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崔大人是否也是朝京人世。”八重试着问道,他们相差不远,朝京的名家门第里多是世代,应该能追溯点关系。
小崔大人点点头。“没错,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士,我记得八重是当朝丞相之子,那么可曾知道百年前朝堂里有位沈姓的丞相?”
“据八重所知,的确是有一个,而且是我曾外祖上了。”八重道。
小崔大人问道:“那你母家……”
“就是沈姓,八重的母家是当年的沈丞相一脉,接着都是单传,到了我外祖就只有我母亲一人余下。”
“那沈念是你什么人?”小崔大人又问。
“是八重的曾外祖父。”八重答。
得了答案的小崔大人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前前后后的事,还真串了起来。当他得知了八重是沈念后代时连带看八重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种略带关爱的神情出现在一张娃娃脸上,让八重有些不明就里。这是个什么情况,小崔大人这是,中邪了。
“崔大人,我母家可是有什么问题。”八重略带疑惑的问道。小崔大人摆摆手。“没什么,我生前和你曾外祖同朝为官,见过几次罢了。”
“原来如此。”八重了然,随即又想到,这要是按辈分走着,小崔大人的辈分……他又看了看小崔大人的娃娃脸,决定还是什么都不说了,那什么既然到了地府,就不讲究这些了。
“既然我们有些渊源,八重以后就不必再唤我什么大人了,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子舒就好。”
“子舒?这是大人的……”八重一听,觉得这名意外的熟悉,似乎有些印象。
小崔大人答道:“是我的字。”
“对了,我说怎么就觉得那么熟悉。”八重惊呼:“大人我曾见祭拜……过你。”
“拜祭过我?这怎么说……你我两家差的甚远,该不在一处才是。”
“的确的隔得有些远……”八重一脸复杂,他也曾好奇过,为何曾祖和别的祖上不一样,要葬在别处,这事在自己懂事以后也曾问过母亲。
“大人应该还不知道吧,八重曾外祖的墓碑就立在大人的碑旁,幼时八重随着母亲去祭祖,每次还要拐个弯绕道去东郊外的崔家祭拜曾外祖。”
“你是说,沈念的墓立在了崔家的宗族墓地里?”小崔大人此时变了脸色,一点一点的蹙起眉,连嘴角都抿了起来,脸上的神情让八重说不出来的,难以解读,像是极力在隐忍些什么,八重以为自己说的事兴许冒犯到了小崔大人,只好表了歉意。
“八重可是冒犯到了大人?”
“不是,我和你曾祖曾是同窗,私交,也还不错。你继续说,为什么你曾外祖会葬在我的旁边。”小崔大人知是自己吓着了八重,就试着平息了一些,整个身子都往前倾,单手支撑着额,换了个颇为轻松的姿势,他示意八重继续说下去,轻轻的吁吐着气息,八重见他似乎真不是介怀的模样,便继续将他知道的说了出来。
“这事是崔大人身后才成的,我也曾问过母亲,为什么祭拜曾外祖要去崔家的冢中,母亲与八重说当年曾外祖劳于公事,正当盛年便积劳成疾,偏偏一时半刻都不得停歇,还瞒着身边的人,等人发现时,曾祖早就顽疾缠身,直接卧了床。他在缠绵床榻的数日中起奏了本自己的身后遗书到了皇帝面前。”八重说到此处顿了顿,见崔大人的嘴角扬起,似乎有了笑意,虽然很是浅显,但是的确是笑着的,便继续道:“曾外祖上书道他此生唯有一憾,便是自己的挚友先他而去,他与挚友两人年少同窗,又一同朝中为官,情义颇深,却各自忙于公事,不得闲暇相聚。而挚友的猝然离世让曾外祖震惊不已,才幡然醒悟后悔不已,只是挚友已去,生死难追,曾外祖遂心忧沉石,时刻不得释怀。所以,当曾祖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便请愿将自己的墓碑立在崔大人碑旁,聊以补挚友生前不得相聚之憾,而天子亦被其打动,颁下懿旨按其所愿。”八重把前因后果一一道出,才见一旁的小崔大人已怔住,如同坐定,不知在想些什么。
“崔大人。”八重轻唤一声,将人带出神。小崔大人揉捻了太阳穴,疲惫之色露出。“我在听,只是有些惊讶罢了。”“八重头次听闻也是如此,一般世家身后入主家族宗墓是头等的大事,曾外祖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人讶然。”八重又道:“我自此入府以来,就觉得崔大人让八重觉得熟稔,今日才彻底明白了过来大人和曾外祖还有这么一番因缘。”
“都是过去的事了。”小崔大人笑道:“只是这样想来,八重的曾外祖葬入我崔家,就算是我崔家的人,八重怎么着也得唤我一声前前辈才是。”
“前辈自然没什么,别是要叫祖宗就好了。”八重打趣道,让两人皆是笑开,不由得的又亲近了一些。
“对了,今日八重来找子舒是有些事要问,还望子舒能替八重解惑。”前事告一段落,八重便将今日的前来的的目地道出,小崔大人既然是轮镜台的主事,那么想来对那面八菱镜应该有些了解。
“说吧,知无不言。”崔大人对八重已当做了自家人,传道解惑的事很是乐意去做。
“子舒可知道那面堂中的铜镜是什么来历?”
“你是说堂中那块阳石?”
“阳石?那不是个镜子么。”
“也算是吧,只不过是块石头做的。”小崔大人解释道:“我刚入住轮镜台时也以为那是面铜镜,后来橘名指大人告诉我那是能让人回忆起生前之事的石头,很早之前就被摆在这了。”
“那子舒也曾瞧过这面镜子么。”
“自然是照过的。”小崔大人起身,和八重一同来到堂中的镜前。“轮镜台摘录亡灵生前善恶,是判定刑罚及其主要的一道关卡,就因为如此,橘名指看了我的综卷才会将我留下来。”
“那大人可曾见过我的那份综卷?”八重又问,他这里走过一遭后便去了橘名指那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橘名指看上的。小崔大人看八重似乎对这事很是在意,便问了一问。
“档案倒是看过,只是后来橘名指将你调离到他那去,所以综卷一并也转了去,怎么,八重有什么不解的地方么。”
“我在这里面什么都看不见。大人你过来,看看,能不能瞧见我。”小崔大人同八重一起到了镜前,可这镜子只能照见自个的事,对于别人的事那是看不见的,小崔大人摇头,表示他只能在里头看见自己。八重对着镜子观摩了一番,也没瞧见有什么头绪,看来小崔大人也没什么了解,不禁犯了难,要不再试试那个方法?他立到了镜子正面,望了望身后略带疑惑的小崔大人道:“我在金先生那里得了一个方法,不知管不管用。”
小崔大人也是知道金乔觉的这个贵客的,听说他来头甚大,是上面都要顾忌的人物。
“既然是金先生说的,该是没什么问题。”
“那我再试试。”八重转向镜子,开始了金乔觉教他的话,小崔在八重身后站定,两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这镜子。
八重道:“我是天地间最最最最最好看的人,太阳为我倾倒,月儿见我要遮羞,花儿为我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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