至约好愈后一起吃饭。
“打深情牌也不看看对象。你做的这些他知道吗?领情吗?”
“你为了帮他铺路花了不少心思吧。可你也不睁眼瞧瞧他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去招惹他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招惹我?”
陆羽的叫嚣在脑子里循环,刺得广陵头疼。
这一切会是假象吗?或者一场骗局?广陵不知道,握住符修的手摩挲了片刻,撑着上半身在符修唯一有血色的唇瓣上轻轻印了一吻。
若得你温柔对待,万劫不复我也甘之如饴。
☆、回家
隔天的傍晚,医生嘱咐了注意事项和锻炼方法后,广陵把符修接出院了。车停下来的时候符修看见张婶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张婶是广陵从前就请来的家政阿姨,说是家政阿姨其实也不全对,她只负责一日三餐。张婶有个颇为美满的家庭,丈夫虽走得早,但儿子争气,事业有成,儿媳也很孝敬她,去年她的孙子刚开始上幼儿园,张婶乐呵得不行,天天定时定点地接送。张婶人很热情随和,虽然有着这个年龄段女人普遍的通病:唠叨,但不八卦,口风很紧,广陵家里的事对外一概不提。
肖伯把拐杖拿进符修屋里。符修从车上下来,坐上轮椅。
“张婶,符修就先麻烦你照顾了,我还要回公司。”广陵交代完打开车门,符修喊住他:“你……晚上回来吃饭吗?”以前他们俩总是各忙各的,聚少离多,即便两人都在家,符修也会刻意和他错开饭点,两人同屏出现已经很少,同桌而食更是少之又少。现在符修这么一问,简直就像在说:“我等你回来吃饭。”符修说完才意识到,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嗯。”广陵站在黄昏的余晖里轻轻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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