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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落看着楼枕寒一脸期盼的表情，自然难以拒绝，只好点头微笑着答应。

楼枕寒这才一脸心满意足地拉着桑落来到了床沿，不过什么事也没做。说实话，除了早年的时候，楼枕寒很少会什么事也不做，就这样和衣躺在床上，和旁边的人偶尔搭几句话。

……

“陛下？”桑落轻声的询问，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偏头一看，楼枕寒已经睡着了。那双仿佛能勾魂的凤眸被阖上，可是他的五官依旧具备这样勾人的能力，从侧面看上去，桑落可以看见楼枕寒纤长的睫毛。

他真的很累了。

这种疲倦也许并不是因为睡眠，桑落直觉向来很敏锐，他总会在无意间觉得，楼枕寒是个没有温度的人。

他会笑，也会生气，还很温和，但是桑落在与他越来越多的相处中发现，这个人有的时候像是个虚幻的雾。明明能看见，却好似随时都能烟消云散。

过了许多年，桑落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此刻的桑落只是笑得一脸温柔，侧脸看着陷入熟睡的爱人，却殊不知日后这张脸会成为一个令他憎恶和恶心的对象。

时光总是容易流逝，当楼枕寒再睁开眸子时，已接近中午了。

“陛下，午膳已经呈上来了。不过我自作主张让他们放在了这里的小桌上。”桑落对着刚睡醒的天帝陛下绽开一个柔和的浅笑，是这个中午完美的开始。

“那你喂孤吧。”不得不说刚睡醒的天帝陛下有些孩子气。不过以桑落的性格，自然是默许了楼枕寒的得寸进尺的要求。

中午的阳光灿烂以致刺眼，在殿内重重纱幔的阻隔下渗透进来，变得柔和。楼枕寒张着嘴巴等着桑落的勺子连着饭菜一起送过来，看上去乖巧，可是笑弯了的眼睛活像是只狐狸，还是暴露了他。

桑落忽然难得地起了捉弄的心思，将勺子压上了他的舌根，果然呛到了楼枕寒。哪怕是自控能力不错的天帝大人也没办法控制住忽然的咳嗽，结果勺子里的饭菜就在这个空隙钻进了食道里……

等楼枕寒终于不再呛咳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捏着桑落的下巴，一下吻了上去。

“胆子越来越大了，连孤都敢捉弄。”

楼枕寒舔了舔唇，一脸勾魂的狐狸样。桑落笑着将饭碗和勺子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小仙无心之失，情不自禁，还望陛下责罚。”可是楼枕寒看他那样子，就觉得毫无诚意。

“责罚？孤就罚你，共赴云雨了。”楼枕寒笑着搂着桑落又倒回榻上。

心安理得，理所当然。

全然忘了昨夜陪他一起翻云覆雨的全然是另外一个人，这日子确实过得舒坦。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有的时候攻是个人渣= =，但是我并不喜欢传统意义上的渣攻。

也许渣是他的一部分，但绝不是全部。

一个渣字，无法去概括一个完整的人。

☆、灯火煌煌

几日后：

桑落虽与龙将玉华不熟，却是见过他的。天界有一年酒会的时候，一群仙官们正凑在一起闲聊。桑落因为身份低微，所以被隔绝在外。天帝陛下还未来，仙台喧嚣繁华，各种消息在言语间被传播。

然而当龙将玉华来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安静了一下。

桑落也是。

他愣愣地盯着那踏云而来的紫衣人，月华青丝，淡紫冷眸，飞扬的剑眉直直插入发鬓，一身比谁都清冷的紫衣。那张有些过于凌厉的脸似乎永远不会笑，高贵无尘。桑落虽说与他并无交情，却挺佩服他----谁都知道龙将玉华一剑在手，横扫九州。

那样清华尊贵，非桑落所能企及。

所以桑落就像大多数仙官一样，理所当然的认为，像玉华那样的人，是应当永远站在云端，俯瞰众生的。他们从未想过，如果这个人跌下云巅该是什么模样。

然而就在今日清晨，一个消息却不胫而走，在整个天界传播开来：

龙将玉华因冒犯龙王沧幽、勾结妖族余孽，特判其一生困锁东海离宫。

其实明眼人都明白，玉华是龙神之子，血统尊贵远胜于龙王。若不是当年龙神意外逝世时，玉华年岁还小，否则龙王之位怎么可能是沧幽的？而且玉华战功赫赫，不只是龙族，其他各族对其也是崇拜不已、恭敬有加，自然犯了龙王的忌讳。

所以在玉华平定妖族之后，自然是“狡兔死，走狗烹”，随便给玉华安了个罪名就给定罪入狱了。之所以没有判玉华死刑，不过是因为担心那些“明眼人”抗议而已。

不过他既然一生都要困在东海离宫，那么也就与死了没有差别了。

因为这东海离宫地处偏远，周围百里渺无人烟。困在那里，简直是生不如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