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这一刻仿佛突然凝滞,一直运转了五行阵术都停止了转动。器部馆阁之内,人们看见一个黑发白衣的少漂浮在空中,脸色冷漠而平静,他轻启朱唇:“崩。”
一个“崩”字,似乎就成为了某种天地法则,五行阵术顷刻崩裂,阵术当中,五个凡境的阵眼处的修士齐齐吐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安溪南一步一步地走出馆阁,逼近五行术道的一众修士们,他张开手,那群道士便被遥遥举起在空中,任凭他们如何挣扎,也无法抗拒来自规则的力量。
安溪南缓缓握紧手掌,天地之力挤压的空中的道士,他们苦苦抵抗,不停地释放防御屏障,却仿佛纸糊一般脆弱不堪。
慕子意看着安溪南,心中陡然生出无尽的恐惧。
这不是真正的安溪南,这只是一个占据了安溪南皮囊的修士!
他运转太初道种,发现自己竟然可以抵抗“安溪南”制造了规则之力的压迫,便一步一步走向安溪南。
“溪南,你醒醒!”他朝安溪南喊道。
安溪南回头看了他一眼,觉得眼前之人异常熟悉。
眼看空中那群道士就要被安溪南的规则里压制到爆体而亡,慕子意高声道:“溪南,放了他们。”
其实,他并不在乎那群道士的生死,毕竟,今天是紫藤之日,即便此刻身死道消,第二日他们依旧可以满血复活。
他担心的是,一旦恢复神智的安溪南发现自己竟然冷酷的杀死众多道士,他心里将会如何自责。
安溪南想了一想,放松了对那群道士的钳制,凝视着慕子意。
慕子意上前一步,仔细打量着安溪南。
熟悉的面容,却是陌生至极的气质,他的溪南应该是干净纯粹,偶尔呆萌的,而不是这般的睥睨高傲。
他说不出来心中的感觉是什么,只能问道:“你是谁?”
“安溪南”愣了一愣,也问道:“我是谁?”
慕子意道:“你是安溪南。”
“安溪南”想了想,道:“我不是安溪南。”
慕子意焦急地跺脚:“你分明就是安溪南。”
“安溪南”道:“我记起来了,我不是安溪南,我有我的宿命,我要走了。”
慕子意一把抱住他,不让他离去:“你不许走,你把溪南还给我。”
“安溪南”皱了皱眉,道:“我说了,我不是安溪南,我要走了,你拦不住我的。”
他轻轻一推,慕子意便被规则之力束缚,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安溪南的身形主见虚化,最后消失不见。
他倒在地上,身体的束缚逐渐消失,悲伤,愕然,失落汹涌而上,将他深深淹没,他朝着空气大声喊了一句“溪南”,便泪如雨下。
走马灯(三)
圣教,又名尸教,是一群崇尚死亡的疯狂信徒创立的宗教。
他们的第一任教主,被称为圣言王。
圣言王本名为桎,他的母亲因出轨而被乱棍打死,丢到义庄。那时,刚出生不久的桎被当做弃婴,一起丢到了母亲的棺椁之中,埋到地下。
没人知道之后的十几年,他是如何在狭窄逼仄的棺材中,伴着母亲的遗骸存活下来的。只知道,十六年后,桎的横空出世。
桎热爱一切尸体,由于从小与母亲尸体长大,他可以轻易与尸体之上还未散去的冤魂交流,因而被圣教之人认定为圣子。
在他二十岁那年,他开始踏上了寻找让尸体保有灵魂的方法。他踏足世界,游过永不起浪的无夜海,攀过布满死者骸骨的流沙崖,也曾踏入凶兽无数的蛮荒林,这期间,他见到了无数神奇的能力,非人类所能具有的力量。最后,在苗疆的蛊族里,他成功培育出了一代神虫----魂。
魂的出现,控魂术的创造,让他毫无异议的登上了圣教教主之位。如何将本教发扬光大,成为了他夙兴夜寐的事情。
最后,他有了一个疯狂的年头:借助战争,让世人了解到控魂者的强大,永恒不死的魅力。
他决定向鄂国,下手。这个如今的庞然大物彼时不过是一个朝不保夕的小小藩国,强敌环伺。他改头换面,以幕僚的身份,接近当朝太子,溪南。
直到多年以后,两人早已不复当初,桎在夜阑人静只时,仍然能清晰记起初次相见的场景。
那是一个暮春时节的午后,枣花簌簌,暖风慵人醉。年轻的太子一席华服,席地而坐。指若削葱,明眸皓齿,信手拨弄着胸前古琴,清越清音,似在之间萦绕。名茶素琴,天上人间。
一直行走在黑暗中始终与尸体相伴的桎第一次见到了浑身上下充满光明与纯洁气息的太子,他便如飞蛾一般不顾一切的投入火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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